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灰姑娘行不行(二) — 40

正文 灰姑娘行不行(二) — 40

几日後,费氏及巫师协会正式宣布由费凯担任家长及会长,虽然以他的年纪成为家长令费氏其他年长者难免挂不住面子,不过他是粗暴男推荐的,而费氏熟识费凯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精明成熟的孩子,所以也就没什麽反对的声音了。其他家族的人虽然对费凯担任会长之位有些微词,但有粗暴男在,大家也只有接受了。

费凯说这两个职位只是暂时的,等找到茵茵和解决狐狸精之後,费氏到时要推派他人,他一定不二话地交出家长之位。对於他的沉着稳重,我着实觉得粗暴男的眼光不是盖的,竟然一眼看出他的不凡。

会长之位悬宕了一段时间,现在终於有了新会长,大家期待这位新会长会带来什麽新气象。费凯的就职演说在巫师协会总部,除了一些重要高层在场外,其余的巫师都可以在家上网观看。我和粗暴男也到了巫师协会总部,虽然粗暴男说我没必要跟去,但我想看看费凯到底有什麽本事,为什麽让粗暴男那麽看好,於是就跟着一起来了。

演说时,费凯表现得相当沉稳,说着巫师目前面临了内忧外患;内忧就是茵茵等人的黑魔法事件,外患则是狐狸精了。说到茵茵时,费凯先是向众人深深鞠躬道歉,约十秒後才又站直身体。然後走回演说台,向大家保证会尽全力终结她的胡闹。不知道他练习过几次,神态竟然维持沉静,没有显现一丝悲伤,让人怀疑他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你有教他怎麽说吗?」我问着粗暴男。

他摇头,「没有!这是他应有的表现,要是在这里无法取得大家的信任,那他说的那两件事根本不可能办得好。」

「真是严格!」我皱起眉头。

「这可是当初他答应我的。」粗暴男说:「我找了几个费氏的人面谈,而他是主动争取面谈机会。他向我承诺很多事情,所以我才让他担任会长的。」

「可是你不是本来就有让他担任会长的打算吗?」

「只是考虑,何况他年纪太小了,让他当会长一定会有口舌。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确有本事服人。」粗暴男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承诺你什麽事?」

「茵茵还有狐狸精的事。」

「这不是本来就是应该的吗?」

粗暴男笑道,「还有一件事是令我刮目相看的,但我想等时候到了再说。」

「连我都不能说吗?」又是秘密!为什麽他总有那麽多的秘密?

「嗯!暂时不能说,但你总会知道的。」

当然罗!等事情到我眼前时,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巫师们深信在费凯的带领下,这两件头痛的事情一定能了结;尤其是狐狸精,他们失去魔法书的时间太长了。六十年,又加上几百条人命,代价惨重。费凯承诺这会是最後一次对决,他保证狐狸精将畏惧巫师的实力,从此不敢再犯。听起来像画大饼,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令人深信不已,连李维钧这种喜欢挑麻烦的人都感到热血沸腾。

费凯的演说真的很得人心,演说结束後,在场的巫师都站起身鼓掌,有些人甚至还频频点头,嘴里说着:不亏是费氏的孩子。

看来费凯能让粗暴男稍微松一口气了。

费绮儿和李维钧相处还算平和,费绮儿甚至会指导李维钧魔法。李维钧的导师对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开心不已,还说费绮儿一生成就显赫,却没有半个学生,李维钧不知俢了什麽福才有这个机会。

但李维钧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直对费绮儿半透明的身体感到困扰,费绮儿只要一皱眉他就吓得冷汗直流,还说宁愿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给别人,也不想整日面对一个惨白的鬼魂。不过费绮儿没放过他,只要一有空一定拉着李维钧练习魔法,这点她倒是莫名的坚持。我还以为她会因为李维钧的无礼而讨厌他,更别说指导他了。

费凯演说的当天晚上,粗暴男留在巫师协会开会,让司机载我回王宫。用完晚餐,和粗暴男视讯了一会儿,就一个人待在房间无聊。实在闲得发慌,就乾脆跑到小木屋找费绮儿和李维钧。

「不会打扰到你们吧?」我问着他们。

「当然不会罗!」李维钧马上为我拉开椅子,要我坐在他和费绮儿中间。

真是的!他可从来没看见我这麽开心过。

费绮儿对我一笑,「殿下!我们正在学习『阻碍性攻击咒语』。」

喔!那是什麽?我露出困惑的表情。

「没什麽啦!」李维钧大叫着,似乎是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

费绮儿不理会他,兀自为我解释,「就是可以降低对方的攻击力道,如果学的好,甚至可以化去所有的力量。」

我点点头,「那很难吗?」

「没什麽特别的啦!」李维钧又大喊。

费绮儿瞪了他一眼,示意要他住嘴,李维钧马上乖巧地低下头。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学,因为这是我的绝招,而我只教两个人,这小子是第三个。」她指了指李维钧。

