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比情歌還動聽的妳 — 情歌

正文 比情歌還動聽的妳 — 情歌

初春时分,乍暖还寒时候,冷热不定。

原先还有些静谧的街上,当第一缕金色晨光射穿薄雾之时,一股新鲜、温馨的空气迎面扑来。

简雨玹悠悠转醒,原先沉睡的瞳孔感受到光的热力,正挣扎着掀开黑色帘幕一窥这个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无瑕、挑高的天花板,思绪同样一片白茫,只觉得全身疼痛不堪,四肢像是被火车辗过一般的几近分离,几乎要投奔自由抛弃主人。

痛,是唯一的感觉。

天哪!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努力自脑海中搜寻着最後的印象……啊!车祸!

忽地,记忆中惊心动魄的画面如跑马灯般一幕幕快速浮现闪动而过,令她身体轻颤了下。

她和叶哲暄搭乘计程车在准备前往机场的路上,即将开心的迎接计画在冲绳举办的婚礼。

突地,但听司机放声大叫的同时,接着急转方向盘,车身便一个大转弯的冲向对面车道,一时煞不住的与迎面而来的一辆休旅车急速对撞。

轰然作响的强烈碰撞声,伴随着刺耳的煞车声划破天际……。

叶哲暄伸出手欲捞回因急遽的重力转换而遭抛甩的简雨玹,却因一道过猛的撞击力道,使得他还来不及触碰到她,侧边头部早一步往一旁的窗户玻璃结结实实撞出一个凹洞。

眼看那片玻璃呈蜘蛛网状纹路碎裂,一道道煞是吓人的殷红鲜血缓缓自叶哲暄头上涔涔流淌而下,随即晕了过去……。

目睹这可怖的一幕,简雨玹全身因过於害怕而止不住的剧烈颤抖着,宛如要撕裂她心肺般的痛彻,猛烈的让她呼吸窒碍,喉咙紧得差点忘了发声的本能。

最终仍使尽力气,声嘶力竭的吼出声,彷佛这一喊就能将眼前血淋淋的悲剧倒带:「不要!哲……」随後亦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漆黑。

然後呢?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对吧?

一场再真实不过,足以吞噬她全副心神,将她推入万丈深渊的梦魇……。

怎料,自此之後她都将自己深深锁在噩梦延伸的困境中。

怀着忐忑不安环视四周一圈,谁能告诉她这病房、自己手上的点滴是怎麽回事?

「哲暄……」简雨玹闭了闭眼,喉头乾涩的吞咽了下唾液,下意识抗拒着呼之欲出的答案,她得马上见到哲暄才能安心。「哲暄……」

而後站在病房外与主治医生商讨事宜的叶芳兰,因好似听到房内有人嘤嘤低声啜泣着,赶紧中断谈话进到房里。

「雨玹!你醒啦?谢天谢地!」望见她睁开却显迷蒙的双眼,叶芳兰眼底尽是万般不舍,却仍感到欣慰的红了眼眶,一块紧紧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於能暂时卸下,一颗紧揪着的心,着实能先松口气。

「妈,哲暄呢?」简雨玹丝毫没有丁点自床上爬起身的气力,连说话声音都显得极其微弱。

简雨玹的父母在她二十岁时相继因病过世,叶芳兰是未婚夫叶哲暄的母亲,两人感情甚好,犹如母女一样的亲密,即使尚未正式过门也早已改口。

闻言,叶芳兰原先还存着的一丝快慰之情顿时骤减,眼神左右飘移不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知所措的焦虑与不安。

见叶芳兰一脸欲言又止,似乎有着难言之隐的神情,再虚弱的她都没能漏看,直觉得她表情有些古怪,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升起。

「妈?」喉咙突然一阵紧缩,不知是紧张使然,还是因为刚醒过来,益发口乾舌燥。「哲暄呢?」

「……哲暄他......」叶芳兰眼中闪过丝毫异样情绪,垂下眼,无法直视简雨玹,清清喉咙,好不容易才能继续开口说下去:「哲暄因为撞击到脑部,目前仍昏迷中……」

医生说他恐怕很难再醒过来了……只是叶芳兰没说出口,眼前孱弱如风中烛火的简雨玹实在不宜再受到任何刺激。

「昏迷?」感觉好严重......忆起那幕触目惊心的画面,简雨玹仍感到心有余悸。「我想要去看哲暄。」

她试图从床上起身,才惊觉自己一颗头格外昏沉,彷如有千斤重,身子更是软趴无力。

对於她急着确认自己儿子是否安好,完全没过问一句自身的伤势如何,叶芳兰一点也不感意外,小俩口感情一向甜蜜,只是如今依这情况看来,最重要的是先确定她的身体没大碍才是。

她弯下身,柔声安抚:「等会先让医生帮你仔细检查一下,好吗?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就可以去看哲暄了。」叶芳兰让她重新躺回床上,消极的心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妈……」她是有些着急,然而婆婆的支吾其词,眼神闪烁,更让她觉得心慌意乱,但又不忍辜负其对她的担心,只能乖乖点头暂缓,不再坚持。

只是命运真的好作弄人,当医生对她宣布肚子里正孕育着与叶哲暄爱的结晶时,不禁让她又惊又喜!

只是还来不及消化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之後两天却又自婆婆哽咽的口中得知叶哲暄昏迷指数极低,情况不太乐观的噩耗,要她做最坏的打算……。

不仅脸色ㄧ片死白,心也直直往下坠落无底深渊,心境从此陷入宽慰之余,却又煎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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