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蔷，你脑缺钙吗？」楚胜洸没有回应我的吻，直到我的唇离开他冰冷的唇瓣，他轻轻瞥了我一眼。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Line电话给胖子。
「你以後不要来找我，你听好了，我们只是合约关系，别人如果问你，你就这麽说，知道了吗？」他的冷漠，让我觉得害怕。
我知道他不会想要见到我，他势必是要推开我的，从小到大，有什麽危难，他都会站在我面前帮我挡下。我从前一心只有于谨晨，将他的付出视为友情，朋友之间的两肋插刀；现在，我还来不及对他好……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有什麽我们一起面对不行吗？」我的眼睛氤氲着雾气，倔强地说。
「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他抬起手来，想要抹走我掉下来的眼泪，思索半晌後，抽起了一张面纸给我。
情绪一时之间无法抑制，我拍掉他的手，哭着问他：「你跟于谨晨，你们都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遇到事情，总是用你们自以为对我好的方式待我，问过我的意愿吗？想过我的心情吗！凭什麽帮我决定！」
这样不经大脑的一昧控诉之词一说出口，我看到他一度哽咽。我知道，这番话彻彻底底伤害到他了，因为我也曾经是不顾他心情、意愿的人，我是愚昧至极的，不论是他的默默守护，还是之後的陪伴，甚至我们确立关系以後，我都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从来没想过去了解他。
我半点，都不了解他。
「对不住，冒犯了、冒犯了。」胖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了，毫无预警地扛起我，将我带到门外。
「放开！」我在尖叫中挣扎，楚胜洸则红着眼眶目送我。
他，是不是把这当作最後一次见面？
门重重地被关上了，我被胖子置於门外的地上，我爬起来，不停拍打着门。
「楚胜洸！开门！」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以为你推开我是在保我吗？你以为这样孙雪就会放过我了吗？她就会让我好过吗？我跟所有人都会是一样的下场，这只是迟早的问题，你是傻子吗！」
「楚胜洸，我手疼……」
咆哮、哭泣、请求、服软，我用尽了所有的辨法，那扇门依然是紧闭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海打了很多通电话来问我的情况。
我抱着膝盖坐在胖子家门口，擦眼泪擦到眼睛周围的皮肤都磨损，过了很久很久，脑子里不停在想该怎麽办，最後一怒之下，打开星火燎原App，传了一则信息给小黑道。
「见面，现在！」
反正横竖都是死，也没有什麽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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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雪很快就打电话约我在一间隐密的酒吧见面。我一点也不意外她是怎麽得知我的电话的，以她的骇客技术，说不准，连蓝岚买泻药、我跟楚胜洸的合约、陈羽珊的支票等，都是她骇入电脑得来，作为把柄，再对外宣称是证据。
我只是意外，她会答应见我。
酒吧里的人玩着猜拳、高谈着现实压力、感情问题，我跟她坐在其中一个卡位，她喝着啤酒，将菜单推给我，「这家牛排不错。」
再也不是那个乖乖牌，她浓妆艳抹，短裤露出的双腿上，是一幅玫瑰和骷髅头的大面积刺青，她玩味地看着我，就像是看着马戏团里的耍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