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歲月漫漫】-花田篇 — 30-《舊事》

正文 【歲月漫漫】-花田篇 — 30-《舊事》

汤旻拿着尖嘴壶和一本书,走向推车旁的唐娜和辰南翌。她把东西放进推车,接着他们一起搭着电扶梯上了二楼。

二楼贩卖着各种杂货、点心、食材和生鲜;一出来,便是贩卖各种零食的货架。

汤旻和白卲恩像小孩子地,看见甚麽都想往推车里放。

「这个很好吃!」、「喔!我吃过!这个口味也很不错」、「真的吗?我没吃过耶!要不要买…」

蠢蛋和傻瓜滔滔不绝地在巧克力的架前讨论着。

唐娜把推车推到了一边,把手肘靠在推车把手上,托着下巴、眼神四处飘移,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辰南翌正想着明天中午的午餐要吃甚麽,还是觉得一个人去楼顶吃饭好一点。

「我想去生鲜区看看,你要买甚麽吗?」辰南翌问向有些走神的唐娜。

「蔬果是不是也放在那啊?我想买些水果回去。」唐娜回过神,回辰南翌的话。

「好像是。推车我推吧。」辰南翌走到唐娜旁,唐娜则看着他走过来。

「怎麽了?」辰南翌不知道唐娜为甚麽盯着他看,不解地问。

「我发现你也是单眼皮。」唐娜仰望着个子比她高的辰南翌,凝视着他的眼睛。

唐娜心想,同样是单眼皮,怎麽长在男生脸上跟长在女生脸上好像是两码子事。

「…嗯,像到我爸了吧。你也是单眼皮。」辰南翌回想以前宋薇给他看过他们仨人的合照。宋薇是双眼皮,而辰知尔和他是单眼皮。

辰南翌推着推车,和唐娜一起往水果区的方向走。

「嗯啊!我是像到我奶奶…」唐娜也不知道怎麽说,她长越大,五官就越像末露.康蕊,而不是像她爸爸或是妈妈。

「但都是单眼皮,长在我脸上感觉就没你们好看,还显得眼睛小。」唐娜苦笑,挖苦着自己。

辰南翌的单眼皮看来是个理智的人,而她觉得自己看起来是个冷漠的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一副很跩的样子,但她奶奶就不会。

「旻旻是很明显的外双、眼睛又水汪汪的;茜茜嘛…虽然眼睛没有像她那麽大,但好歹也是深邃的内双。怎麽说呢…我觉得她们的眼睛都长得很漂亮。」唐娜抓了抓头。

「你眼睛不算小,应该只是因为跟她们站在一起的关系吧。」辰南翌诚恳地回答道。

「你眼睛很漂亮,瞳孔也是。」他把推车靠边,拿了两个水果用的塑胶袋;他一手递塑胶袋给她,一边看着水果。

唐娜傻愣着,有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辰南翌伸出去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他看见唐娜皱着眉。

「…怎麽了?」辰南翌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把伸出去的手放了下来。

「…我瞳孔是红棕色的,头发也是。你不会觉得它们很奇怪吗?」唐娜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奇怪?」辰南翌说完,仔细地看着唐娜的眼睛。

唐娜从辰南翌漆黑却明亮的双眼中,看到两个自己小小的倒影。

「很特别…头发颜色是比较显眼,但不到奇怪。」辰南翌看着她注视自己的双眼,别过了头。

他知道自己的双瞳很普通,只是一般的黑。

「我以前因为别人笑我头发和眼睛,揍过很多人,你信不信?」她笑了笑,接过辰南翌手上的塑胶袋。

「…看起来不像。」辰南翌也笑了,他压根儿不信她揍人。他拿了一串香蕉,放进自己的袋中。

「…我真的揍过人,打到他们进医院的那种。你不信,等等我让旻旻跟你解释。」唐娜听他语气,明显就是不信她说的话。她噘起了嘴,只管挑着眼前的苹果。

她可从没自己提起过那段过往,都只有汤旻和莫茜挖苦过。明明因此背上了校园恶霸的黑锅,现在想想好像也只不过是一件好笑的儿时往事。

「那我以前被很多人围殴过,你信不信?」辰南翌把袋子放进推车,回想着国中时第一次跟白卲恩见面的情景。

「啊?你?我才不信。」唐娜手握着一颗苹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觉得辰南翌看起来就是个专心读书的学生,班上最文静、最无害的那种同学,哪会跟别人打架?而且他骨架也不小,怎麽也不像是会被围殴的样子。