「喔!」其实我不知道该怎麽问问题,对於魔法我根本一无所知,但看费绮儿的表情似乎是还想继续这个话题。「那麽……是你和他有缘吗?」

费绮儿大笑,我和李维钧尴尬地对看一眼。「不是这麽说的,殿下!我会教他是因为这个咒语他使用起来更能发挥作用。」

「喔!为什麽呢?」我好奇心大开。

「因为……」

「不能说啦!」李维钧这次非常坚决,嚷得非常大声,一副要是费绮儿说出来,他就要和她绝交的样子。

费绮儿叹口气,受不了地看着他,「拜托!殿下又不是外人,你那个秘密不会吓到她的好吗?」

「总之不可以啦!」

「是家族的秘密吗?」我问道。

李维钧看着我点头,又低下头,一副那个秘密很见不得人的模样。

「那……你之前会教那两个人也是因为这个秘密吗?」我问费绮儿。

费绮儿点头,「嗯!对呀!」

「那……那两个人的秘密是什麽?」

李维钧马上抬起头怒看着我,嘴里大叫我的名字,「齐芷乔!」

费绮儿哈哈大笑。

李维钧转头对费绮儿喊着,「你不能告诉她,因为那两个人也是我家族的人,他们的秘密也是我家族的秘密。」

「哇!这个咒语是为你家族而创的吗?」我惊讶地喊着。

费绮儿想了一会儿说道,「算是也不算是!」

我开始感到不耐烦了,「这个秘密重要到会让你丧命吗?」

「不会!但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不行吗?」李维钧瞪着我。

「那为什麽费绮儿知道,我就不能知道呢?」

「因为她是鬼,鬼什麽事情都知道,我有什麽办法?」

「那为什麽……」等等!鬼什麽都知道?我指着费绮儿大叫,「你说谎!你知道茵茵在哪里。」

李维钧惊讶地看着她,「天啊……」

费绮儿脸色随即转为难看地沉下脸,叹了口气,「我的确知道她们在哪里……」

我惊讶不已,但更多的是愤怒,忍不住对她大吼,「你还在坦护她们!」

费绮儿急喊,「不是这样的!殿下!请相信我不说出来的确是有更重要的考量。」

「别相信她!直接把她赶走!」李维钧指着她大嚷。

我头开始痛了!

费绮儿厉色地瞪着李维钧,「在你还没学会『阻碍性攻击咒语』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又没说要学,都是你逼我的。」

「那是因为要摆平茵茵那群人得靠这道咒语,而我现在只能在你的家族中找到你这个小鬼来学,不然你以为我想和你这个几乎没有领悟力的蠢蛋浪费口舌吗?」费绮儿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情绪平缓,手抚着额头说道,「当然也是可以找李小莉啦!但你觉得她的情况适合吗?你觉得她会忍心去摆平茵茵吗?所以我只能找你啦!因为你对茵茵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我眼睛来回看着他们,用力拍下桌子,「我要知道一切!把一切都说清楚,我们三人之间不能再有秘密。」语气冷冷的,脸像是要杀人,这个时候就要学我爸那套。最後再将目光停在李维钧身上,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一定什麽都会招。

李维钧吞了吞口水,「我告诉你我家族的秘密,你也会告诉我们那瓶可可乳液的用途吗?」

为什麽我到现在还不曾在李维钧脸上揍一拳呢?这小子不时都处於欠揍的状态。费绮儿笑出声,在我瞪了她後,又马上噤声,但脸上还留残着笑意。

「使肌肤滑嫩有光泽。」我说道。

「但是媒体说……」

我抬起手阻止他说下去,「媒体说什麽不重要,我说什麽就是什麽。」

他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却不敢发出抗议声。

「所以你们谁要先说?」我严肃地看着他们,像是判官,要他们在我的威严下什麽都不得隐瞒。

费绮儿马上说道,「先从你的家族秘密说起吧!」

「喂!为什麽?」

我翻了个白眼,「不要讨价还价了,早晚都要说的,谁都逃不掉。」

李维钧绞着手指,表情十分为难,「我是混种人……」

「混种人?」

李维钧点点头,「嗯!我们家好几代的某位祖先,和某种异族人结合,生下的小孩天生具有魔法。并不是所有後代都有天生的魔法,像是随机的,也像是诅咒,这种异族血液不管经过几代的洗涤,还是会在某个人身上存留。我们家目前就只有我和小莉姑婆有这种能力。」

