那日之後,我回到往常的生活,我把我的行程塞得满满的,每有多余的心力去想起他,不过其实,我只是浑浑噩噩地过着瞎忙的日子。
「倩倩!祝我生日快乐!」
一早我打开房门,筱庭就蹦跳到我面前,一脸阳光灿笑,我尴尬地扯扯嘴角,最近心不在焉的,连她的生日都忘了。
「生日快乐,你今天又不回家了?」
「对啊,你要不要先给我礼物?」她双手捧着,对我笑咪咪地问。
我不记得她的生日,更遑论准备生日礼物。哈哈笑说:「你十二点前回来再给你。」
「吼……这什麽灰姑娘的设定啦!」
幸好她被这套说法打发,筱庭这个人很简单,食物和可爱的东西就可以逗乐她,於是我在课堂结束後去了糖果贩卖店。
挑了几款好看的零食,再用漂亮的盒子装起,我把礼物和卡片放在茶几上,不管她有没有十二点前回来,都可以收到。
我看着茶几上的杰作,想到她的反应就不禁微笑。
然而结果却迥然不同。
大约晚上九点,我正与有机化学奋战,房门猛然开启的巨响打断我的思路,蹙起眉头说:「不是跟你说很多次,进来前先……」
「孟倩!」
我惊愕,那是我从没听过的凄厉,是绝不会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我扭头,筱庭站在门口,双拳紧握,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杀气腾腾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栗。
「怎麽了?」她九点就回家已经很不寻常,现在又对我怒目相向,她会如此的原因,我摸不着头绪。
「你跟尤祈是什麽关系!」她尖叫,锐利的声音非常刺耳。
「我们……」
「你喜欢他吗?」她朝我吼。
「我……」我该承认吗?我知道筱庭喜欢他,但我的喜欢性质与她不同,我的更像一种心理依赖。
「有没有!」她哭喊着,妆花了,透出胀红的脸庞。
「没有。」我决定脱身,不想跟她抢。
「那你还跟他上床!」
我怔住,双腿僵直,一时说不出话。
为什麽她会知道?
「你在……说什麽?」我正在发抖,声线都不平滑了。
「他说的!要不是他喝醉,我根本都不知道你们……啊啊啊啊好烦啊!」筱庭席地盘腿,嚎啕大哭。
我霎时不知所措,只能放任她哭着,同时,我也思考这突来的情况。
等到她稍微冷静,我给她一杯水,在她身旁蹲下,问:「尤祈喝醉了?」这是其一让我不敢相信的事。
「对啦!我灌他三杯就醉了。」
「三杯就醉?」这令我十分惊奇,但我一口否定:「不可能。」
「我还很高兴他这麽好解决,然後就把他送去小旅馆,结果……」她顿住,又再次尖叫,手脚也不断槌打着地板,我想阻止也无能为力。
她说的话有两个疑点,一是尤祈喝醉,我和他相处的经验里,我们时常喝酒,他酒量极好,不可能让她三杯灌醉。
她对着我吼:「他说他只会跟你!」
二则是这点,他们竟然要上床,虽然是未遂。
「你怎麽可以跟他……」她最终还是知道这层关系,我心急了,音量也跟着提高。
筱庭打断我的话,她哭哑地说:「我爱他啊!你呢?不爱还跟上他的床,你是动物吗?」她推我一把,我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这个指责让我深深明白,这种关系,在大众眼中就是荒唐。
「什麽时候开始的……」她抓住我的肩膀,指甲钉入我的手臂,她颤声问:「联谊後?演戏给小黑後?还是我喜欢他以後?」
「不是……」我呢喃,我的答案不在选项里。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筱庭使劲推我并站起身,低头对我尖声咆哮,然後甩了门,留我自己在房间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措手不及的我无法做出任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