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是吃到毒物，还是有病未癒？」懿絮扶额，昨日殷子昫不知道哪根经不对劲，先是要郭皓上战场，最後又问她要不然换她去战场。
今天一早，黑子就奉着殷子昫的命令，来问她考虑的怎麽样。如果不是和殷子昫有初步认识，她肯定觉得这一帮家伙都是来害人的。
「你可以当作两个都有。」黑子耸耸肩，殷子昫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人，还有着喜欢看人痛苦的小癖好。
「不是，为什麽我非得要和他一起呢？」懿絮长叹一口气，殷子昫明明讨厌太监，却又总是爱绑着她一起行动，昨天从他口中听到的两个方案，懿絮都不知道殷子昫是在虐谁了。
「能力分配吧，弱者聚集一起挺危险的。」黑子指了指名单，基本上就是分成两组，第一组是郭皓和白子，以及在红玉村碰上的花解，这麽长一段时间，花解也被培养的不错。
第二组就是殷子昫、懿絮和黑子。
「好……」懿絮点了点头，对於这实话无力反抗，与殷子昫的人相比，她的确很弱。而以领导者身分来说，郭皓也比不上殷子昫。
但她总有个感觉，殷子昫心里肯定没那麽公正。
「懿絮，你思考怎麽样？哪一边上战场，哪一边坐镇京中？」黑子比划了一下地图，纸上短短的距离，却要跋涉数千公里，边境地带的危险非宫中之人能够忍受。
「四皇子去吧，这是树立名声的好机会……待在京中的话，不一定能够有足够手段跟狠劲去处理那些纷扰。」经过一晚，懿絮也想通了，要在短期篡位，肯定要有足够的民心。尤其是在经历过郭炀这个昏君後，崇国只会更加动荡不安，若郭皓能有显着战绩，那也能稳固皇位，当然前提是活下来。
「我也是这样觉得。」黑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懿絮歪了头疑问着，难不成自己思虑还少了哪部分。
「对了，那个……」黑子後半部分的话又咽了回去，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荒谬，但却又不无可能，这让他很是纠结。
「嗯，怎麽了？」
「我只想和你说说，主子他特别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黑子终究是没说太明白。
黑子扫过懿絮一眼，见他没反应过来，只能叹了气。懿絮长相顶多是清秀，不到美艳或帅气，对看遍漂亮和俊秀人儿的殷子昫来说，一点也没亮点，但偏偏在太监中是最有骨气的，又这样忠心於四皇子，对於习惯有人谄媚摇尾的殷子昫来说，如何让懿絮臣服於自己，就像是个有趣的高难度游戏。
每一次的行动中，也都更加证实这个想法……
比起郭皓，殷子昫花更多时间在懿絮身上，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真情时而伪装。或许是童年的阴影，让殷子昫对於宫里的人都怀抱着一种奇妙的心理，他也说不明是什麽，但就懿絮与郭皓来看，他猜主子应该是想证明太监没有所谓的忠心吧？
然而殷子昫却给了懿絮最多的信任，将渚血林的信物给他，让他受到保护。连这次待在京中，也是把他安排在身边，尽管京中有没有懿絮其实都没差。
「你是说，像猫那样？」懿絮有点糊涂了，不清楚黑子怎麽突然讲这种事，但她很能明白他的意思，殷子昫往往喜欢出手那些觉得「有趣」的事情。就像猫咪一样，悠哉时那样无害，也不知道标准是什麽，但只要引起了猫的兴趣，猫那双眼就瞬间像是从未放下戒备的猎人一样，十分专注，脑里或许早已设想了千百个猎捕计画。
出手几乎不失手，成就是捕获过程的快感，捕到的猎物倒没那麽重要了。这一点，猫跟殷子昫给懿絮的感觉几乎一样。
「倒不如，说像是黑豹吧。」黑子再次望向懿絮，用猫来形容殷子昫远远不足以形容他的致命程度。
「他最近又想要做些什麽了吗？」对於黑子的眼神，懿絮总感觉自己像是被同情了，或许殷子昫又突然派了奇怪的任务给她了。
「没事，刚刚那些话，当作我与你的聊天便行，不用放在心上……」黑子收起了名单和地图後，便转身离开，留下满脸疑惑的懿絮在房里。黑子心中有些遗憾，懿絮对他而言，像是邻家弟弟一样，他私心希望懿絮能拿捏好分寸，让殷子昫在不知觉中保持着高度兴趣，但永远别被他猎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