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澄照月兔暮華緣 - My Lovely Jade Rabbit — 第十六章  -  兩生花咒

正文 澄照月兔暮華緣 - My Lovely Jade Rabbit — 第十六章  -  兩生花咒

华凛得知曦露为了自己不惜以心换取罗刹的「蓝莲花」後满腹心酸,久久未能释怀,他手捧碗药来到曦露的房间,看到她神劳形瘁的躺在床上,他坐到床边,语带哀伤地说:「露儿,这是罗刹给你的药。」他扶着她起来。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曦露装出一个笑容来。

「来,慢慢喝。」华凛边喂她边说:「为了我,你把心都交出来了……」他有点说不下去。

曦露望着他,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现在这颗心是不会让我死掉了,只是偶尔会有心痛的感觉而已。」

华凛皱着眉,说:「我知道,但它会让你痛不欲生……」他眼红起来,续:「你这麽傻啊?我真的不该让你……」

为了不给他再说下去,曦露仰头吻起他来,堵着他的嘴,说:「事而至此,你就不要再介怀了。」她微笑续:「你应该高兴才对,我们终於可以在一起。」

只要有你在,我已足够了。

「凛哥哥,可否帮我戴上这枝白梅簪?」曦露拿起发簪,递到华凛的面前,问。

一簪定情,永伴相依。

「露儿,我要娶你为妻。」华凛把发簪插在她的青丝里,续:「回宫以後,我便马上向父王母后说,然後到晨曦国跟曦帝提亲。」

「你可愿意成为我的皇妃?」华凛问。

曦露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内心很是激动,狠不得现在就嫁,但她身体仍是虚弱,她流下泪来,流露出幸福的笑容,说:「我愿意。」

她投进华凛的怀抱里,彼此互相紧紧拥抱着,这次再无任何障碍能分开他们。

与此同时严洋被罗刹再次叫到「娑罗殿」。

「不知罗刹找我有何要事?」严洋问。

罗刹依旧神态安闲地躺在白瓷凳,手拨娑罗扇,问:「你的伤都好了?」

严洋拱手行礼道:「幸得崑仑山的水泉,伤已经痊癒了,这都要感谢罗刹的大恩大德。」

「你是静修的徒弟,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苦。」罗刹望着他,说:「我可是真心为你好啊……」

「严洋实在感激不尽。」严洋再次行礼说。

「你跟幽姬是什麽关系?」罗刹突然问道。

如此被问,严洋有点错愕,答:「我跟她……」曾是主仆情谊,现在又是什麽呢?他也答不上来。

「你喜欢她?」罗刹得悉问。

严洋心头一颤,没有回答。

罗刹站了起来,暗笑了一下,说:「你们的事,我都知道。」

诶!?

「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对她暗生情愫。」罗刹缓缓地步上前,续:「你是仙,她是魔,仙魔有别,这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严洋低着头,惆怅迷惘的说:「我知道。」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趁现在情根未深,断了吧。」罗刹直接地说。

「罗刹为何这样说?」严洋有点不明白,续:「师父说过,世上万物皆有善恶,神仙也有恶,那麽妖魔亦有善。」他认为幽黛绝不会伤害人,又说:「神仙也会沦入魔道,妖魔也可修道成仙。」

「说得不错。」罗刹一脸漠然,说:「可是她是幽姬,魔王之女。」她叹了一口气,续:「她虽继承不了魔王之血的力量,但她是永远成不了仙的,任你再怎样导她也是徒然,一日成不了仙,你们这段情都只会是场孽缘。」

严洋脸色稍有不悦,说:「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一心向善,定能修成正果。」

罗刹冷笑了两声,然後挥手变出只有一枝叶杆却开着两朵花的花,问:「你可知道这花是什麽吗?」

「一株二艳并蒂双花生。」严洋说:「两生花。」

「你跟幽姬正如两生花,互相爱慕却又互相伤害,直到一方死亡为止。」罗刹看着手上的花说。

看到严洋仍然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她继续说:「幽血这个名字又称谓『诅咒之血』,任何妖魔都有可能修道成仙,但唯独流着幽血血统的,永生永世都要沦为魔道,除了妖魔之外,若人、仙与其相爱,都注定两败俱伤,甚至灰飞烟灭。」

