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唐宛会问出这麽一句话，白谦一时间脑袋空白，答不上话。
唐宛从沙发上起身，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将白谦逼到墙边，一手压在墙上，一手顺着他的後颈摸上还未乾透的发丝。她垫着脚尖，想显得更有气势一点，可惜两人身高差距在那，她还是仰头的那方。
白谦低垂着眼，眼里晦涩，有一丝惊慌，也有些恼怒。他看着唐宛慢慢逼近的脸，感受着因身子太过靠近而传来的温度和压迫感，体内有什麽喧嚣，心跳如雷贯耳，白皙的脸也缓缓染上颜色。
唐宛盯着白谦的眼睛，近距离端详她看了好几年的人的模样。
不若多时，她突然感慨道，「长得真好看。」
气息打落在白谦的脖子上，有些痒。
「难怪我被女生当公敌。」小声咕哝着，唐宛埋怨的打量着眼前秀色可餐的脸，越看越不是滋味，「我说你没事长得这麽好看干嘛？搞得我交友越发困难。」
白谦正想说些什麽，就听唐宛话题一跳，「我前几天才听到班上几个女生在说我俩的事，说什麽我们关系不纯，各种我都不知道的事被讲得好像真的一样。」
「张凯杰那货还说呢，说他们班长暗恋我，苦於我名花有主，只好憋在心里。」想到他们班长那还算清秀的模样，唐宛有些唏嘘。
白谦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遗憾，胸口一闷，嗓音沾染了些微的不悦，「你可以自己去告白。」
「干嘛啊？我又不喜欢他。」唐宛莫名，觉得白谦这语气阴阳怪调的。
闻言，白谦这才感觉舒缓，淡淡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少女，问，「可以让开了吗？」
「不行。」
那双星子般的眼睛倒映着他的脸，仿若她眼里只有他一人。白谦有些恍惚，就听那软糯甜腻的声音说着「我想试试」四个字，还没回过神嘴唇上就添了温度，触感柔软。
他怔怔望着眼前颤动的睫毛，之下是两人相贴的唇，气息交织，温热暧昧。
三秒的时间，唐宛闭着眼专心研究接吻的感觉，白谦却整个人都僵住，心里一片混乱。他想推开她，又想把人再拉近点。他紧闭着嘴，俯视那张很是投入的容颜，又有那麽些动容。
当他微微松口，那唇已离开，徒留一片温凉。
唐宛睁开眼，眨了眨後朝白谦望去，一派天真地问，「什麽感觉？」
本还波涛汹涌的情感脉络定格一瞬，一下子就归附平静。
白谦深深看着她乾净剔透的眼眸，里头找不到一丝情动。
是无情，还是无知，他猜不透。
「唐宛。」他唤，语气沉沉，面色依旧是原先的苍白，「你轻薄我。」
「我得轻薄回去。」
「啊？你说、唔！」嘴被堵住，呜咽因席卷而来的吻被迫吞下。白谦攻势凶猛，唐宛连挡都就来不及，就被人先是吸吮而後啃噬，一处都不放过的攻城掠地。腰被搂着，身子被挤压向前，她仰着头承接他探入口中的气息，身体撞上那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结实的胸膛。
「宛宛，呼吸。」嗓音瘖哑，染上情慾的眸子盯着她迷蒙的眼，轻声哄诱。
下意识深吸口气，火热的吻又是铺天盖地的撒下，攻势一阵又一阵，在她快要窒息时才缓下。
白谦的唇沿着她嘴上纹路，一下一下，热切而湿润。
不知他轻薄了多久，当那张俊脸终於移开，当那双染上情慾的眼笔直朝着她看，唐宛这才慌了，心跳如脱缰野马，脑袋也混沌不堪。
「你⋯⋯」一个你字，就词穷说不出其他。
嘴里还有陌生的味道，一抹不属於她的气息，唐宛愣愣瞪着白谦一派餍足，目光向下，制服裤被什麽给撑起。
心中警铃大响，唐宛无法相信眼前的画面。那个像天仙完美的毫无破绽又冷心冷情的白谦，怎会露出那样一副表情，身子不可描述的向她发情？
她指着那处突起，指尖颤颤，说不出话来，就只是一脸惊恐。
惊恐。
白谦注视着唐宛一目了然的情绪，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却还要装作全然不在意，好像一切再自然不过。
「这下公平了。」他说，迎向唐宛不可置信的目光，「谁也不欠谁。」
当他拎起包离去後，唐宛还站在原地，嘴唇还是温的，脸颊热得像酒醉。她彷佛还能嚐到白谦嘴里的味道，有萝卜的甜，也有拌面的腻。
初三某一天独处的夜晚，白谦变身禽兽，她却没想过斩了那头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