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闻言，无力地垂下肩膀。「妹，吓到时心跳变快很正常。我指的是除此之外的反应，例如放声尖叫、从椅子上跳起来之类的举动，你从来都没有过。」随便哪一个都好，就算只是身体小小震一下也行，好歹有个外在反应让他得意一下。老板着那张可爱的脸，看在他这个哥哥的眼中多惋惜啊。撇撇嘴，他语带浓厚的控诉意味。
「因为我不会。」拿起笔，季语真准备继续写数学习题，却被身後的人一把抽走自动笔。
「哥，我要写作业。」半转过身，她微微蹙眉，伸手向兄长讨笔。
「快要吃饭了，吃完饭再写也不迟，先陪哥聊天一下，哥一整天都没跟你说到话。」指间熟练地转笔玩，季大哥对自家妹妹痞痞地笑。
「等一下吃饭时会聊天，我现在想先写作业。哥，你还没去换衣服。」稚嫩小手固执地举在半空中，坚持要讨回自己的笔。
「妹，你才国小五年级吧？别老是这麽正经严肃，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样。要知道，童年与青春都是一去不复回的，要是你老了回顾从前，发现一点有趣的回忆都没有，人生乏善可陈，会懊悔可惜的。」今年国二的季大哥摇头晃脑，语气老气横秋，表情却没半点正经。
「哥，我只是想先写完作业再玩。」严肃地反驳道，季语真停顿了下，认真询问：「什麽是乏善可陈？」
季大哥简直想抚额叹气。「妹，你读书读到走火入魔了？哥的重点不是那个词。」
「我知道，我只是听到不懂的问意思而已。还有，什麽是走火入魔？」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算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用这些成语。笔还你，好好写功课，哥回房换衣服。」唉声叹气，旋身就要走出妹妹的房间。
「等一下，哥，你还没回答我。」季语真抓住兄长的黑色外套，不肯让他离去。
季大哥倏然回过身，双手搭在妹妹肩上，一双黑眼专注地瞅她，语气表情极度认真地问：「妹，这世上有个东西叫字典对吧？」
季语真点点头。
季大哥继续认真问：「你有手对吧？」
虽不解为何自家兄长问这麽显而易见的事，季语真还是点点头。
季大哥严肃无比地问：「动手查字典对你而言，应该不困难吧？」
正要摇头，季语真瞬间恍悟季大哥这一连串的问题用意。「……我自己查字典。」语毕，默默松开手。
目的达成，季大哥脸上表情刹那恢复慵懒痞气，正经严肃不过眨眼便荡然无存。抬起手拍了拍胸口，他刹有其事地呼了口气道：「幸好你会，哥哥真是欣慰无比。」
明白兄长又一时兴起在玩她，季语真转身面对作业，不予理会。
「你们两个，下来吃饭喽！」楼下传来季母温柔地叫唤。
「好。」
兄妹俩异口同声应道。季大哥回房换制服放书包，季语真率先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