「不会的……」严洋神色慌张,喃喃自说。

「我知道你将历有一劫。」罗刹这麽一说让严洋回过神来。

「静修可有给你什麽来助你渡劫?」罗刹又问。

严洋点头,答:「一颗种子。」

罗刹挑起眉角,洞悉道:「都种下了吗?」

「种……种下了……」严洋语气凝重,他想起种子发芽也与幽黛有关。

「回去看看吧。」罗刹一针见血道:「若你仍然执迷不悟,终有一天,她会因你而死。」

什麽!?

因我而死?

严洋吓得蹲了下来,脑海顿时一片混乱。

「爱上妖魔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更何况你爱上的是魔王之女,不是你死就她亡,难道你忍心看到她因你而遭受天谴吗?」罗刹接着说:「她的哥哥如今爱上了那个凡人女子,想必他们亦有此一劫。」她又谓:「诅咒之血是没有办法能解开的,幽姬对你已经情根深重,现在唯有你斩断跟她的情根,才能避过厄运的发生。」

「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的话,无妨。」罗刹淡然地说:「我知你一时三刻很难接受,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你。」她拨着娑罗扇,续:「静修给你的种子,待回去以後,看看开出什麽花来吧,它是最好的证明。」说着,她再次躺在白瓷凳上,悠然自得地闭起双目。

在严洋的心里,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他到底如何是好?

翌日华凛众人谢过罗刹後便离开「夜叉山」,但他们若要返回灵山必先再次经过『谜之森林』,幸好罗刹已把神兽暂时隐藏起来,这样他们便能安然无恙地前行。

一路上,严洋都心事重重,幽黛在他的旁边,问:「你怎麽了?是不是你的伤没有好呢?」

看到她如此关心自己,严洋又想起了罗刹昨晚的说话,答:「没事。」说着,他往自迳走。

「他到底怎麽了?」幽黛再次上前追问:「你是不是有什麽烦恼?不妨告诉我呀,我可以与你分担的。」

严洋停了脚步,一脸苦恼地望着她,想要开口时……

「小心!」岩巍大喊道。

他们突然被一群蝙蝠妖包围着,而这时候的幽姬心惊肉跳、面如土色,眼前出现了一位她最熟悉不过的人,她语带惶恐地吐出了「叔父」二字。

幽戮看到幽黛,阴险地笑道:「我的好侄女,好久不见了,原来你在这里啊!」他再望了望其他人,问:「这森林从来没有这麽热闹,不仅仙兽,连凡人都来了?」他走到华凛面前,皱眉问:「你身上有着『蓝莲花』的气息。」

华凛直视他,说:「多亏你把我杀了,我现在才能起死回生。」

幽戮「啧」了一下,语带怒恼地说:「罗刹那个老太婆,居然救活了你。」他猛然扭着华凛的脖子,问:「我的血玉在哪里?」

众人都大为紧张,幽黛抢着说:「叔父,我们都不知道血玉的下落,你放过他吧!」

「不知道?」幽戮冷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吗?」他怒瞪着幽黛,问:「你跟幽泷都是叛徒!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大力地捏着华凛,续:「我就让你再死一次!」说罢,使出了魔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劲的灵气打断了他,华凛因此脱下了魔掌。

罗刹!?

众人一脸惊讶。

「我感应到有股极邪的魔气,於是出来看看,想不到是幽帝。」罗刹挡在华凛面前,望着幽戮,镇定不畏地说。

「罗刹贵为『惑都』的鬼神,为何要与我作对?」幽戮问。

「哦?幽帝是不是误会了什麽?」罗刹说明道:「本神从不过问世事,也不会与任何人作对。」她望着华凛说:「此凡人的命是付出了代价而得到的,本神并不会无原无故的救他。」

「我只想知道幽泷那小子和血玉的下落,他们全部休想离开『惑都』!」幽戮绝不会放过幽黛的,他怎会轻易错失能找到血玉的机会?

