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薄櫻鬼同人文] 緋櫻吹雪 — 第十一幕 紅妝新鬼 (5/7) 中-1

正文 [薄櫻鬼同人文] 緋櫻吹雪 — 第十一幕 紅妝新鬼 (5/7) 中-1

翌日。

意外的一夜好眠,让朱琬萍眷恋地用脸颊蹭着那股梦中的暖源,却在朦胧的视线里撞见一堵奶油色的肉墙时,差点惊叫——What?!

「醒了?」

循着头顶上方传来宛如带着鼻音的低冷男嗓,朱琬萍抬眸对上一双赤色眼瞳,立刻伸手推开横在面前的胸膛,自己也猛地往後退开:「你——」

「你还真有雅兴,喝酒得挑风水挑宝地。」枕着自己曲起的右臂,风间维持侧卧的姿势,淡漠的神情带着轻嘲,「姑且不论把我的泉池吐脏这过失,你就没想过挂在山壁边喝酒是找死?」

「我……喝醉了?」跟这男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已经够她惊吓,朱琬萍急着起身,一直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倏然收紧,让她再次偎上风间硬朗而温暖的身躯。

「风间——」

「别动,有事问你。」

後腰处传来带着警告意味的掌力,朱琬萍停止挣扎,风间低头看着她:「你来自中土?」

「中土……中国?」朱琬萍瞳孔一缩,「你怎麽知道?」

「为什麽你回不去?」风间又问,「中土隔海确实遥远,但也并非是个无法到达的地方,你来自中土何处?」

「我告诉你我来自中国?」朱琬萍又反问,「那我有说自己是怎麽来的吗?」

「你在中土的家人只剩下妹妹?」风间再问,「要不要试着派人去接她,过来与你同住?」

「我还提到了家里的人?」朱琬萍再反问,「我是怎麽说起家里的人?」

「……你用中土的语言发了一晚的酒疯,骂我浑蛋还逼着我道歉。」隐隐轻叹,风间率先中断两人之间这种「不答反问」的无解循环。

「我——骂你?」朱琬萍讶然瞠目,「还逼你道歉?」

骂风间不算大新闻,毕竟以前在心里没少骂过他,暗地里骂多了总不免漏口一两句,但是骂完他还逼着他道歉就神勇了——若是风间还真的道歉了,那倒是可以上头条!

听不出是抱怨还是无奈的口吻,风间松开朱琬萍的腰,抬手握住她的後颈:「在这里,我让你受到委屈了?」

他隐约还记得,当她哭诉被欺负的时候,那股急速涌上心头泛酸泛疼的感觉——她说她回不去、没有家、只有一个人?

「——没有。」抵在风间胸膛上的手不自觉的捏拳,朱琬萍垂睫歛眸。

她觉得无靠无依,她想回家。但这些不构成委屈,至少——不能算是他给她造成的委屈。

「阿琬……」左手掌向上两寸托住朱琬萍的後脑压向自己,风间伸长右臂将人紧紧地箍在胸前,「什麽时候帮我生孩子?」

她说回不去,那就别回去,反正他也不会放她走。她说没有家,但是只差完婚的婚礼,他就正名了这个家。她说只有一个人,他倒是乐意跟她多生几个孩子,让孩子陪伴她独自守家的时光。

「你说过——」心头一惊,朱琬萍肩头跟着狠狠一颤。

「我记得。我只是——」快要等不及!

彷佛要把人揉进身体里的力道,风间最终没有把话说完。感受到对方汹涌而复杂的情绪,朱琬萍也捏着嗓子不出声,莫名的不敢动弹。

「禀报君上,早会的时间到了。」隔扇外传来梅姬的声音,「另外,君夫人向殿下请安。」

躬身垂首,梅姬一边等着主子发话一边回想,昨晚风间抱着睡着的朱琬萍回到寝居时的情景……

只能说,阴冷狂怒的君上她们不陌生,但是温柔暖情的君上却是史无前例的首见——太过惊人,也实在让人无比艳羡!

「进来。」风间出声。

「是。」收敛心神,梅姬与兰姬推开格扇进入内室。

风间起身,依照往例走到一扇之隔的外间,站到木架前由竹太和菊太伺候盥洗更衣,兰姬再度阖上隔扇,梅姬端水服侍朱琬萍洗漱的同时,兰姬捧来她的衣装。

风间走出寝室时,主居的侍从已经备好早饭,原本候在中堂的君夫人立刻起身行礼,风间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往外走。

既然贪暖起晚了,必须先空着肚子办正事,倒也得认分。

然後,他像想起甚麽突然收住脚步,转头盯着准备坐下的两姊妹,看得她们楞是站着不敢落座。

「请示君上,有什麽吩咐?」上前几步,纹月漾着讨好又明艳的笑。

「本少决定放你们回家。」彷佛想通了甚麽,风间勾唇一笑,「重新择一门良配,本少可以为你们主婚。」

阿琬的父母失和,似乎连带让她对成亲完婚没有好感,也难怪婚礼筹办的这段时间,她看起来也总是冷冷淡淡。

——把君夫人解职?!

