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他感到指尖发麻，看着昏迷的丧屍狱卒，谢宥辰才恍然发现自己做了些什麽──他杀人了吗？
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谢宥辰用力握紧了手，指甲刺痛掌心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看过丧屍电影，还吐槽过主角们过度惊慌失措，缺乏对抗丧屍的计画，但，当自己身处这样的环境，他才知道没有那麽简单。
谢宥辰实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一场过於真实的恶梦了。
「谢宥辰。」
姜恒的声音像清凉湖水漫进他耳里，谢宥辰混乱的思绪顿时平稳下来，他扭头看向姜恒，棕色的瞳孔沉着他的影子，平静感染了他，谢宥辰低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憋住了呼吸。
「我……」
「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你没有做错什麽。」姜恒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他的语句像一针镇静剂，让谢宥辰回过神，颤抖逐渐和缓。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小说和电影中常见的丧屍，根据常理判断，被他咬到应该就会变得跟他一样。」姜恒陈述着以往看电影的知识，他淡漠的嗓音在这个时候听来反倒让谢宥辰安心不少：「他们视力极差，多半靠声音判断方位，我们脚上的脚镣正好指引了方向。」
谢宥辰点点头，这点他刚刚在躲避攻击的时候就发现了。
「而且他们除非死亡或失去行动能力，否则会不断追杀猎物。」姜恒停顿了几秒，手指抵着唇，泛起一丝血色：「所以我们的选择是正确，唯有让他失去意识或死亡，我们才能安全。接下来的问题是，得想办法弄断脚镣。」
「嗯。」谢宥辰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算反应常慢半拍，也听懂了姜恒的意思，甚至他巧妙地变换词汇，让攻击丧屍变成了两人的选择──如此一来，干掉丧屍就变成两人共同下的手。
虽然不过是小小的文字游戏，谢宥辰的内心奇异地轻松许多，姜恒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见谢宥辰不再发抖，眨眨眼睛後不说话了。
「这样……我们要去哪里找东西打开这个锁链？」谢宥辰气馁地走了两步，这副脚镣不但沉重而且一动就会发出巨响，对逃命有害无利。
「往上走吧，我猜这个密室就是要脱离这个地方。」姜恒盯着向上的楼梯，微皱起眉：「等等也许还会遇到其他丧屍，找看看有没有武器吧。」
「喔、对对。」谢宥辰连忙点头，一瞬见觉得自己有点像傻傻的柯基犬。
两人很有默契地绕过了地上的狱卒，在楼梯间翻找了一下，可能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休息处，并没有找到什麽有用的东西。
姜恒似乎不怕昏迷的丧屍，他试图撕破男人身上的制服失败，最後乾脆脱下对方身上的外套，将衣袖部分塞进了狱卒嘴里。这样就算男人起屍，他们也不会有立刻被咬的风险。
姜恒从对方找到了一串钥匙与一把手枪，看着银晃晃的手枪，谢宥辰吞了吞口水。
是真枪啊！
姜恒低头查看了一下：「有三发子弹。」
谢宥辰下意识摸了一下外套内侧口袋的匕首，想了想还在掏出来自首。
「姜恒，这是在我的牢房找到的，不过生锈了。」谢宥辰掏出那把蛇纹匕首，姜恒讶异地接过来，就着昏暗光线查看了一下。
刀刃虽然表面锈蚀，但依旧坚固，对於蛇纹姜恒并未多做评论，他看了一会就还给了谢宥辰，要他带着防身，有总比没有好。
谢宥辰慎重答应了，虽然他从未学过防身术，但挥刀不就是那样吗！挥就行了！
迅速搜索完毕後，他们不想浪费时间，就离开了这个空间继续前进。毕竟这里不知道有多大，他们没有食物和水，处在高压环境下体力能撑多久是个问题。
路上经过了几间牢房都是空的，姜恒用那串钥匙试了一轮，诡异的是竟然打不开任何牢门。
「这个难道不是牢房的钥匙？」
「可能是别的牢房……但也可能有别的用处。」
一边简单交换情报，两人又爬上了一层，他们的脚才一踏上这层楼的地板，就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女子哭声，幽幽钻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