「那就得罪了!」他向着罗刹攻击过去。

「大胆幽戮,竟连鬼神也不怕!」罗刹迎战而上。

「哼!我是未来的魔王,将统一六界,又何惧之有?」幽戮虽未得到血玉,但身上同样流有魔王之血,他的力量不是普通神仙能够抵抗的,他手执幽血剑,把魔力集中在剑尖上,向罗刹狠狠地斩下去,半个森林瞬间被夷为平地。

幽黛感错愕,问:「叔父的魔力为何增强了这麽多?」

「那是当然啦。」罗刹知道说:「他也看到『惑都』现在都变成炼狱一样,想必他已吸去大部份妖魔的力量,如今他身上是集合了百妖之气。」

「叔父竟如此残忍。」幽黛不敢相信。

「你要成为魔王,却这样对待同属妖魔的他们,你跟幽血根本无法相比。」罗刹故意挑衅说。

「大哥作为魔王,却因败给静修而走火入魔、自毁元神,白白浪尽了自身的力量,我可不会像他那样,我定能统一六界!」幽戮不屑当天幽血的愚蠢行为。

「叔父,你说什麽?」幽黛诧异问:「父王不是给静修大神杀害的吗?而是父王自毁元神?」

「这跟静修也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他连同天宫的人一起对付大哥,他就不会死。」幽戮理所当然地说。

「上神说的没错,当真是我们误会了。」幽黛心想。

「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们说出血玉的下落!」幽戮发起二次攻击。

罗刹施法鬼神力量,挡着他的魔力,喊道:「严洋、岩巍,用你们二人的灵力,把他们带走!」

「但是我们的灵力不足以传送这麽多人离开『惑都』啊!」岩岩担心地说。

抵御着幽戮的同时,罗刹用念力变出娑罗扇,说:「这把扇有我的鬼神之力,你们是静修的徒弟,一定能做到。」

严洋拿过娑罗扇,与岩巍凝神聚气地使出浑身的灵力,然後一道强光,他们五人瞬间消失了。

「你居然放走了他们?」幽戮怒气冲冲地问。

「这里是我的森林,你闯进我的地方!我就要管!」罗刹充满威严地说。

「你这老太婆!」幽戮怒不可遏地加强了自己的魔力。

罗刹冷笑道:「你叫我老太婆?」接着,她发出巨大的鬼神之力,但幽戮的魔力也不弱,他挥动幽血剑,划过罗刹的胸口,他们都伤害了对方的元气,双双倒在地上。

趁彼此受了伤,罗刹使出最後一击,把幽戮和蝙蝠妖群迫出「谜之森林」,再次召唤诸犍和相柳出来镇守着,任何人再不得踏入森林半步。

幽戮因伤及元气要回到山洞里闭关修养,要数个月的时间才能复原,但他已得知血玉的下落,待元气恢复後,他便即亲自前往灵山捉拿幽泷。

只要得到幽血的元神,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就静待出关之日。

「四弟!四弟!」华冷发慌地冲入华酷的房间。

华酷正在闲情逸致地画画,但一下子被打乱了,他放下笔来,问:「何事令二哥如此慌张?」

「不得了!不得了!」华冷神情紧张地说:「我家炫儿不见了!」

「我家?」华酷对这一词有点疑惑,问:「灵炫仙使什麽时候变成你的呢?」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寸步不离,静修大神也同意了,那自然是我的呢!」华冷理直气壮地说。

