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煙消火滅時》亞久津X自創 — 9.1無知,所以無畏

正文 網王《煙消火滅時》亞久津X自創 — 9.1無知,所以無畏

9.1无知,所以无畏

笼罩在光影之中的少年美得不似人间应有,饶是迹部,也有很短暂的怔愣。

「啊……宫崎,曜思?」

不着痕迹地绕开有些敏感的背景暗示,混血美少年递出一只纤白修长的手掌,正名:「Chris.」

他的声音是迷人的中低频,像巴黎圣母院稍稍偏移整点而响起的弥撒钟,悠扬庄严,太好听。迹部这才总算有了点危机意识,或者说,瑜亮情结,也不再对方才忍足侑士的提醒那麽不以为然。

「迹部景吾。」果断跟那个对初次见面而言显然太亲近的昵称划清界线,迹部伸出手,握住宫崎的,两人间温凉柔软的肤触竟违和的相似,同时,也都很有默契地一触即离。他扯开一个略嫌灿烂的笑:「请坐。」

宫崎曜思没有跟他客气,施施然在迹部对面的位子落座,直奔主题:「Ok,冒昧来访,希望你别见怪。我听说,你跟Auntie……噢,也就是你的母亲──打听过一件事。」

没有预料到的直球让迹部愣了几秒,宫崎曜思一派怡然自得地等待他的答案,这反倒让迹部对其多了几分好感,毕竟他向来不耐烦日本那系列繁琐的客套跟过度的礼仪,宫崎曜思来得比想像中乾脆,正合他意。

「我确实有跟我母亲求证过一件事……却不清楚,跟你指的是不是同一件。」虚与委蛇,是他们这种出身的孩子都早早学会的招式,反过来等待宫崎回应,迹部往後躺进沙发的柔软里,笑容可掬。

「咯咯咯咯咯。」宫崎却不合时宜冒出一串笑声,眉宇间的欢脱不像装的,迹部略感不悦。

「你笑什麽?」被他笑出了一点火气,迹部讲起话来也就不客气了些。

「咳……抱歉,我只是觉得,你挺可爱。」宫崎看着迹部的眼神像个大哥哥,宽和得彷佛可以包容他的一切调皮。

「我并没有恶意……然而其实你可以收起你的试探……或者该称之为故弄玄虚?在我面前那有点、well……徒劳。这是一句劝告,当然,要不要将它视作劝告你有绝对的自由……我没有卖弄自己智商的意思,但它终究是不争的事实……抱歉,我对日本语尚未掌握得十分精熟,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他虽说得客气万分,但迹部景吾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意会过来宫崎话里的指射,早就不爽自己的耀眼对眼前的人似乎没有造成任何震慑,顿时气笑了:「门萨(注)成员?你在谁面前摆出高智商的姿态?好像我不是似的──」

「不不不,我很遗憾你还是感到不快……小景你自然是聪明的。」宫崎直起身子,作无奈之色。

「门萨……啊,是伊仓偶尔会出席的那个俱乐部?不,我并非他们的一员。那些人说话是有几分意思,我倾向於跟他们谈论逻辑问题,可他们太容易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我不十分喜欢……」

宫崎像是想起什麽让人困扰的经历,俊丽的脸上浮掠淡淡的苦恼,「毕竟AI失控那种也许百年之後才会发生的事情,实在很难让我产生兴趣……人,总有办法苟延残喘,於是这个问题就没有讨论的必要……可他们总是要我发表看法,我其实喜欢多点感性的议题──」

突然,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对,过去13次美国总统大选的美股表现,有12次正报酬,平均报酬率为6.15%……因此11月美股呈涨势的机率是68.32%,将抛售後的预期所得汇报给我……嘿,我明明说了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会面,就到这里,别再打扰我罗。」

他这是在说什麽东西?迹部有些懵,只见宫崎碰了下挂在耳上的仪器,迹部注意到,他貌似摁掉了什麽开关。

宫崎蓦地回过神来,迎上迹部讶然的瞠视,真诚致歉:「抱歉,我常常同时思考及处理两件以上的事情,希望你别觉得我失礼了。」

「……」对他是有点失礼没错,然而现在应该有比失礼更让人在意的问题。

不知该作何感想,直到刚刚迹部才意识到宫崎其实一直都带着蓝芽耳机。就在跟他交锋的同时,还能没有滞碍地计算到小数点後第二位?至少他,好像办不到……好吧,他恐怕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有点小瞧这个远亲表哥了。

