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杰怒气腾腾的冲进警局，一把抓住坐在柜台办手续的李子柔。
「那个变态在哪？」她随意的指向後方一位斯文的男孩子，目测才大学的年纪，看来挺有聪明样的。
他大步走过去，抓起男孩子的领子，双目猩红，拳头一抡，狠狠揍了男孩子一拳，男孩的嘴角瞬间流下一行鲜血。
李子柔一惊，这会闹出新闻的，她赶紧上前，把两人拉开。
「你冷静，我没事啊，被摸一下又不会怎样。」听到被摸一下这个关键词，他又忍不住爆冲了。
警察看不下去，拿出了手铐，把周凯杰铐在会客椅上。
男孩用袖子抹抹血，只是低着头，不敢再看暴走的男人。李子柔不想再多待，用最快的速度办着手续。
「小妹妹，那个人是你男友啊？要小心点，看他很有恐怖情人的潜力。」警察用笔指向周凯杰的方向，他正瞪着性骚扰男。小女孩尴尬的笑笑，招人误会了。她轻轻摇摇头，对警察抱歉一笑。
赶紧着把周凯杰带出警局，手上还拿着临走时警察塞给她的防治家暴传单。她敲了周凯杰的後脑，有点不高兴。
「你到底在干嘛？警察还给我防治家暴的传单耶！」她一边被戴上安全帽，一边挥舞着传单。
「还知道自己是个老师吗？为人师表就这样随便的赏人一拳，要是被拍下来，你这辈子都不用再站上讲台了！」周凯杰知道自己冲动了，但也不完全觉得做错。这种事攸关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打那家伙一拳，不为过。
他一边发动机车，一边皱眉的还嘴。
「这对你多危险，要是今天他不只是摸你呢？如果今天没有人帮你，或你刚好走在暗巷里呢？这可会变成人生中的大污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他愈讲愈激动，却没有发现小女孩的双手握成拳，紧贴在腿侧。
她低下头，海绵宝宝图案的安全帽有些太大，滑下来遮住了她的眼。
「所以，如果我被强暴了，你就不要我了吗？」不待周凯杰回答，她迳自摘下安全帽，往反方向走。
「我自己坐车去学校。」
周凯杰望着小小的身影在离峰时段，清冷的街道上走远，没有去拦住她，也许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被伤害的原因。
李子柔被那句「人生中的污点」刺伤了。她望着天空，蓝的刺眼。天空是蓝的，云是白的，没有一丝暗色，是啊，谁会要一个有污点的女孩子呢？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对周凯杰说了「你就不要我」了吧，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要她啊，又在自作多情了。
没有想太多，她只是默默上了公车，默默走进了教室。连老师都知道，李子柔今天心情很差。
头发蓬乱、脸色浮白，她乖乖地坐在位子上，没有动笔、翻书，到了下课都没有换过坐姿，像个安静的瓷娃娃。
珍姐走过来，捏捏李子柔的脸。
「这次是从警局被带回来的啊，是卖到被人举报了吗？」
她不发一语，迳自走出了教室，连背影都像朵枯萎的玫瑰。今日的玫瑰香，闻起来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下一节课是周凯杰的，她有些乱了阵脚。对比第一次见面时的从容妖艳，李子柔突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叹。
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