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真没你说的这麽厉害。」连连摆手否认，女子见康蓉越说越起劲，模样是越发局促，到後头手脚都不知道能放哪里，只能反覆抹上衣摆，擦拭因为窘迫逼出的汗水。
「真的吗？」
发现女子露出不知所措的反应，康蓉挑起眉，完全没有停下赞扬的打算，反而更加起劲──直到将对方高高捧上云端那刻，换来对方终於坚持不住的全盘托出。
「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包括我在内，这里的帮佣都是胡管家从山下城镇雇来的短期兼职，每过一阵子都会换一批，根本跟什麽厉害熟练无关。」
像是怕康蓉继续说，女子不用追问，便自己急匆匆的补充：「我们山下的人都知道，这栋大宅的主人特别有钱，到这里工作钱多事少，即便只能短期打工，也能存到不少钱。所以都会在胡管家下山找人的时候，一窝蜂的去报名。」
「原来是这样呀！」顺势露出惊讶的表情，康蓉立刻整理头绪，又不信邪似的说：「那你应该也是被选上好几次的人吧？」
「当然没有。」被夸怕了，女子反驳：「胡管家那边都有纪录的，只要来这里工作过的人，都不可能再被选上第二次。」
听女子絮絮叨叨些胡宅的规矩，康蓉搅动粥饭的动作渐缓，心中对这栋大宅排外程度的印象，又刷上了新高点。
本来她还以为这栋房子里待着的人，都像是管家一样，是经久养出的忠仆，没想到还有不二用的短期雇佣这回事。
按女子的说法，除却胡家人之外，整栋大宅的人，似乎来来去去惯了，只有之前不肯透漏姓名的管家，始终留守於此。
也不知道，那管家也姓胡，会不会其实代表他跟胡家人也有关，才能在其他人不得停留过久的状况下，依旧待在这个地方？
「原来这麽严格呀……我本来还以为你在这里待很久了，先前看你对这里的东西熟门熟路，哪像我大概一出门就会搞不清楚方向。」终於咽下最後一口饭，康蓉没忘记先前女子的诡异举动，便状似无意的叹息说道。
似乎给打开了话匣子，女子颇有收不住口的状况，「老实说，我也没搞懂过这宅子。你说我看起来很熟练，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们被规定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每天做一样的事，老走那几个地方，就算是路痴也不会搞错路呀。」
眨了眨眼，康蓉仗着女子不认识原身，完全抛开人设，将好奇心全写在脸上，模样反倒比故作镇定的质问更叫人安心，像是普通人意图八卦的兴奋期待，「你没试着探险看看吗？只能来这里一次，这里这麽多骨董，不参观一下也太可惜了吧？」
兴许真有动过念头，女子也跟着激动起来，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想呀。但这里晚上都有人固定巡守，要是被抓到的话，不只会被马上解雇。来这里前我们都有签合约，要是做了不合规矩的事要赔钱，当然没人敢尝试。」
「那……请巡守队的人放过自己呢？」康蓉问。
依照女子的说法，巡守队员大概也是山下来的新人，忠诚度自然没有，要串通应该不难。
「没用的。」马上摇头，女子说：「巡守队的人要是能找到破坏规则者，能拿到很多奖金，不用说串通，他们是恨不得每天都能抓到人。」
「啊……真是可惜。」语气惋惜，康蓉露出遗憾的神情，心中暗暗吃惊。
先前她就在困惑，为什麽深山野岭也需要这麽多守卫巡逻，原来除了要防贼，更大的原因，是在防大宅员工。
这一刻，康蓉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几乎要觉得自己身处於一座密不通风的华美牢笼，一举一动随时有人盯视。
边吃饭边聊天，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她从忧郁的情绪中回神，外头已经浸入清晨温暖阳光中，连空气中旋转跌坠的细小沙尘，都给照得清晰。
放下餐具，康蓉擦嘴，问：「先前管家跟我们说，不能乱走，那我就在这院子里的花园晃晃，当作饭後消食，可以吗？」
皱起眉头，女子显然是在回想管家的吩咐，顿了会才回：「可以的，管家只交代我们，这院外空间毕竟复杂，不要让客人乱逛，要是出了事我们负责不起而已。」
「管家真是贴心。」
这麽说着，康蓉实则再度确认，这些帮佣肯定是被管家放在这边监视他们的。
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也只是如果她说想去院外走走，让女子能拦住自己的藉口罢了。
得到首肯，康蓉马上迈步，在女子亦步亦趋的跟随下，出了房门，往昨天视线匆匆扫过，位於院子角落，打点特别细腻的别致花园而去。
与整栋大宅的氛围相应，花园虽小，里头的花种却是一眼就能让人分辨出，必然是名贵稀少的品种，还一栽种就是一整团，下足了血本。
远观能闻到花香四溢，近瞧能望见蝶舞纷飞，普通人路过便挂念心上，想趁住这边的机会逛逛也是正常。
可康蓉却意不在此，走到这花园不过是藉口。她真正的目标是从花园的角度，恰巧能映入眼底，昨天没有机会能问管家到底是什麽的独栋阁楼。
故作天真模样，她将乡巴佬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踩着小石头铺着的路，指向特别偏离其他房子的阁楼问：「那栋是什麽？看起来特别华丽，我能去看看吗？」
事出反常必有鬼，从管家昨日的反应，那处应该是不欢迎旁人参观的私密之地。
但要真的是什麽禁地，直接将那栋阁楼建得远远的，让人瞧不到就好，放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与其说是排斥……更像是一种监视，又或者是观察。
#
女仆：被夸奖到轻飘飘
男主：想抱媳妇飞高高
女主：想要回家睡饱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