沉默,还是沉默。迹部不想继续鲁班门前弄大斧,却又不肯主动转移焦点好像是避其锋芒。

「言归正传。」幸亏宫崎接续了话题。

不愿再帮眼前的人套上体贴的优点,他已经优秀得天怒人怨,光是让他迹部景吾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宫崎曜思果断已经是不得了的人物了……

「亚久津仁的事,我希望你别再深究,当然,也不要插手。」宫崎说,第一次用上祈使句型,眼里漫出温润的严肃:「他确实是宫崎家的人,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基於一些理由流落在外。你所查到的这些,我都可以证实,不过,就到此为止──」

「如果小景你不想惹上麻烦的话。」

刚刚才灭下去一点的火气顿时又旺盛起来。迹部瞠着好看的凤眼,不可置信。

他这是在说什麽?警告?威胁?对他?对迹部景吾?

没有人可以这样做,就算他比他聪明也不可以,这是原则问题!

「否则呢?」迹部气极反笑,「别说你要跟我妈告状,是你先找上门的示威,忍气吞声可不符合他们对我的教育──」

「喔不,不……小景、」宫崎很快摇了摇头,他有些难过的垂下眼帘,语气轻柔的彷佛呢喃:「也许我真该多花几天时间将日本语掌握到精熟,很遗憾你是这麽解读我善意的提醒……」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他抬眼,表情圣洁而怜悯。

「什麽?」

宫崎目光柔和,「亲爱的,你还太弱小。跟我作对,不是明智的决定。」

「……」

这家伙……真是自大到让人很不爽啊。

恼怒到极致,迹部反而进入异常冷静的状态,他站起身,居高临下。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在远处瞥见那架低调却奢华的座车驶离了冰帝校园,忍足侑士才急匆匆重返学生会长室。一进来就冲迹部说:「怎麽样?你敢说自己心里还是只有你那颗小青梅?你敢说我也不信──」

「要发情去找别人,费洛蒙薰得我反胃。」迹部烦躁的横了他一眼。环着胸看窗外,脑袋飞速运转。

「你以为自己多柏拉图?」忍足打定主意,将迹部一切反应都视作恼羞成怒,也没在乎迹部摆明懒得理他,迳自一个人滔滔不绝:「那张脸长在男人身上别说你不觉得暴殄天物……对了,他来找你做什麽?单纯拜访亲戚?那有必要特地来学校堵人?再说你们俩都几等外的远亲了,早不知疏远到哪里去了,有鬼,必须有鬼。」

「……」第一次,迹部觉得忍足侑士像极商店街上的三姑六婆。

他没作声,任忍足在後方用叨絮平复自己首次对男人动心的冲击,心里却反覆回荡着方才宫崎曜思离去前抛下的话。

『Theignorantarefearless.(无知,所以无畏。)』

他的声音极端悦耳,只是那轻描淡写却高高在上的姿态,却像鞭打在迹部巨大自尊上的耻辱。那是始终活在金字塔顶端的迹部景吾所不能容忍的,新奇却芒刺在背的感受。

他的母亲系出霍德华家族旁支,跟身为家族爵位继承人的宫崎曜思的母亲是远房堂姊妹。近日传言,伊莎贝拉‧丁特尔‧霍德华侯爵病重,或将择日选定袭爵之人。而身为宫崎家嫡长子的宫崎曜思若想参与竞争,就必须得舍弃宫崎这一姓氏随母姓……

这或许,便是宫崎曜思突然亲自来到日本的原因──

迹部悚然一凛。

「说实话见了宫崎曜思後我对於你放在心尖上的小青梅着实不那麽好奇了,但我始终想说,你那样防着我还是有点不够意思──怎麽了……你脸色超差?」忍足侑士终於告一段落,回头,发现迹部整个人已经来到自己身後。

「喔,你就快可以见到她了。」迹部拽过他,脸色铁青的抓了外套就往外走,「陪我跑一趟吧。」

--TBC

昨天回来晚了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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