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题不能用这个——」
「那要用什麽⋯好难喔⋯」
晚上七点，一样时间，一样地点，我又在老师家的客厅听她再上一次课。不过不同以往，老师教的和在课堂上教的差了一些，似乎是⋯变简单了。
但我还是一样听不懂，总表现出想努力学会却没办法的无辜表情。见此老师也不忍心念我，只好耐着性子把我教到会。
「所以这里才是这样啊！」
也不知道老师总共讲了几遍以後，我的脑回路才被打通。看她很是疲乏的样子，我主动靠上前，给了她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谢谢你～陈欣老师。」我往她怀里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她则是笑而不语，眉目间的温柔却已经告诉我，这很值得。
遇到陈欣老师以後，我心里总有个疑问：我身上到底有什麽，是值得被老师喜欢的？她总说我值得她这麽付出，但我的值得在哪里？
夜深人静，身边没有老师，床是空的，心也是空的。
原本还以为今天能睡老师家，好死不死刘智怎麽说都不同意，我只好放弃挣扎，等老师教完後请她送我回家。
「莉～睡了吗？」
晚上十点，我洗完澡正准备要躺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恩静姐的声音。
「还没～」我应了声，见她开门走了进来，就挪了个位子让她坐。
但我其实很讶异恩静姐会有事找我，还是等刘智睡着以後（毕竟她年纪大，常常早睡。）才来。不知为何有个声音告诉我应该是重要的事。
「年轻人都那麽晚睡吗？」
坐下後见她好奇一问，那个真诚的眼神使我不禁大笑了起来：「我已经算早了啦～话说姐有什麽事吗？」
她笑了笑，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躲不过我的眼神。
「怎麽啦～我没什麽秘密的，姐你想问什麽就问～」见我这麽说，她才放心的点头道：「你是不是在交往？」
「⋯嗯⋯」我没想到她会开门见山的问，而愣了一下，但还是诚实回答：「对方是女生。」
我完全不害怕告诉恩静姐我的性取向，因为她们总是最保护我的人。我敢说，如果我的後母知道这件事，她们绝对会是第一个跳出来帮我说话的人。
「很好呀～」她淡淡一笑，语气却似乎不太在意这个回答。又或者她更想知道别的问题答案。
果不其然，她脸色平淡又接下去问：「你们发生过性关系了吗？」
简单的一个问句，却让我在一时之间不知道怎麽回答。
看着她锐利的眼神，我打了个颤，犹豫了几秒也还是点头承认了：「嗯，发生过了。」
话音一落，我以为她要训我，可她只是顺了顺我的发尾。我才刚要开口，她却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嘴唇，让我听她说话。
「我和你姐姐很疼你，根本就舍不得念你。」她看出我的想法，嘲笑道：「还是我们在你眼里很恐怖呀？」
我摇摇头，继续听她说下去。
「姐会问你是因为我只是想确认而已。我不在乎对方是男是女，但我害怕如果对方是玩你的，我觉得饶不了他。」
她眼神中的肯定，让我知道她非常在意这个。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会把第一次给对方，那就代表对方是会负责的人，而且她一定也很爱你。」
她捏了捏我的脸颊，感叹道：「哎呀⋯我们家公主真的长大了。」
我害羞一笑。
不得不说，从一开始听到恩静姐的这些话，我就卸下了防备，也打开了心房，开始和恩静姐聊起了老师来。
我把我们第一次遇到的小插曲，到中间发生的，再到在一起的日子都和她分享。我知道她是有品的听众，不会在中途插我的话，而且还会在需要的时候回应我。
好不容易聊到了结尾，我看了眼时钟，才发现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姐对不起⋯我占用你太多时间。」我有些尴尬的搔搔头，她却摇头，勾起迷人的嘴角，「我才要代替你姐姐好好的谢谢你，能够和我分享这麽多。」
她替我盖好了棉被，要走去关灯前，突然调侃我：「你怎麽那麽容易懂啊～和刘智一样。」
我知道她在说什麽，不免嗔了她。
「放心～今天晚上都是秘密。」她眉目间散发的魅力，让我能够放下心听她的承诺：「我不会告诉你姐姐的，等她自己发现，我会帮你～姐说到做到。」
我相信恩静姐，一定说到做到。
虽然老师不在身边，感觉上少了什麽，但今晚对恩静姐的坦诚，心里就像卸下了石头。
「对了！」原本已经快要睡着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是怎麽知道我和老师有发生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