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瑾看着自己的手,止不住颤抖,他真的……疯了。
他倒在地上,却没有马上昏迷。
墨宇凡看着左肩泊泊流血的伤口,沉思了一会,又捡起旁边的手枪,递给向瑾。
「打歪了,要不要再补一枪?」
轻描淡写的语气,彷佛在问她,要不要再吃一碗。
向瑾快速的拨开他手里的枪,丢的远远的。他想去捡,却无法起身。
墨宇凡抬眸看向她,向瑾也同样看着他。
一个是疑惑、决绝、情深。
一个是震惊、畏惧、痛楚。
她几乎不敢想像,要不是她最後使力移开了枪口,打中的便不会是左肩,而是胸口了。
他胸前还有伤,这枪打下去,还能活吗?
思及此,向瑾起身,低头俯视着墨宇凡,试图以冷淡的口吻,掩饰心中的惊涛骇浪,与一丝……心疼。
「你想的真轻松,以为自己死了,便可以弥补一切?」
吸了口气,向瑾继续道。
「如果你真的要赔给我,就该好好活着,一辈子承受亲手杀了自己孩子的煎熬!」
说到最後,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墨宇凡今日的举动,无疑是又深刻的提醒了她一次,孩子已经死了的事实。
但是,他刚刚的行为,却也更明白的告诉她,失去孩子的痛楚,他同样受着,甚至,不比她轻。
否则,一向冷静自恃的他,怎麽会做出举枪自尽的举动?
「是吗……?」
墨宇凡低声呢喃,承受煎熬吗……?
话还未落,他便晕了过去,而左肩早已被血水浸湿。
替他紧急包紮,又通知救护车後,向瑾缓缓闭上眼,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落在他的衬衣上,与血水融合,再也分不清。
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是缘、是孽?
是情浅,还是情深?
有谁能说得清呢?
「墨宇凡……。」向瑾红唇张阖,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
低哑婉转,声声入心。
墨宇凡,这辈子你欠我的,便要这辈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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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来做什麽!」
白惜曼努力压抑住怒气,沉着声问道。
严俊翔毫不在意的笑了几声,都是他的人了,还这麽害羞。
「没什麽,就是想你了。」甜腻的话语从他口中流出,顺畅的彷佛已经说了上百次。
白惜曼忍住翻涌而上的恶心,想到肚子里孩子的由来,更是一肚子火。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为了讲这种话打给我!」
「好、好,不说。对了,这星期六来我家吧?」
真是一个害羞的女孩。
严俊翔打了好算盘,他还想再嚐嚐她的味道呢。
「我不可能会去的!」
白惜曼朝电话骂了一句,随後「咔」的挂了电话。
严俊翔又接连打了几通,但都被拒接。他恼羞成怒的传了一封简讯,冷冷的笑了起来。
衣衫尽褪,唯有薄被堪堪遮住重要部位,脸上未退的红晕与身上斑斑红痕,无一不说明了刚刚才经历了什麽。
「这……!」
白惜曼愣住,脸色快速刷白,她拿着手机的手剧烈的颤抖,他拍了照片……。
要是、要是被宇凡哥发现……。
她几乎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回拨给严俊翔,拉下自尊跟他撒娇道歉。
「放心,你乖乖听话,照片只会有我看到而已。」
满意她的服软,严俊翔在电话那头,高傲的勾起嘴角。
「俊翔哥,星期六见了。」嗲着声,白惜曼握紧拳头,忍住想挂电话的冲动,应下了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