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藍田日暖(GL) — 第十二回 洞房花燭明月夜,錦帳暖衾溫柔鄉。

正文 藍田日暖(GL) — 第十二回 洞房花燭明月夜,錦帳暖衾溫柔鄉。

第十二回洞房花烛明月夜,锦帐暖衾温柔乡。

田玉凝心惊胆战地瞅着楼上略有愠色的蓝烟,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鬟扒了外袍,换上了大红的喜服。等到回过神来时,蓝烟已经盖上了红盖头站在自己身边。

田玉凝感到一阵眩晕,自己这是,要成亲吗?!!

老鸨赶紧让田玉凝牵住蓝烟手里的红绣球的另一头,笑嘻嘻地对田玉凝道:“公子呀,今天您博得头筹,蓝烟姑娘未来的一个月可都归您了,你刚刚可是喊了三万两……”说着便将手伸到田玉凝面前,满脸谄媚,眼中映出的不是田玉凝的俊脸,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田玉凝看到老鸨那涂了三层粉的脸,清明不少,不耐烦地说道:“银票在我外袍里。”

老鸨闻言,眉开眼笑,追着刚刚给田玉凝换喜服的小丫鬟们,嚷道:“哎呦,你们这帮死丫头,把公子的外袍扔哪了?”

龟公见此,接替了老鸨的位置,尖着嗓子喊道:“一拜天!”

什麽?真的要拜堂?田玉凝迟疑了,心道:“怎麽弄得跟真的似的?”扭扭捏捏地就是不肯拜下去。

旁边的蓝烟却不痛快了,心道:“我跟你拜堂你还不乐意了?”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田玉凝的胳膊,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捏住田玉凝胳膊上的一小块儿嫩肉,用力,旋转,直到听到田玉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撒手。

田玉凝吃痛,强忍着没叫出声来,恨恨地看向身边狠下毒手的女人,无奈蓝烟盖着红盖头,田玉凝压根儿看不到蓝烟的脸,自己的愤恨根本传达不到蓝烟那里去,也只能作罢,心道:“算了,拜就拜吧,反正都是女子,就当是过家家了。”这才勉勉强强拜了下去。

“二拜地!”

田玉凝撇撇嘴,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夫妻?”田玉凝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心道:“应该是妻妻吧。”感觉到胳膊上又是一阵尖尖的疼,赶紧收住笑,转过身来,面向蓝烟。

两人对拜,礼成!

“送入洞房!”

田玉凝见蓝烟往楼上去,也要跟上去,却不成想被人从後面拉住,回头就见三五男子,其中一男子便是城南的刘公子,说道:“着急什麽?大好的日子,怎麽也得敬大家一杯才行呀!”脸上竟是不服气,负气不甘於田玉凝抢了本应属於自己的美娇娘。

田玉凝见脱不开身,只能答应,忙拿过一杯酒先干为敬,平复众位怨气深重的公子哥儿们,省的这些家伙们找理由闹事。

这些公子哥儿们,摆明了是不让田玉凝洞房,一个接一个,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直叫田玉凝喝得有些飘飘然了。

一边的晓蝶见自家郡主一副要醉的样子,拦也拦不住,没有办法,也只能跺着脚乾着急。

“哎呦,公子呀,你怎麽还在这儿喝酒呢,姑娘叫我来催您呢,快走吧。”杜鹃拉着田玉凝就往楼上走。

众位公子哥儿见是蓝烟派人来催,也不好再拦,只得放了田玉凝。

“呵呵,大家尽管喝,我请!”田玉凝被杜鹃和晓蝶拖着,回头,摆着手,对众位公子哥儿们叫道,显然是有些醉了。

田玉凝被杜鹃和晓蝶扶到新房,仍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直瞅着这房里红得闪眼,胡乱挥着手,直叫:“怎麽这麽红?快拆了!”伸手就要去扯房间里的大红绸缎。

杜鹃和晓蝶忙拽住田玉凝的手,田玉凝感觉自己被别人束住了,不痛快,郡主脾气上来了,扯着嗓子喊道:“大胆奴才,敢拦我?找打!”胡乱挥着手,想要甩开束缚,却晃晃悠悠的,使不上力气。

“放开她吧。”坐在床边的蓝烟,不用看也知道田玉凝现在是个什麽样子,听着田玉凝撒酒疯,又好笑又气恼。

晓蝶和杜鹃闻言,放开了田玉凝,退到一边。

田玉凝听到蓝烟清冷的声音,注意力终於转向了床边的人儿身上,一步三晃地来到床边,弯下腰,盯着身着嫁衣的蓝烟看,嘟嘟囔囔道:“也是红的,呵呵,红的。”傻笑着,便直接蹲在地上,歪着头从盖头边沿往上看,似乎是想要看看盖头里是谁。