我困惑地看着他,「你天生具有魔法?意思是你不用魔法棒也可以变来变去罗?」

他点头,「对呀!我小时候不懂,幼稚园的时候,曾空手在其他小朋友面前绕掉一叠纸。每个人都吓坏了,家长都到学校来要我爸妈给个交待。我爸妈後来用魔术道具来掩饰,说他们疏忽才让我带到学校来。风波是平息了,但我当然得转学,说是要离开那些小朋友,但我知道我爸妈是为了让我忘记那件事情才让我转学。但怎麽可能忘得掉?後来我爷爷让我成为巫师,用魔法棒来掩饰我天生会魔法这件事。」

「你可以空手杀人?」

他脸色一黯,像是踩到他的痛处,「可以!但我在我爷爷面前发誓绝不会用魔法做违法的事。」

「对不起!我太直接了……」

「对呀!你真的很直接。」他没好气地说。

我真的伤到他了耶!

「这也是因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是巫师的原因吗?」我问道。

「嗯!虽然大家不会对巫师有意见啦!但经过那件事後,我根本不想被人知道我会魔法,我内心还是有阴影。」

「那小莉姑婆呢?为什麽她结婚後就拒绝使用魔法?」

李维钧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她丈夫一定知道她是混种人,我们家人要结婚前,一定得和对方说清楚这种事,好让对方有心理准备。」

「她是因为初恋情人啦!」费绮儿向我们解释,「她的初恋情人是费氏的人,当年死得那麽惨。她很气费氏那种舍我其谁的使命,要不是如此,她的情人就不会一马当先。如果没有那些使命,他身为御用巫师的父亲理所当然会将魔法书交给其他资深的巫师,而不是委由他。李小莉很气巫师这种让费氏送死的不成文规定,所以就负气离开巫师圈。直到近几年她才想通,她明白费氏的精神,她的情人也死得光荣,没什麽好恨的。」

鬼真的什麽都知道!我心里想着。

「可是我爷爷当年也去啦!他也被赋予使命。」

「你爷爷当年是吵着要去。」费绮儿不客气地说道,「身为御用巫师的学生,他觉得自己才是该被赋予使命的人。何况那时他很崇拜费伊德,就是李小莉的初恋情人,李斐基的好朋友,他根本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身深危难中。喔!还有一点,当年你爷爷就像你一样,遇到魔法的事就变得像宇宙强人,他希望自己能为巫师出一份力,所以就不要命地跟着好朋友飞出去啦!」

连我叫李维钧宇宙强人也知道,她是掐指一算还是用读心术?

「你该不会连李维钧的祖先和谁结合都知道吧?」我问着费绮儿。

她眨眨眼,「呃……我知道呀!但这是个不太开心的爱情故事,我不觉得你们会想知道。」

她是想要我们求她说吗?谁会不想知道爱情故事呀?

「喔!那就别说吧!」李维钧不在乎地说道

李维钧!你是大白目吗?我在心里怒吼,握紧拳头瞪着他。

他举起手作出投降动作,「喂!这是我家族的事耶!万一是不太光荣的故事怎麽办?至少得由我过滤後再给别人知道吧!」

「也不是什麽不光荣的故事啦!」费绮儿一副很想说的样子。

「那就快说呀!」我不耐烦地喊道。

李维钧还不死心地阻止,「不行啦!要等我过滤……」

「嘿!我说了我们三人之间不能有秘密了!」我手指着他,作出警告的动作。

「你根本就没贡献任何秘密!」

「我的秘密都被你用读心术听去,然後再去告诉大家。你再罗嗦我就把你的那些秘密讲给别人听。」

李维钧闷闷地将头低下去。

费绮儿微微一笑,「殿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使用读心术的。」

当然罗!你不用读心术就能知天下事了!

