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綜》超弦理論 — 20.(中)

正文 《綜》超弦理論 — 20.(中)

我不知道云雀恭弥什麽时候会来解决绑架事件。我知道他会来,毕竟这绝对是并盛最近最违法风纪的事件了,而且他学校的学生还被打得那麽惨。

他有晕樱症,我知道。这麽萌的症状不可能被同人放过。我好歹算个幻术师,总能拖延下时间。

我看着着有些西下的太阳,看这角度起码还有三个小时才天黑。

呵呵,爱校成痴的委员长大人不会因为太阳下山而乖乖回家吧。

传说中不被束缚的浮云乖乖回家,感觉好好笑喔。

我在从後山还是大门进入黑曜乐园中之间,考虑到六道骸的跟班之中有个能变成动物的家伙,我还是选择了大门。

更何况黑曜乐园已经相当於六道骸的地盘了,不管走前门後门其实都没什麽差别,一进去就被发现了。

唉,幻术师就是这样,早到的有地利。

我忍住想蹲角落种蘑菇的慾望,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我还有什麽好怕的啊?

翻了围栏一直到走进建筑物里都没事发生,让我觉得小心翼翼前进的自己好蠢。

然後我看到了一群黑曜学生围在楼梯口,身上的忽视幻术没问题,我想着就这麽绕过去,但一靠近我就觉得自己更蠢了。

那群学生各自持着硬物机械式地敲着楼梯,看来是要把楼梯敲断。

我听着叩、唧、当之类的撞击声所构成的大合奏,总觉得有某种东西从喉头往下掉了出去。

这就是生无可恋的感觉吗?

说真的六道骸你们是有多……穷啊?我记得你们破坏力都不差吧喂?好的这是利用现有资源。不这真的不是浪费时间吗?这样虐待普通人真的好吗?说真的我愈来愈有这世界上半个常识人都没有的感觉了喂?

好的蛤蛎星人的脑回路我们不用去理解。

跟着路标(没有学生打击乐团的路),我很快就看到只剩一扇隔音大门的入口。

我抱着生无可恋、反正也就六道骸会发现我、不管发生什麽事都打击不了我的心情走进去。

老师说输人不输势,站也要有站相,於是我选择站了个军人那种双手交握背在身後、脚步与肩同宽的待机站姿,开始边打量这房间边复习解除洗脑的办法。

这看起来曾是影视厅硕大的空间只剩零零散散的椅子与翻倒的桌子,窗帘破破烂烂、岌岌可危地连在勾上。

最尾部放了张沙发,有个黑发,体格壮硕,脸上有刺青,说是国中生不如说是黑道大哥、穿着黑曜制服的男人坐在上面。

沙发靠窗的那一边有两个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的学生,他们之间散落着扑克牌,看那黄发、蹲在椅子上的,一手持着扇型打开的手牌,一手选择性抽另一方那带着针织帽的牌组显示着:他们在玩抽鬼牌。

而沙发的另一边,风太抱着他那本超大的书缩在沙发旁,而再过去,有个浏海遮住右眼的瘦弱学生蹲坐在那。

没什麽问题,就是他头顶中间闪电似的发线以及头後几撮看似凤梨叶的头发有点出格。

「看来我们有个访客!」沙发上的男人开口。语毕空间内的人都看向我,也就是门口的方向。我可以肯定只有那个不知道在演什麽的六道骸眼睛那一瞬间有焦距:只有他知道我的确切位置。

但他那个一脸彷佛看到希望,之後好像因为没看到人而失落的表情让我受到了精神伤害。有种见证了对方黑历史,不忍直视的感觉。

我有点凌乱,有点後悔没把家庭教师这套漫画清清楚楚地看完。说真的沙发上的黑道大哥你是何方神圣?

解除掉没用了的忽视幻术,我只能继续盯着那个看起来很柔弱,很好推,不知道在玩什麽的六道骸大大。

「黑曜的制服……我知道你,笹木崇,你是来替前学生会长报仇的?」黑道大哥继续说,『前』那个字有重音。

「不是,」我依旧站得直挺,脖子微缩,标准军人站姿,对着那个依旧在演柔弱被害者的某人说,「我是来带风太回家的。」我看了一眼风太,他依旧低着头,也许『回家』并不是关键词?