「那又为什麽你家炫儿会不见呢?不是说寸步不离?」华酷嘲弄道。

「是啊!我一早睡醒,她就不见了!」华冷惊慌地问:「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

华酷冷静道:「会有什麽事呢?如果有事的话,其他的人应该也跟你一样紧张才对,现在就你慌手慌脚的。」

「我当然慌手慌脚,我家炫儿不见了!」华冷重申道。

「好了,好了。」华酷没好气地问:「你都找过了吗?」

「屋里跟兰花海也不见。」华冷失望地说。

「湖畔有没有找过?」华酷问。

「湖畔?」华冷摇了摇头。

华酷站了起来,得悉道:「我们去湖畔吧,你家炫儿就在那里。」

自澄月和华酷从暮华国回来以後,他们彼此确认了心意,接下了就是甜蜜的开始,澄月把带回来的月见草种子种在湖畔旁边,她每天都悉心地照料,等待它们发芽。

今天她抱着灵炫,带同果酒、食物来到湖边溜达溜达,一同享受温暖舒适的日光浴。

「师姐,你什麽时候才能变回人形啊?」澄月在喂她吃青提子。

「看你这个样子倒是挺可爱的,那个二皇子一整天都霸占了你,想跟你好好说个话也不行,他真把你当成自己的宠物噜?」澄月今早偷偷走到华冷的房间,趁他还在睡梦中时,用仙法把灵炫带走。

「我看他啊,现在肯定都慌了吧,一定到处找你!」澄月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

「好不好吃啊?」澄月再把一颗晶莹剔透的青提子放到她口中,说:「真乖,像小狗一样的。」

小狗?

澄月脑海里闪出一个主意来,她看着灵炫,坏坏地笑了起来。

「师姐,看看这个!」澄月变出一块骨头来,在灵炫面前晃摇着。

虽然灵炫是一头火狐,但想不到像小狗般对骨头感到兴趣,她看着澄月手上满是肉味的骨头,双眼一亮,舌头夹杂口水伸出来,四肢兴奋得抓着澄月的裙边,欢蹦乱跳的。

「好!去追吧!」澄月手一抛,灵炫飞快地跟着骨头的方向跑过去,这动作重覆了数次,很是快乐的。

她们二人玩得很投入,不知不觉华酷和华冷来到了。

「炫儿!」华冷大叫。

澄月停下了动作,转身看了看,对灵炫说:「你的主人终於找来了。」说罢,她把骨头交给华冷。

「澄月姑娘为何给我一块骨头?」华冷看着手上的骨头,一脸疑惑。

华酷看到灵炫一脸期待的样子,笑了笑,知道说:「二哥,你家炫儿看来很喜欢这骨头,你不妨扔出去试试。」

灵炫抓着华冷的衣服,像在跟他说:「给我!给我!」

「我家炫儿看来真的很喜欢啊!」华冷同意道,接着把骨头抛出去,灵炫精力十足的追过去,引得华冷不停地在和她玩着这个游戏。

「你把你的师姐都看成小狗?」华酷问。

「你不觉得牠很可爱吗?我一时想起来,就试试来着,谁知真的奏效啊!」澄月笑说。

华酷搂着她的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也我的小狗,真可爱。」

「谁……谁是小狗啊!」澄月脸红起来。

「不是小狗,不是小狗。」华酷更正道:「是我可爱的小月兔。」

他们相视而笑,一同看着华冷和灵炫愉快地玩耍。

过了一会,华冷没有力气地躺在地上,灵炫也在他的胸膛睡着。

「我家炫儿真乖。」华冷摸着她的毛,说:「我最喜欢你了。」

澄月听到後,问:「二皇子,你可曾跟师姐说过这句话?」

「她未变成真身时,我也不太确定对她的感情,但现在我终於知道了。」华冷清楚地说。

「师姐现在是听不懂你说的话的,我们在真身的时候正如你所见,就只是一只动物而已。」澄月续:「你等她变回人类的时候,好好跟她再说吧!」

「我一定会的,我会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华冷温柔地看着灵炫说。

澄月感应到有两道仙气来了「兰心静园」,说:「难道是师兄他们回来了?」

严洋和岩巍随着娑罗扇的力量回到了「兰心静园」,华雪一看到华凛便上前拥着他,非常开心他能够死而复生,而曦露看到曦朝也在,感到很意外,他们互相告之所发生的事,然後静修也大慨知道了情况,说:「罗刹竟然出手相助,看来我是欠她一个人情了。」他接过严洋手中的娑罗扇,续:「找天我定到『夜叉山』亲自感谢她。」