风间的话宛如一枚炸弹投爆,瞬间震得在场众人惊愕无语。

「君上!」一片静默之中,纹月急忙喊住风间准备离去的脚步,「求君上恩典!」

回过身,风间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有话快说。」

「若是纹月服侍君上不欢、侍奉殿下不力,请君上与殿下降罪,纹月欣然领罚!」伏地叩首,纹月嘤嘤啜泣,「恳求君上不要撤换纹月!求君上恩典!求殿下恩典!」

「你是听力不好、还是理解力有问题?」风间挑眉,「本少没说要撤换你,而是全数解职,让你们姊妹得以重新婚配。」

「君上——」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纹月往前跪行拉住风间的裤管,泪眸凄楚,「纹月衷情於君上,这辈子以服侍君上为无上荣耀!恳请君上不要赶纹月走!」

「……」不耐的皱了皱眉,风间刚想抬脚甩开纠缠,就看见一脸愕然的朱琬萍站在寝室通往中堂的隔扇前。

「这是为什麽?」收敛错愕的神色,朱琬萍瞅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问道。

「想懂了一些事情而已。」风间侧眸示意朱琬萍身後的梅姬,「把那支朱雀金簪拿来。」

「什麽事?」没有理会风间伸手摘了原本插在她发中的银簪,朱琬萍的视线越过他,看着香月扶起哭得伤心的纹月。

「你不喜欢。」接过金簪,风间插簪入发的同时,贴近朱琬萍耳畔低语,「以後只有你侍寝暖床,可别叫累。」

「你——」朱琬萍顿时觉得耳根热烘。

「你说,这『套子』是个什麽样的东西?」风间忍不住轻咬了下眼前这枚红果般的耳垂,「既然跟卫生与疾病有关,你倒是说说如何制作,我吩咐御医配合你制作一些。」

「套……套子?」顾不得被偷袭耳垂而想揍人的冲动,朱琬萍现在只想自己躲起来冷静想想——

她昨晚到底还说过些甚麽!

「吃饭吧,不用等我。」瞥见门外又来催请的侍从,风间捏了下朱琬萍烧红的脸颊,然後在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中,施施然的迈步离开。

没两天,「君夫人全数解职归阁」的消息在别庄传遍,相伴而传的,还有族内长老与重臣反对的议论。

九月底的午後。

领着近侍竹太和兰姬以及一名亲卫,朱琬萍走在御台厨房通往侍院夫人房间的长廊上。

低首垂眸,她的步伐比起平常时候要缓慢,显然边走路边想着事情,并且随着越接近侍院夫人的房间,步履益发显得沉重。

房门外的缘廊,身後跟着两名亲卫的风间,迎面而来。

「……送点心?」抬手免了朱琬萍的躬身示礼,风间的视线却聚焦在兰姬手上的食盒,「又是你做的?」

「是啊,清淡一点的杂烩粥。」朱琬萍顺着风间的视线方向看了一眼。

「只往这里送?」风间撇撇唇。

「想跟病人抢食?」朱琬萍挑眉。

「……」盯着朱琬萍,风间不再出声。

侧眸看向风间身後的两名亲卫,朱琬萍将他们无辜之中带一丝凄苦的复杂神色收进眼底,过脑後与这几天的耳闻、风间目前定格的视线和泛起墨色的表情作交叉分析,概略归纳出一个结论——

听说堂堂家主为了一碗鸡茸粥跟两个亲卫过不去,冷脸寒语办差刁难样样来,所言不假。

「你的那一份,已经让梅姬送去书房。」摇摇头,朱琬萍抬手拍了下风间的肩,彷佛像是在说:行了,乖乖去工作。

「下回,你自己送。」风间的眸光隐隐含笑,「这样比较有诚意。」

「别得寸进尺。」瞥了风间一记似嗔的白眼,朱琬萍绕过他往前走,「手艺不精,不嫌弃就趁热。」

直到目送朱琬萍进入侍院夫人的房间,风间才重新迈开自己的步伐,一路走向书房,唇角始终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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