解除洗脑方法之一就是说出最另被洗脑者能产生反应的事物,换句话说就是最在意、最想听到的话。

就算他们攻击我,也会因为幻觉所造成的视觉落差而失手。我不需要紧张。记住,目标是风太。就算解不了洗脑,起码也要陪着他。

我看着那大概是太无聊而爱上演戏的幻术师。那之中肯定没有什麽叫做策略那种高大上的理由。蛤蛎星人,我已经看穿你了。

热爱演戏的幻术师低下头,魔性的笑声低低响起。

我继续冷静地看着。

好想揍他怎麽办。

「く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看来黑曜中学也不全是些废物嘛。」

他站起,暇意地拍掉裤子上的灰尘。黑道大哥站起到一旁去,换六道骸坐下。

「你说要带风太回家……」他手轴撑在腿上,两手交握,眉微皱,一脸可惜样,「可惜这孩子是自己要跟随我的,恐怕不会跟你走呢。」

他一说完,风太像是惊醒似地抬起头,感情你刚刚没开机?

「……崇哥哥。」他看着我,抱紧了怀中的书。他没叫我姊姊这点让我觉得他的洗脑并不深。

「嗯,我们回家吧。」我单膝跪下,张开双臂一副迎接样。

「我……我要跟着骸哥哥……不能跟你走。」他低头。

「啊,这样啊。提早的叛逆期吗?」我将手放下,歪头,把六道骸那个抱歉脸还回去。「虽然很失礼,但说真的,这个小团体看起来没什麽前途。」

「你说谁没前途啦!」黄头发那个拍桌,扑克散了满地。

「犬。」六道骸抬手制止他。我觉得他的意思是他想继续看戏,就是不知道他是发现了还是没有。不管怎麽说,都是一场戏。

绝对不能表现出我是个菜鸟的样子,所以我需要一个伪装。我需要扮演一个总是自说自话,掌控慾强、欠缺交流的人。希望这能让人意识不到我在找办法解除洗脑,因为这种角色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替别人着想,最常发生的就是『自以为为了你好』。

「崇哥哥……我真的,很想留在这里。我已经不能回去了。」双眼再怎麽无神,风太依然看起来可怜巴巴。啊啊啊忍住啊我的良心。

「能打个商量吗?把这叛逆期延後到国中?」我继续,既然六道骸乐意让我试没道理去放过。「不会太久的,也就七八年的时间。之後不管你要做什麽都行。」

风太没反应,看来『做什麽都行』这话也不对,也是,风太从来都不是会为了一己私慾人行动的那种人。老实说我非常词穷,也就穿越前看的动画小说影集多了点,我後悔没多练习说话。

「くフフ……这位哥哥,看来你是排名风太这次的监护人,但你真的不怎麽了解他呢。」六道骸眼眸微弯,他侧脸枕在手上看向风太,「呐,给你哥哥看看你的决心吧?」

风太站起,将那本巨书塞回怀中——不管几次我依旧感到吃惊——他挑出一把短柄的三叉,机械式缓慢地接近。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想哭,这是好现象,这代表风太的精神力很强,洗脑还在进行式中,没有完成。

我有点着急,但这点不能表现出来,就算他真的戳下来我也不能躲,顶多用幻术错开要害,因为我所扮演的这种角色有着迷之自信。

「真的不行吗?不管抽烟喝酒……啊这些不行,对身体不好,我很关心你的。」机械的步伐还在执行,『关心你』也不对。

风太倒是看起来越来越想哭了。啊啊啊六道骸你这混帐。

「啊,」我握拳击掌,「不过不管你是想杀人还是毁灭世界,都没关系喔,做不到的话我也会帮你的。」

风太距离我只剩三步不到,看来『没关系』跟『会帮你』都不是。

我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老师对不起,你教我的东西好像几本上都丢回去了,调整情绪控制自己的心跳这招真的很难……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早就用幻术把它屏蔽掉了,要是被耳朵灵光的听到,我跳海的决心都有了。