「师父,你要去找罗刹?」岩巍提醒道:「森林里的神兽都很难搞啊!我再也不要去了!」他想起都直冒冷汗。

「三师兄,你不是说自己要像祖师爷一样成佛的吗?区区神兽就吓怕了你?」澄月嘲讽问。

「谁……谁说我怕了!」岩巍逞强说:「我只是怕师父给神兽打伤了,可知道牠们是上古神兽啊!多厉害啊!」

「师弟,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师父是上神,他的真身可是传说中的独角兽,任何妖魔怪兽都怕了他啊!」澄月接着说。

「若是上神的话,一下子就把神兽给收服了。」幽黛了解说。

「也是啊,哈哈哈。」岩巍尴尬地笑起来。

幽黛走到幽泷面前,说:「哥,我们真的误会了上神。」

「何出此言?」幽泷问。

「叔父都已经说了,当年父王因不服被上神打败,以致走火入魔,自毁元神。」幽黛深感歉疚,续:「父王成了魔王还不够,一心想要统入六界,这实是天理难容之事。」

幽泷明白,两手合抱地向静修行礼道:「上神,是我们一直错怪了你,你也只是履行职责,保护六界。」

「幽君不用道歉。」静修从来没有怪过他们,也不怕被别人误会,他不畏闲言,说:「正邪难定界,神魔向来背道而驰,终必有所一战,当年我确实带着天兵天将与幽血族抗战,死伤可是在所难免,只是幽血并不是我亲手杀掉,但都与我有关,这是无可口非。」他叹口气,说:「如今大家都平安回来就好。」他望着华凛,说:「这些日子里,你都受苦了。」

「上神一直以来的帮助,华凛不胜感激。」华凛拱手行礼说。

「曦露公主为了你,也牺牲许多。」静修说。

「只要能救凛哥哥,曦露义无反顾。」曦露说。

静修很是欣赏地点点头,说:「今天就好好地休息,明天我就带你们回暮华宫。」

「这次回宫之後,我得与露儿成亲。」华凛说。

「哦?」静修想了想,说:「那曦朝皇子也跟我们去暮华宫吧。」

「师父什麽时候回来?」澄月问。

「如今发生了这麽多事,为师需要亲自查个明白,这是为了天下苍生得以太平。」静修说。

「对了!」华冷忽然说:「我回去的话,那我家炫儿怎麽办?我可不跟她分开呀!」

静修看到他抱着灵炫,说:「二皇子可想留在这里?」

「可以吗?」华冷问。

「还不知道她什麽时候才能回复人形的模样,你可愿意留在这里直到她恢复过来?」静修再次问道。

华冷大力地点点头,说:「我愿意!」

「那好吧。」静修再看了华酷一眼,说:「那二皇子跟四皇子就暂时留在这里吧,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相处。」

澄月知道静修的用意,微笑道:「是的,师父。」

就这样,「兰心静园」从未试过像今天这麽热闹,澄月、幽黛、华雪和曦露都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岩巍也拿出自己最为自豪的果酒来供大家品尝,这是他们最快乐、无忧的一天。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澄月拿着果酒,带点迷迷糊糊地来到兰花海前找静修,说:「师父,你怎麽来了这里啊?」