费绮儿说道,「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在我出生前三十几年吧!李芬阳!很可爱的女孩,每个人见到她都会心情好。同村的男孩都想娶她为妻,但她早就爱上了别人,那个人虽然也爱她,但却不可能和她有结果,因为他是河神……」

「河神?」我和李维钧同时瞪大了眼,叫得很大声。

费绮儿点点头,摆上要我们别打断她的表情,「神和人是不被允许在一起的,但还是被发现了,河神爸爸很愤怒,气得要那个女孩的命,他认为唯有如此他的儿子才会回到他的身边。结果他们两人私奔,逃到天崖海角,河神爸爸不停地追,他们不停地跑。在私奔过程中,虽然每天都胆心害怕,但两人因为有彼此,而幸福快乐。後来,李芬阳怀上孩子,两人更开心了,但最後李芬阳却难产而死。河神因此而郁郁寡欢,知道自己也活不久,於是将孩子送到李家,让孩子在李家成长。所以李家的子孙继承了河神的力量。」

「最後那个河神真的死了吗?」我问道。

费绮儿露出遗憾的表情,「死了啊!他失去心爱的女人,再也没有任何目标,最後也随她而去了嘛!」

「他是神耶!神也会死吗?」神不是永生吗?

费绮儿挥了下手,「哎哎!所有生命都会结束好吗?神当然不会因为肉体受到伤害而死,但忧伤而死是可能的。我只能说那是极度的悲痛才让他死去。」

「河神?」李维钧喃喃地念着。

「所以说李维钧不算什麽混种人啦!只是幸运继承了河神的力量。」费绮儿纠正着。

「为什麽这些事情连他的家族都不知道呀?」我看向李维钧,他从头到尾都是茫然的表情。

费绮儿耸了下肩,「李家的人似乎视这个力量为麻烦,没人想多说,话传的少,久而久之也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看向李维钧,「你们家的人怎麽面对你的『特异功能』呢?」

李维钧抬起头说道,「他们都将我视为正常人呀!我们家族的人都知道这是正常的,像是遗传,有些人会有双眼皮,有些人就不会有。」

费绮儿点点头,「很健康的态度,但为什麽你还这麽害怕这股力量呢?」

「因为我有能力徒手杀人,甚至只需要动个念就可以让刀子飞起来叉进别人的心窝,这样还不可怕吗?」李维钧嚷着。

「我也可以用魔法捧一挥,刀子就飞进你心窝啦!」费绮儿摇摇头,「你可以学着怎麽用这些力量,而不是逃避,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不是你说的那麽简单好不好?」李维钧眼眶泛着泪水,看着我,又看向费绮儿,「我曾经和我哥哥起冲突,结果不知怎麽了,一把水果刀突然飞到他的面前。他吓得尿湿裤子,我也吓了一跳……我们只是为了一个机器人在吵架,而我却差点杀了他……万一我真的杀了他怎麽办?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力量……」

「可是你控制这个力量了呀!你那时是真的气到想杀死他对吧?但最後却没有让刀子刺进去,你控制这个力量了。」费绮儿语气转为温柔,「这个力量的确很危险,不是本性善良的人很容易酿成大祸。我敢说要是力量在你哥哥身上,他早就将水果刀刺进你身体了,你哥哥的脾气比你差多了。」

「本性善良?不是胆小吗?」李维钧的脸整个发亮了。

「善良加胆小好吗?」费绮儿翻了个白眼,「既然这个力量选择了你,就好好地发挥,这样才不会枉费你的河神祖先。看在他还长得蛮英俊的份上,我真的希望有人可以善用他的力量,这样也算是他的精神永存吧!」

「你看过他?」李维钧问道。

「没有呀!但能让一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爱的男人,应该长得很帅吧!」

「外表不是重点好吗?」李维钧说道。

看来费绮儿也是个外貌协会的人!

费绮儿轻叹一口气,看着我说:「李维钧说这是秘密也没错,这个身份的确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巫师界的人。」

「为什麽?」我问道。

「因为河神的力量很大,虽然隔了好几代,但力量还是被保留的很好。他不能在巫师面前显现河神的力量,那会让巫师害怕,巫师的法力对他而言几乎一点影响也没有,像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我才设计了『阻碍性攻击咒语』,它必须得配合河神的力量才能发挥。而这道咒语是专门对付巫师的。」

「专门对付巫师?」我惊讶地喊道。我觉得这件事才应该保密!要是被巫师知道了,费绮儿一定会被冠上叛徒的罪名,连带铜像也会被砸毁。

费绮儿点点头,「在我那个时代,黑魔法也横行,巫师相斗,死伤很多人。巫师协会苦无解决良策,遇到使用黑魔法的巫师几乎只有死路一条,许多巫师为了活命而纷纷投入黑魔法的怀抱。但黑魔法代价甚高,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它,这麽做也不过是在飞蛾扑火。我无意间得知李家有两位继承异族血的人,他们身怀绝技却无处发挥。我知道可以利用他们抗衡黑魔法,於是就依照他们的力量,创造了这个咒语。我生性古怪,只将咒语教给两位巫师也情有可原,没人会怀疑。当巫师使展黑魔法,只要使用这道咒语,就能消去大半的魔法,甚至化为乌有。由於河神子孙力量强大,可以结合本身的力量来强化这道咒语,涵盖范围甚大,这是一般巫师施展不来的,所以我才要李维钧一定要学起这道咒语。」

