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家里和sky，再偶尔和宣去逛逛街看看电影，暑假就这样默默结束在日历最後一页，新学期跟着凉爽的秋风来临。
走进教室，秋风到是没吹走班上那群人，放眼望去全是原本的熟面孔。除了那群青涩的学弟妹，高一和高二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没想到，秋风却也吹来一个天大的消息。
「你再说一次…」
「我跟方嘉诚在一起了。」
就在我生日那天，程雨把我拉走後，方嘉诚在送宣回去的路上跟她告白。
「你怎麽都没跟我说？」我略为呆愣地看着宣。
「我以为你知道啦，每次出去聊天聊到的时候你都有回应啊。」回想起和宣去看电影时，她偶尔语带娇羞提起的那个「我们」，我怎麽就忘了他们之间还有那麽一个可能？
「徐宣宣，听说你和Ｂ班的班长在一起了？」班上的女生似乎都听说了这件事，都凑上前来围住宣。
「嗯。」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点说嘛。」看着站在圈心的宣，滔滔不绝地分享当天方嘉诚和她告白的经过，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好像有谁拿着针不断刺下再拔出，弄得他满目疮痍。
我忘了在那些女生问我当时的情况时，我有没有回答，也忘了我有没有和以往一样，带着调侃的语气祝福他们，当我回过神时，我已坐在河堤的草地上，两眼无神。
这时候为什麽不下雨？这样至少我还能在雨中好好哭泣，宣泄这没来由的痛。
我拉紧身旁那人披在我身上的外套，以阻挡带有水气的冷风，却阻挡不了心底的寒意。
我近乎喃喃自语地开口，「为什麽？明明不喜欢他，却在看见她和别的女生牵手的时候，会感到心痛？」
程雨沉默了一下，缓缓吐出「习惯」两字，「当一件事成了习惯，你就会分不清对他到底是喜欢，还是只剩眷恋。」
我似乎听懂了，又好像什麽都懂，只好把脸埋入臂弯。
程雨霍然起身，也把我给拉起，像某次我因为乱凑对而被方嘉诚凶那样，带我随便上了台公车。看着窗外不断递嬗的风景，我暂时抛开那些烦心的事，将思绪全交给程雨递来的耳机传出的音乐声。
他好像不怎麽听流行音乐，自耳机宣泄而下的，几乎都是纯钢琴的乐曲，或西洋慢歌。
闭上双眼前，我注意到窗外有只蝴蝶，翩翩飞舞於黄昏的夕阳中。
当我醒来，我们已坐在回程的车上，方才应该是程雨背着我换车的，朦胧间我感觉到有人轻柔地将我背起，不过颈弯处的芬芳令人留念，我并没有睁开眼，只是更把脸埋入。
「到了？」我使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
「快了，你在睡一下吧。」语毕，他把我压回他的肩膀。
我大概真的为迷糊了，还调整找到最舒服的位子，一路靠至到站。
下车後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身心都受到舒展。
「你还真靠了我一整路。」程雨按着我刚靠的地方，轻声骂我脸皮真厚。
於是我更厚脸皮的说，「我肚子饿了。」
他睨了我一眼，「去吃饭。」
我四处张望，指着对街的麦当劳，也不管他程雨的表情多狰狞，硬是把他拉进店里。
我点了鸡块餐，而程雨看似不愿意，却还加点了苹果派。
我们拿着餐盘一楼一楼找，好不容易找到的位子，我立刻拿起薯条吃了起来，程雨骂我是脏鬼，转身走向厕所。
脏鬼就脏鬼，我继续低头享用我的鸡块。
我三两下就解决掉自己的餐，可是还觉得有点饿，从书包里翻出瘦骨如柴的钱包，也只能摸摸鼻子，忍到回家再嗑泡面。
约莫是我盯着他食物的眼神太饥渴，程雨吃不到三分之一就把盘子推过来叫我解决，只拿走苹果派。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罗。
连同他的那份也解决後，我终於得到饱足感，程雨却又丢来吃了一半的苹果派说他吃不下。
「吃不下还点？」我小声碎念，还是认命接过。
其实我本来也想去点一个来吃。
金黄的派皮搭上香甜的果肉，又在我饱足感上添加一笔。
「吃饱了？」程雨双手抱胸，靠着後方的椅背问。
「嗯。」我心满意足的拍拍我微鼓的肚子。
「那走吧。」我们各自把餐盘拿到回收区放好。
入秋後天黑的比较早，当我们步出麦当劳，天只剩店家招牌的光害。
「要回家了吗？」我仰头问程雨。
「嗯。」他看了我一眼，指指嘴巴，看我打算用手指抹，他啧了一声从书包掏出卫生纸替我擦掉。
「咦？程雨？」我谢谢还没脱口，就听见来自後方声音，「又遇到你了，真巧。」王佩琪站定後轻推了下程雨的肩膀。
「嗨，来打工？」程雨没有闪开，反问。
「嗯，来交班。」她穿着一身便服，指指後面的麦当劳，「倒是你，这时间穿制服在这干嘛？」
「吃晚餐。」程雨瞥了眼站在她後面的我。
「咦？你是上次那个...黎茵？」王佩琪这才注意到我。
「嗯，你好。」我点头。
「嗯。」她朝程雨递出一枚意义不明的眼神，程雨摇了头。
他们又稍微聊了一下，我站在一旁低头等着。
「好啦，我要进去了，掰。」王佩琪举起单边手道再见，就走进麦当劳。
程雨也说了声再见才转向我，我抬头的瞬间，刚好跟回头的王佩琪对上眼，我礼貌地朝她点头，她也回以一抹微笑，只是我总觉得那抹微笑中，还有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