“咯咯……”杜鹃被田玉凝的傻样子逗乐了,捂着嘴轻笑。

旁边的晓蝶脸上竟是尴尬,没想到自家郡主醉後会是这麽个样子,真是叫自己这个当丫鬟的都觉得丢人。

蓝烟听到杜鹃的笑声,瞅瞅蹲在自己脚下的田玉凝,看着那盖头下的呆脸,直觉得好笑,对杜鹃和晓蝶说道:“你们下去吧。”

“可是……”晓蝶自是不肯离开,她还不知道蓝烟已经知道了田玉凝的女子身份,有所顾忌。

“放心,你家小姐在我这儿不会出事的。”蓝烟知道晓蝶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你!你知道了?”晓蝶张大了嘴。

“嗯,早就知道了,好了,你今晚和杜鹃睡吧,不用担心你家小姐。”说完,挥挥手,示意两个人下去。

晓蝶听了蓝烟的话,也就放心了,伸手就要拉着杜鹃往外走,不想手被却杜鹃狠狠地甩开。晓蝶一脸疑惑,忙跟上去。

杜鹃不理会晓蝶,径直往外走。

“杜鹃。”蓝烟叫住杜鹃,吩咐道:“端盆热水来。”

“是。”杜鹃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杜鹃。”晓蝶叫了一声,忙追了上去。

“看够了吗?”蓝烟见田玉凝仍是蹲在地上,歪着头,傻傻地盯着自己看,嗔道。

“呵呵……”田玉凝一阵傻笑,说道:“姐姐……你真好看……”蹲累了,乾脆将手臂放在蓝烟的膝盖上,趴在蓝烟的膝盖上,倾身,钻进大红盖头里,继续盯着蓝烟看。

“呆子!”蓝烟被田玉凝的傻话逗乐了,笑道:“妹妹,帮姐姐把盖头拿下来,好不好?”

“呵呵,好……”田玉凝说着便想要站起来,可能是蹲在地上脚麻了,本就因为喝醉儿摇摇晃晃的身体这会儿更是站不稳了,一个踉跄,就往蓝烟怀里跌去,手本能地想要抓住点儿什麽东西来支撑身体,大红的盖头就这样被田玉凝扯了下来。

“啊!”田玉凝尖叫一声,蓝烟眼疾手快,忙伸手搂住田玉凝的腰,只是冲劲儿太大,两个人一齐跌到了床上。

“好软……”田玉凝只觉得脸上软软的,就好像头埋进了棉花包了,“真软……舒服……”下意识地蹭蹭那“棉花包”。

“嗯……”蓝烟只觉得一股热流传遍全身,忍不住呻吟出声,忙伸手按住那个不安分的脑袋,制止那呆子的孟浪之举,娇嗔道:“别蹭了,啊……”

田玉凝哪里肯听,随着自己的心意,脑袋像个波浪鼓一样,来回蹭着软软的“棉花包”,嘴里还嘟囔着:“好软~好舒服……”

蓝烟脸色绯红,想要推开那颗脑袋,却觉得瘫软无力,原本按在脑袋上的手不知怎麽就伸进了对方的发中,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那乌黑的发丝。

“小姐,热水送来了。”杜鹃敲门,说道。

蓝烟如梦方醒,猛地推开田玉凝。

“进来吧。”蓝烟整整被蹭乱的嫁衣,坐在床边。

杜鹃进门,就见蓝烟坐在床边,满脸通红,心下奇怪,问道:“小姐,你很热吗?脸好红。”

“还好,把水放下就去休息吧,嗯,今晚不用在外间伺候了。”蓝烟红着脸吩咐道。

“是。”杜鹃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田玉凝便出去了。

蓝烟待到杜鹃出去後,忙起身将房门锁好,这才松口气。转身便看到床上的田玉凝,又气又恼,走到床边,俯身趴在田玉凝身边,轻轻拍着田玉凝的脸蛋儿,轻声道:“醒醒……”

“困……”田玉凝翻个身,嘟囔着便要睡觉。

“醒醒……”蓝烟晃晃田玉凝的肩膀,见对方没反应,好脾气彻底被耗完了,伸手扭住田玉凝的耳朵,怒道:“快给我醒过来!”

“唔!疼!”田玉凝吃痛,这才微微清醒了些,嘟囔着:“好困……”

“困也得给我醒过来!”蓝烟加大手上的力气,揪着田玉凝的耳朵往上提。

“疼疼!”田玉凝忙握住蓝烟的手腕,想要将那揪着自己耳朵的手扯下来,却又不能用力,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过来。”蓝烟揪着田玉凝的耳朵,就往桌边去。

“疼……”田玉凝只得跟着到了桌边,蓝烟这才肯松手。田玉凝揉着自己的耳朵,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谁叫你不听话?”蓝烟见田玉凝泪眼朦胧的样子,知道刚才确实把这呆子揪疼了,伸手想要帮这呆子揉揉。

