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连你都会残忍隔绝我的心能要谁了解
眼中烛光摇晃着熄灭
为何把我推向边缘被砸坏了的一切
卡住了我让我无法往前
囚禁在距离笑声最远的房间
单独隔离寂寞地盘旋
全世界都停了电全世界都封了街
我所有窗子外面被贴上黑夜
我呐喊思念却没人听见
绝望到极点剩的是疲倦
全世界都停了电全世界白雪满天
才发觉在我心间有回忆碎片
一作梦翻身就刺痛流血
我卷着身体缩成一个圈像一个句点
TANK《全世界都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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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如果能回到过去⋯⋯」，人们常常这麽说，但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如果。
你曾经说过，一旦作了决定就不要後悔也不要回头。
所以你作了决定，让我深陷於深深的後悔，却又无法回头。
你已经走得远远的，我却仍然期盼着奇蹟能给我一次「如果」。
我很好，看起来很好，自从我们不再连络开始，我又回到以前那个掩饰真正的自己的刘宇敬。
跟每个人都处得很好，却没人能像你一样走进我的内心。
小艾，你过得好吗？
这句简单自然的话，我却始终开不了口。
我希望你过得好，因为你值得一个更懂得珍惜你的人。
但同时又自私的希望你过得不好，这样我才有机会告诉你我有多麽後悔，後悔没有告诉你，你对我是多麽的重要。
但一切全都来不及了。
你听不见我的後悔也不想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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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行屍走肉了好一阵子，就在我几乎以为自己撑不下去时，我认识了小暮。
起初，只是想着透过她来得知你的近况，主动找她聊天也是为了和她变熟，好自然的问起你。
但我却在她身上找到你的影子。
小艾你知道吗，她跟你真的好像，不只个性一样活泼外向，就连很爱在别人面前逞强这点也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样很过分，对她也很不公平，但我忍不住想更靠近她的冲动，因为跟她相处，总让我想起从前的我们。
我从来没有打算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但一起跨年时，她却说出了记忆中你曾经对我说的话。
「你可不可以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你从来不说关於自己的事，我真的觉得自己其实对你完全不了解。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
那时就是因为这些话，我们才从普通的社团学长、学妹关系，转变成好朋友。
看穿我看似亲和，实则和所有人都保持着适当距离的这层防护网，你是第一个人，所以我选择对你敞开心房，我们才建立起所有人都没料想过的深厚友情。
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我却错失了爱你的机会。
我看着小暮，她浑然不觉自己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回忆与遗憾。
但也或许是因为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我选择告诉她我和你的曾经，唯独避谈我靠近她的原因。
我很清楚，一旦她知道，我就会连她，那个和你相像的她，也失去。
到底为什麽我和她又会走回以前我和你的那条路？为什麽我们又会跨在友情与爱情的界线之上？我也不清楚。
我可以察觉小暮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我应该退开的，应该要保持安全距离，却在每每想到你时，自私的不愿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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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会私下约我见面。
起初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该跟你聊些什麽，但冷静下来我很快就明白，你找我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有话要对我说。
但我依旧抱着一丝期待赴约，期待你会提到任何关於我们之间的事。
你的确提到了，但不是我所期待的那些。
「阿敬，你为什麽会靠近小暮，我都猜到了。」
你没什麽变，外表依然是我认识的那个小艾，但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在你心中的阿敬了。
「无论你对於我们以前的事是怎麽想的，那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应该利用小暮成全你心里的遗憾。」你用平淡的口吻指责我的自私，轻描淡写我们的过去，仿佛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
突然，我觉得似乎有些什麽在我心底瓦解了。
於是我笑了，笑得心酸，笑得难堪。
「你现在是用什麽身分在跟我说这些话的？」
小艾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轻轻地说：「我是用小暮的学姊的身分对你说这些话。」
你在乎的、要保护的人，只有程暮，没有刘宇敬。
不知怎麽的，我觉得好羡慕她，她只是你的学妹，但现在对你而言却比我、比过去的我们都还要来得重要。
「小暮知道吗？」我淡淡的问着没有开头的句子，但你一定懂我的意思。
「她什麽都还不知道。」
「所以阿敬，算我拜托你，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她停顿了几秒，直视着我的眼睛，「如果小暮跟你表白，你绝对不能答应她。」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我扬起了讽刺的笑容，看着一直以来我的所有期待和等待在我眼前瓦解。
「不要让我讨厌你，也不要让我後悔认识你，好吗？」
你已经走得远远的，我却依然停留在我所错过的过去，期盼你有一天愿意回头，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你的回头只是要制止我伤害另一个女孩，是为了她，不是为了我。
「好，我答应你。」我起身，决定逃离眼前的狼狈。
「阿敬。」听见你抛出这两个字，我还是不争气的停下脚步。
我不知道你接下来是要继续责怪我，或是要对我说些什麽话，但你的叫唤，终究能留住我。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前进。
我听见你叹了一口气，「今天会对你说出这些话，不只是为了小暮，也是为了你。」
「不要为了过去停留，也不要後悔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更不要为了已经错过的人而伤害另一个人。」
「你还是值得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我听见你走近的脚步声，「只不过那个人不可能会是我。」
我只能目送你的背影逐渐远离，动弹不得，早在当初错过你给的机会之时，我就已经失去了抓住你的资格。
我却愚昧的想找到另一个能够替代你的人，或许她现在还不觉得痛，但我已经给她带来了伤害。
小艾，不用你拜托，我也不会接受小暮的表白的，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补偿。
我也会把你这个请求当成我和你之间，最後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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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麽样？」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女孩深深的期盼和满满的真心，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暮，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
但这样的感情不纯粹，我还无法确定我的情感是来自於你和小艾的相似，又或者我是真的喜欢上你。
这样的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一个勇敢抛出爱情、那样美好的你。
而且，我已经答应小艾了，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说什麽我都会遵守。
「对不起。」
我听见自己这麽说。
我又一次推开我所珍惜的女孩。
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我的懦弱，而是为了保护你。
即便代价是，我的世界将又一次停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