静修微笑说:「为师在这里思考一些事。」

「师父,我今晚很开心,我的朋友都在这里,你说对不对?」澄月继续喝着手上面酒。

「对对对,看你快把所有的酒都喝光了。」静修没好气说。

「开心要喝酒,不开心更要喝酒!」澄月笑了笑,然後伏倒在静修的怀中。

这麽一靠上,静修不其然想起白无常的说话,正当想抱着澄月时,华酷来到说:「原来你在这儿。」他看到澄月的头埋在静修的胸前,心萌醋意,一手扶起了她,说:「她喝醉了,我先把她带回房间休息吧!」

静修点点头,说:「我不在这段时间,小澄就拜托你照顾了,虽说她是神仙,但还像小孩子一样,让人费心。」

「静修大神不必操心,我会好好看着她的。」华酷浅笑说,然後双手抱起澄月离开。

眼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静修心中是有点戚戚然,他对澄月的感觉,还有关於她身上的灵力有着很多的疑惑,但目前首先要查明狼噬族跟东方蛮族的事,守护暮华国和晨曦国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事。

而同样满怀心事的严洋也来到了静修身边,说:「师父,徒儿想回去『极海』继续修行。」

「这麽突然?」静修问。

「师父给徒儿的种子如今种在『极海』,毕竟我将有一劫,我得好好修练,不可以松懈。」严洋解释道。

静修点了头,问:「那幽黛呢?随你一起去吗?」

「不。」严洋直接说:「徒儿只想一个人静静的修练,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静修向来观人於微,续问:「此次从『夜叉山』回来後,你的心情好像都变得不一样。」

严洋记起罗刹的说话,也不瞒问道:「师父,你可知道『诅咒之血』?」

「怎麽突然问这个?」静修很意外为何他会知道。

「徒儿此行受了重伤,幸得有罗刹的崑仑山水泉为我疗伤才好过来,她说因为我是师父的徒弟,所以不会让我受苦。」严洋说。

「不错,她虽是『惑都』的鬼神,但为师认识她已很久了,算是老朋友。」静修笑了笑,说:「你是我的徒儿,她是不会亏待你。」

「原来如此。」严洋明白说:「罗刹还提起徒儿的劫。」

静修想了想,问:「她跟你说了『诅咒之血』?」

严洋「嗯」了一声。

「你都知道了,为师也不瞒你。」静修坦白说:「上次你跟我说,那颗种子是你与幽黛一起种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有缘,但再想到她身上流有幽血的血,那你们就没有份。」

严洋想不通,问:「师父,既然你知道,为什麽不阻止幽泷跟华雪公主?」

静修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心神不定、慌张不安的,问:「小洋,你怕死吗?」

「死有何惧?」严洋不加思索地说。

「那你是怕幽黛会因你而死。」静修说出他心里的答案。

严洋没有回应,他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小洋。」静修望着前面的兰花海,说:「幽泷跟华雪已经做好了觉悟,他们都为了对方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只要能跟对方在一起,前面的路有多难也无所谓,他们就是这麽爱得义无反顾,若我阻止又有可用?情根已种,断不掉的,要是硬去拆散他们,彼此只会更难受。」他又望向严洋,续:「路,他们过去已经选择好,也不会後悔现在眼前的景况,将来的结果他们会共同承受。」

「他们都知道『诅咒之血』吗?」严洋问。

「对他们来说,知与不知又有何分别?」静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为师不会左右你的,男女之情乃是天地初开以来,连神仙也解不开的一道难题。」

「徒儿明白,但我与黛儿的感情跟他们不一样。」严洋还未清楚对幽黛的心意,他不想幽黛为了一个不太爱她的人而牺牲,续:「师父,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不想让她知道。」

「好,为师明白。」静修答应道。

看着严洋的背影,知道他是有情而不自知,身为师父也感到无可奈何。

趁幽黛和大家不为意的时候,严洋独自来到了「极海」,罗刹的说话让他不得来求证,他想解开心中最後的疑问,同时又害怕知道答案後,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株小叶现在已长成一棵大树,而树上却没有长出一朵花来,他焦灼难忍地用仙法加速它的成长,但任他怎样都无法让此树开花结果,他心神悲沮地看着眼前的无花树,黯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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