「如果你有要杀的人那肯定是那个人有错;如果你要毁灭世界,那这世界肯定是错的。因为风太你本来就很乖,很善良嘛。」『很乖』跟『很善良』都不对,也不可能会对。

呐呐,呼叫风太,我这一生的中二病台词肯定都预支在这时候了。

风太站在我面前,握着三叉的手高举。我可以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湿润,最丧心病狂的是我还得笑得彷佛我很和蔼,「要说谁有错,绝对不是你的错啊。」

风太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那把三叉乓啷的掉落在地。他的膝盖一松,向前倒下,我赶紧伸手抱住,让他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

「哎呀,看来风太还是想跟我回家的嘛。」我努力控制脸部表情,露出彷佛画皮的微笑,天知道我多想松口气,而我绷住了脸面没绷住幻觉,不管是幻身的还是防身的,马甲通通掉了。我也实在没精神去维持了。

老师说过,就算有人猜穿你在演戏,你也要装死继续演下去,因为那就是你的真。

「那真是恭喜你了。」六道骸拍手。「不过他为了抵御我的幻术,连排名能力都失去了……くフフ,你会抛弃他吗?」

「那种事不会发生的喔。」对於风太排名我只有黑历史的印象,我巴不得那能力不存在。

「哼哼……不会发生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了。」他一手食指弯曲挡在唇前低笑。六道骸要演,我就陪他一起演。

「既然风太要回家,那我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我调整风太的姿势,我依旧维持着单膝下跪,让他侧坐在我的腿上,这样我手一弯就可以抱着他落跑。嗯,俗话说点,就是公主抱。

「这可不行,风太可是我们之中重要的一员啊。」他抬起右手,那个黑道大哥冲了过来。

他的速度很快,我只来得及抱起风太後退一个跨步。

我看到他流水般拾起风太落在地上的三叉——躲不了——我让一手撑住风太的重量,右手抓住刺来的银光。

感觉就像跌倒时手磨过柏油路的感觉,刺刺麻麻的。我刚好握着三叉分岔的之间,避开了手被刺穿的惨剧,就是那瞬间顶部的三根长针依旧划开了我的皮,而这三叉长得猎奇,末部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尖刺。

黑道大哥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比如说把我踢飞,我猜这是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我们都听到了一个不急不徐的脚步声,每一步的重量都非常稳当,声音从走廊回荡着传到我们耳里。

虽然黑道大哥没有其他动作,就是光他呼吸都带着三叉微微移动,我可以感觉到细小的尖刺在我的肉里移动。感觉很诡异,也很痛。带着热意的液体顺着手臂滑下,我侧下身,小心不让血滴到风太。血很难洗掉的,要报废还是报废一件衣服……跟一件不会再穿的制服外套就好。

脚步声进入了这个空间,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入口。

我跟着转过视线,看到了经过一番厮杀、浑身浴血的云雀恭弥。他一手举着拐子侧於胸前,一手的拐子虚放於身侧。他嘴角微翘,看起来很兴奋,还伸出舌头舔唇。这动作他控制得很好,要是太过会看起来就像变态一只,怎麽说,他伸的舌不多不少,我觉得反而有点情色,明明他整个人诠释着暴力这一词。

我一定是失血太多脑袋不正常了,传送氧气的红血球减少,呼的气比进的气多。啊啊,真浪费我这用来呼吸的力气。

「这恶作剧的主谋……」他锐利的凤眼扫了一圈,停格在坐在沙发上的六道骸。「就是你吗。」

云雀恭弥双手都放下了,但看起来依旧没有破绽。刚刚那兴奋的笑容都消失,他皱着眉间,嘴角下弯。

「敢破坏并盛的风纪……我要将你给咬杀了!」喔喔喔经典台词快上BGM!

「くフフ,想不到云雀恭弥自己跑过来了!」六道骸听起来很高兴,语气彷佛在说连饵都没放,笨老鼠自己跑到笼子里来了,不,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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