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要做什麽?
我正困惑时,突然有一群年纪约国小中年级,有男有女的小朋友,一边喊着「阿尧哥哥」,一边跑来,而下一秒让我惊呆的是,戴士尧居然亲切地跟他们打招呼……?
平常那个总是对我摆臭脸的戴士尧跑去哪儿了?
根本就是差别待遇嘛!
「阿尧哥哥,那位姊姊是谁?」我内心正感到不平时,有一位小男孩指着我问道。
「嗨,你们好,我是……」
「她是今天的助教。」
我也想和蔼可亲的打招呼,结果戴士尧直截截断我的话。
不过,他刚刚说的「助教」,是指什麽的助教?
「有带球来吗?」戴士尧问。
「有。」小朋友将篮球丢给他。
我一看见篮球,顿时有种不祥预感,赶紧向他确认:
「你们等一下是要打球吗?」
「嗯,我要教他们。」
「所以我是……篮球助教?」
「有问题吗?」他明知故问。
废话!他明知道我不会打篮球,还让我来当篮球助教?这是什麽新的折磨招数吗?
我真是欲哭无泪。
「不用担心,你一定可以胜任的。」他笑了,却是那种会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笑。
结果证明,我的确可以胜任。因为别人的助教是正确无误地做出指导者要求的动作,而我是负责示范什麽是错误的动作。
有够悲惨。
不过,悲惨归悲惨,我却也意外地偷偷学到了好些技巧,甚至教学完後,还能和大家一起打球,玩得不亦乐乎。
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打球还满好玩的,只是稍早前才刚打工完,接着又是一阵运动,真是没把我累死。
稍事休息时,戴士尧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我也懒得管他,倒是突然好奇一件事。
「你们是怎麽认识阿尧哥哥的?」我问向一起席地而坐,正在休息喝水的小朋友们。
「有次我们来这里玩球,有个很凶、很坏的哥哥把我们赶走,还故意用球丢我们。」
「然後阿尧哥哥经过看到,就打了那个坏哥哥。」
「阿尧哥哥真的很厉害,两三下就把坏哥哥打倒了。」
小朋友你一句我一句兼唱作俱佳地接力还原当时的状况。
「不过,那个坏哥哥後来又找了一群朋友来找阿尧哥哥报仇。」
「对啊,还把阿尧哥哥打伤,好可恶!」
听小朋友这麽一说,我莫名想到那天撞见他被打的事。
「阿尧哥哥!」
小朋友的叫唤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抬眼看见再度出现的戴士尧手中多了一个袋子。
「我买了冰棒。」
他一说完,小朋友「耶」地欢呼一声,一拥而上。
「阿尧哥哥,我也有吗?」
小朋友人手各拿一支冰棒,接着又跑去一旁玩後,我也故意学他们那麽叫戴士尧,却得到他一句冷回:「没有。」
不过,他坐到我旁边时,还是给了我冰棒。
「谢啦。」我开心地打开包装大快朵颐。
「你今天助教的工作做得还真是称职。」他没头没尾地突然这麽说。
「是在反讽我篮球打得很糟吗?」我故意没好气。
「难道是打得好?」他一副理所当然地反问。
我还是安静吃我的冰棒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我顿时也有点庆幸还好当时没请阿阳教我打球,虽然我白白让这麽好的机会流失了,但我更不想被他看到我糟糕的一面。
「对了,小朋友刚刚跟我说了你们认识的过程。」我突然想到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满有正义感的嘛。」
「没想到?」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满意,「你在夜市差点被敲竹杠时,是谁出面处理的?还有那天你差点被带走,又是谁去救你的?」
「对齁。」我赶紧乾笑带过,「不过有正义感是很好,但是如果不要总是用拳头来解决事情会更好吧。」
「那你要不要先改改总是忍气吞声,不敢反击的个性?」他反将我一军。
我无从反驳,只好转移话题:「我听小朋友说欺负他们的那个人後来有去找你,就是我在这里遇到你的那天吗?」
「嗯。」他回应时的态度就好像那是司空见惯,并不奇怪的事。
「这种状况时常发生吗?」
「你现在是打算跟我说教吗?」他明显摆出抗拒模式。
「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我连忙口是心非地否认,但还是忍不住又多说一句:「你父母看到你受伤,会很担心吧。」
他瞥了我一眼,意思是:还要继续说吗?
我连忙识相地闭嘴,但下一秒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请求道:「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件事?」
「不可以。」他无情拒绝。
但我还是带着非常疑惑的表情和语气,迳自说道:「你最近看到我好像都很生气的样子,我是不是有哪里惹到你?」
他盯着我半晌後,「嗯,你废话太多了。」
……蛤?就因为这样?
这个理由实在让我感到莫名,也觉得无辜。
「我觉得你对我太苛刻了。」我忍不住向他抱怨,「你对小朋友都这麽亲切,还对他们笑,但是对我总是板着一张脸,还凶巴巴的。」
「如果你也想的话……」他突然倾身靠近,「我也是可以对你很亲切的。」
「我、我看还是不用了。」我连忙抵住他的肩膀,阻止他靠近。
「确定?」他更故意地靠过来。
我吓得连忙往旁边移动起身。
戴士尧慢了我几秒也跟着起身,然後走向我。
「你干麽?」我防备地退後一步。
「丢垃圾。」他似笑非笑地拿走我手中的冰棒棍,然後连同他的一起拿去不远处的垃圾桶丢掉。
真是的,之前坑我就算了,现在更是动不动就故意靠近,我的口罩是不是又要开始戴好戴满比较安全?
我正这麽认真考虑时,看到戴士尧回来了,立刻离他一公尺远。
「干麽?」他不解我的反应。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我扬起不失礼的客套笑容。
「我们亲都亲过了,你现在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这话说得好自然,我却被他的口无遮拦吓到连忙冲上前摀住他的嘴:
「小朋友都还在,你讲这麽大声被他们听见了怎麽办?」
他把我的手拿开,却没有放开,还挖苦:
「不是说要保持距离吗?」
我一听,随即想收回被他抓着的手,他却又故意紧抓不放,直到我们双方来回拉扯了几次後,他才松开我的手。
「我去打球了!」
丢下这句话,我逃也似地跑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