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繁花似錦,良景若你。 — 六、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進行(完)

正文 繁花似錦,良景若你。 — 六、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進行(完)

Type挨骂的闹剧最後结局是BK官方当晚给了声明,说对严重影响选手身心安全的人一律走法律途径,绝不宽待,而隔天早上张若宜回家时也收到了高小白的讯息,向她道谢也道歉,她当然是回了个没事,顺道告诉他,必须保护好每一位选手。

即使意外发生当下没有什麽旁观者,不过事情一放上网路总会有那麽点风声走漏,面对BK看似没有影射任何人的文章底下,完整的把过程,人物给扒个一清二楚。

幸好是没把她的身分一并挖出来,不然她可不敢担当留言所描述的,「有点泼辣的正义女性」。

後续呢,自从回北部三天过去了,张若宜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周齐泽说的那席话。

他讨厌被讲幼稚和讨厌被她当成小孩之间有什麽连结?这两句和不讨她喜欢又有什麽关联?她反正她是没有搞懂的。

这让张若宜不怎麽好睡,休假的後两个晚上都是见了太阳才阖眼,然後到隔天下午近傍晚被她妈妈连人带被的掀起来才愿意下床吃饭,硬生生的在台湾活成了个纽约人的样子。

是的,这四天的事还不只如此,她现在搬回家住了,原因是陆仙琪的事最终还是东窗事发了,在张若宜回去的第二个早上。

那天她难得早起去买早餐,回家的时候却在门外听见了陆仙琪和苏舒涵的吵架声。

「别这样了,柔伊已经知道了!」

「让她知道啊!她应该知道!」

第一次听见苏舒涵这麽大的嗓门,张若宜提着三份早餐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仙琪,她没有做错什麽!」

「那我呢?我就做错了吗?你觉得我做错了?」

听着两方的争执越来越激动,为了避免陆仙琪的歇斯底里,她深吸了口气走进去。

原本以为张若宜去上班了的两人顿时盯着门前的人,双双哑声。

「早安。」把早餐放在桌上,往沙发一坐,翻着早点准备进食。

一开始张若宜还想着只要她当作没看到,她们的争吵会告一段落,也算是卖彼此个面子,可她没想到这两个人不打算这样放过她。

苏舒涵先是给了她一个愧疚的眼神,而後尴尬的开口,声音变得和平常一样细腻,「你们俩的事自己解决,我去楼上一趟。」

「苏舒涵你别想走,都给我留下!」陆仙琪拍了声桌子,却没有坐下,恶狠狠的盯着苏舒涵,「别再去找楼上那宅——」

「哎,」张若宜吃着蛋饼实在看不过去回了嘴,「大家都是朋友,讲话放尊重点。」

即使她这麽一出口,陆仙琪锐气是不再朝苏舒涵发,但苏舒涵也不敢动,三个人的位置好似三国鼎立般,烽火连天。

「大家都是朋友是你说的,我就问一句,我做错什麽了吗?」陆仙琪把炮台转了个方向瞄准椅子上的张若宜,「当初明明说好的一起上大学,一声不吭抛下我们的是你,我们熬夜想打电话找你,说没两句就挂掉的也是你。」

「这几年英杰哥那麽努力,考上律师去找你,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人难过回来在楼下哭,替你安慰的人是我,後来两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是我。」

「日久会生情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我不能控制,这能怪我吗?」

张若宜看陆仙琪伸出来指责她那颤抖的手指和泛红的眼眶,放下筷子摇摇头,「不能。」

她细长的食指换了个目标,「舒涵打工碰壁陷入低潮时你知道吗?我爸又换了个女人你知道吗?你父母过年时还打电话问我们你回国了没你知道吗?」

「苏舒涵,你就没有一刻,痛恨过她?」

遭点名的人沉默了一会,然後点头,「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已经和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了。」

「柔伊,你走得好远,我追不上你。」

「你从来没告诉我们回不回来,我们还计画着是不是该把你留下的空房给租出去,」陆仙琪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但你回来了,我们就打消了所有念头,继续为你着想,继续相处,因为我们是朋友。」

「可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虽然话语很伤人,不过张若宜也不是没有发觉她声音里的哽咽,「就像你回来後房间的杂物一直没清,就像我和英杰哥。」

「我们原先要租出去的房子你一回来理所当然的住了,而英杰哥在你回来没多久,又要跟我分手。」

「你不能说走就走,然後回来就打算全数拿回来,这样一点也不公平。」

张若宜听完两人的指控,心情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平静,至少还足够让自己把最後一块热狗蛋饼吞进肚子里再起身,「没错,这样是很不公平。」

「我没有说是你的错,没有怪罪过你,更没有想要抢回英杰哥,」她看着陆仙琪,眼神却没有了往常的笑意和温暖,「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舒涵的,都是我的问题。」

「我以为一切都没变,是我太自私了,」张若宜把包给提了起来,「别因为我让你们之间不愉快,东西之後我会慢慢整理。」

「我会搬走。」

大约就是这麽一个澎湃的过程,张若宜吃完早餐就搬回自己家里了,幸好她大多数的家当都还安放在行李箱,收拾起来快速便捷到有点滑稽的地步。

当天回自己父母家时张若宜除了哭什麽也没多说,她知道她的哭并不是因为感到委屈,而是自责,确实,这几年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她把所有人的留下都视为理所当然。

她的家人很识相的没去理会她,放任她将自己锁在房里,一直到隔天早上张若宜红着眼睛开了门见到门前木质地板上的早餐和一张纸,是张老先生很有辨识度的字体。

欢迎回家。

於是张若宜也就释怀了,改变了她也没法执着,每个人都要往前走,尤其她这种过去已寥寥无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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