「为的是对付茵茵?」

「没错!」费绮儿说道,「我不能让其他巫师直接对抗茵茵,黑魔法的力量太强大了,他们只会去送死。得等到李维钧学起咒语,消除茵茵的黑魔法後,巫师才有胜算。」

「茵茵难道不知道李维钧的身份吗?」

费绮儿笑道,「当然不知道!她又不是鬼!」

稍晚,李维钧陪我走出小木屋,他低头不语,似乎因为被我知道他的天大秘密而感到不安和尴尬。

「李维钧!你不用怕我会说出去,既然费绮儿说了不能给太多人知道,我就不会说。」我说道。

「连粗暴男吗?」

我翻了个白眼,「连王子也不会说。」

「喔!」他依然低着头。

「你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可以对巫师们使用读心术吗?」

「对呀!」

「但是你的导师为什麽知道你的这个能力?去年圣诞节前不是他封锁了你的读心术吗?」

「是我爷爷要我导师封锁的,他觉得我知道太多事情,何况这样任意使用读心术实在太不尊重人了。不过他给我导师的说法是:王子不准我再对你用读心术。」

竟然利用粗暴男!斐基也太卑鄙了吧!不过这个理由也实在合情合理。

我看着他依然相当不安的脸,「你知道为什麽费绮儿要说给我听吗?」

他摇摇头,困惑地看着我。

「因为她要我分担你的秘密。」我说道,「斐基去世了,小莉姑婆不在这里,你害怕、困惑时找不到人说,她要我帮你分担那些恐惧。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麽选上我,但是……」我耸了下肩,「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但我觉得你和我很亲,像是我的家人,我想她大概看出这点,知道我会永远帮你守秘密,所以才告诉我一切。」

他用拇指抹去眼角的泪水,「我爷爷知道我很想当御用巫师,但他希望我尽量低调,所以一直不给我机会。」

「你之前说斐基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让你当御用巫师就是这个原因?」

他点头,「他怕太多关注会让我的秘密毕露,到时也许我会有生命危险,甚至连带影响家族的安危。我知道他用心良苦,但我却不懂事,我只是希望能当个像他一样伟大的巫师。」

「不一定要当上御用巫师才能证明你很伟大好吗?」

李维钧红了脸,「以前我爷爷会安慰我,告诉我不要怕,就像是双眼皮,不是每个人都能遗传得到。小莉姑婆到小木屋後,我才知道她和我一样,身上都背负着那股力量。她个性开朗多了,不为这件事所苦,甚至还很开心有这神奇的力量,只是不能任意展现使她觉得很无趣而已。我因为她的乐观而渐渐不那麽害怕。」

「我想斐基会很高兴你的力量终於能派上用场。」

他突然仰望天空,像是不想再让眼泪流下来,「我好希望小莉姑婆能回到小木屋,这样我就能听她说那些开心事了。何况以小莉姑婆的本事,一定能将费绮儿的咒语发挥的更好。」

「我觉得你也可以发挥的很好。」

「不用安慰我啦!」

「不是安慰你好不好,因为我知道你会看在是我同学的份上,而比任何人更努力。」

他低下头,看着我说道,「那道咒语我也有份,难道你都不气我吗?」

我摇头。「我很肯定你不会害我。事情变成这样,大概是黑魔法真的很厉害吧!你和李小莉都没接触过黑魔法,自然很难发现茵茵动了手脚。」

「你真的这麽想?」他惊讶地看着我。

「对呀!」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先是我爷爷,再来是小莉姑婆……我不能让你再出事,你也是我的亲人,要是你也出事……」他没有说下去,声音哽在喉咙,眼泪又流了下来。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看他哭,我也难受。

我们走到花园前,他用袖子擦去眼泪,「虽然我是代理御用巫师,本事没茵茵那麽好,但我一定会保护王宫安全,什麽茵茵和狐狸精,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我笑着点头,「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在董佩书面前多为你说好话。」

他红了脸。

「不过,中午时间我还是会去和你们吃饭的。」我加上这句话。

他马上又扳起了脸!

哎!李维钧!刚刚是谁还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是亲人呀?翻脸比翻书还快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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