她把苹果放进推车,继续往生鲜区的方向走。

「你不信,等等让白卲恩跟你说说。」辰南翌想起自己那时鼻青脸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啊!你肯定骗我。」唐娜憋着笑意,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辰南翌。

「我没有骗你。我被揍到进医院的,一个半月没回学校的那种。」辰南翌推着推车,想想自己那时真是胆大包天。

他没和任何人说过那段过往。明明一直觉得这不是件值得提起、也不怎麽好笑的事情,却很自然地和她分享了。

「…看不出来你满会吹牛的,跟真的一样。」唐娜听他越说越离谱,用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一个半月是要被打成甚麽样子啊?

「我没吹牛,真的。」辰南翌推着推车,顺手拿了个红豆馅的面包。

「…你喜欢红豆啊?」唐娜看瞧了一眼他放进推车的红豆面包,好奇地问。

「不讨厌。」说起来,除了那天吃过她的杯子蛋糕,他好像没有特别喜欢吃的甜食。

「改天给你一个我做的,我保证比这个好吃。」唐娜自信满满地说,踩着地上的格子。

「好。」辰南翌毫不怀疑,她可是那个用甜点让他印象深刻的人。

到了生鲜区,辰南翌挑了几包冷冻炒饭和肉酱面;唐娜在冰柜前犹豫很久,最後拿了一袋鲜虾的冷冻水饺。她把水饺放进推车後,又去一旁的杂货区逛了。

过了一会儿,顾车的辰南翌拿出在口袋里震动的手机。

「喂!南翌!你们跑哪去了啊?都找不到人。」白卲恩和汤旻拿着巧克力回去时,不见他们人影,找了很久。

「在生鲜区。你要买甚麽吗?」辰南翌站在冰柜前,用手撑着推车。

「呃,等等喔…汤旻,他们在生鲜区,你想买甚麽吗?」白卲恩问向旁边的汤旻。

「草莓冰淇淋!桶装的!」汤旻毫不犹豫地回答。

「草莓冰淇淋,桶装的。」白卲恩对着电话重复了一次。

「嗯。你自己呢?」辰南翌见着拿了一包红豆和几颗芋头的唐娜走了回来。

「喔!帮我拿一桶巧克力的好了。谢啦!等等见!」白卲恩说完後,便挂了电话。

「他们在生鲜区,我们过去找他们吧!」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对汤旻说着。

「你真的好喜欢巧克力喔!对吗?」汤旻看着白卲恩,好奇问道。

「巧克力算是我最喜欢的食物了,而且牛奶口味的最好…」白卲恩不自觉地回答她,却又後悔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几片巧克力,抿起自己的嘴。

他一个大男生,"最喜欢巧克力了"。脸往哪摆啊?啧。

「嘻!好巧!我也最喜欢巧克力,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草莓口味!」汤旻笑了笑,也看着自己拿的一堆草莓巧克力。

「我看看喔…这个,这个我最喜欢的。跟你换一个。」她从里面挑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牌子,跟他商量着。

「嗯…那我拿这个,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白卲恩也从自己那堆巧克力中挑了自己最常买的、总会分给辰南翌吃的那款。

他俩交换以後,笑嘻嘻的走往生鲜区。

结完帐後,汤旻和唐娜一起搭公车回家;目送她们上车後,白卲恩开始吵着要搭辰南翌的车回家,两人吵了好一段时间。

最後辰南翌陪白卲恩等老周来接他,最後才骑着脚踏车往住处的方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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