“别,别揪了,疼死了……”田玉凝见蓝烟又向自己伸出“毒手”,忙往後退两步,显然是疼怕了。

“不揪了,给你揉揉。”声音柔柔的。

田玉凝听到这异常轻柔的声音,放松了警惕,待到反应过来时,耳垂已经被人轻轻捏住,慢慢揉搓起来。

“还疼吗?”蓝烟轻轻揉着田玉凝的耳垂,觉得软软的,肉肉的,手感好得很。

“嗯,不疼了。”田玉凝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叹口气。

蓝烟松了手,见田玉凝那满脸享受的神情,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田玉凝,一杯拿在手里,满是笑意。

“还喝?”田玉凝皱眉,刚刚喝了那麽多,这会儿还觉得头沉沉的很难受。

“只喝这一杯。”语气温柔,却又不容拒绝。

“喝就喝吧。”田玉凝妥协,准备一饮而尽。

“呆子!不是这样喝的……”蓝烟忙抓住田玉凝的手,端着酒的手臂圈住田玉凝的手臂,将酒杯放在自己嘴边,说道:“照我这样做。”

田玉凝学着蓝烟的样子,“这样?”随後恍然大悟,说道:“我知道了,这是喝交杯酒!”

“呆子!”蓝烟娇嗔,随後将手里的酒缓缓送入嘴中,看田玉凝一眼,目光落在田玉凝手里的酒杯,示意对方喝酒。

田玉凝蓦地脸上一阵发热,略微迟疑,便喝下了手里的酒。

蓝烟满意地笑笑,拿过田玉凝手里的酒杯,将两人的酒杯紧挨着放在桌上,随口问道:“你怎麽知道这是喝交杯酒?”

“月姐姐和哥哥成亲的时候,我偷偷在房外看到的,听媒婆说这是喝交杯酒,所以……”田玉凝照实回答,却不想蓝烟脸上瞬间便结了一层冰,打断了田玉凝。

“有我在,你还在想别的那人,嗯?”声音婉转娇柔,却叫田玉凝身体下意识一抖。

“月姐姐不是别人……”田玉凝小声辩解着,想到今晚月姐姐那落寞的样子,就觉得愧疚不已。

蓝烟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说道:“你的月姐姐不是别人,那我呢?我是你的谁?”

“啊?”田玉凝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头疼地难受,嘟囔着头疼,便往床边去,想要睡觉。

“还没回答姐姐的话。”蓝烟被气笑了,拍拍已经躺在床上的田玉凝的小脸儿,“姐姐是玉儿的谁?”。

“好烦……头好疼……”田玉凝捶捶自己的头,直觉得头痛欲裂。

“哎……”蓝烟见田玉凝一脸难受的样子,这才想起那呆子是喝醉了,自己何必跟个醉了的呆子计较呢?这样想来,也没那麽恼了,便替田玉凝脱了喜服,鞋子,放她躺在床上。

“来,喝点儿茶醒醒酒,就没那麽难受了。”蓝烟扶起田玉凝,喂田玉凝喝了醒酒茶,这才放心。

转身又看到早先让杜鹃拿来的热水,便将毛巾浸湿,替田玉凝擦了脸和手,这才算是把田玉凝安置好了。

轻解罗衫,大红的嫁衣被丢在了地上,蓝烟躺在田玉凝身边,将锦被盖在两个人身上,轻轻叹口气,闭眼,又睁开。

月光偷偷钻进屋子里,似是要窥探屋里人的秘密,叫蓝烟有些不自在。

侧身,看向身边的人,睡得这麽香?

伸手,轻轻画着那呆子的轮廓: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挺翘的鼻梁,一双俏皮的桃花眼,此刻却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

不知为何,蓝烟看着那薄薄的嘴唇出了神,都说薄嘴唇的人薄情,“你是这样吗?”蓝烟的指腹轻轻在那薄唇上滑动着,轻轻询问着睡梦中的人,却得不到回应。

“你敢!”

蓝烟忙捂住自己的嘴,寂静的夜里,刚刚那两个字太过响亮,叫蓝烟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我这是怎麽了?”蓝烟轻笑,“都是因为你这个呆子……”

赌气般,使劲捏捏田玉凝的小脸蛋儿,看到睡梦中的人皱起了眉,玩心更甚,继续蹂躏那娇嫩的小脸儿。

睡梦中的田玉凝不耐烦地伸手拍掉蓝烟的手,吧咂吧咂嘴。

“呵呵……”蓝烟见田玉凝这副可爱的睡相,忍不住又捏上田玉凝的脸蛋儿,被拍开,再捏,拍开,再捏……直到……

“唔……”!”蓝烟一惊。

或许是因为被骚扰地不耐烦了,田玉凝直接翻身压住蓝烟,一条腿压在蓝烟的腿上,一只手搂住蓝烟的腰,脑袋窝在蓝烟的怀里,蹭来蹭去,只当是又埋进了“棉花包”里。

蓝烟终於深刻体会到了什麽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怀里的呆子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那感觉……

蓝烟想要推开田玉凝,却又舍不得,生怕她会被自己弄醒。

身体泛起一阵阵热,田玉凝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叫她越发得透不过气来,没一会儿,脸就火烧火燎得烫。

蓝烟叹口气,轻声道:“你这个呆子,就只会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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