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想起什麽？」
「我想起……」
沈莳雨本想说，但唇不自觉吻上梁旖甄的，一时，余下的语声便搁浅了。
「嗯……」
循着吻势，被情慾染烫身子，摩娑着彼此肌肤。不约而同，两人，都试图透过触碰彼此，想跟对方更加贴近。
是在急促的呼吸间、跌撞的脚步中，被欲望勾引、被情慾占据理智，等到俩人能再有喘息的空档、能再想起一丝丝理智……俩人已躺上房内的单人床。
「旖甄。」温柔的抚过梁旖甄额前碎发，昏黄灯光下，沈莳雨把梁旖甄望得深了，从她的可人的眉眼开始，到她细致漂亮的鼻梁、嫣红饱满的柔唇，沈莳雨看得很用心、很仔细。
她又想起了一些事。比如，想起她为梁旖甄设计衣服的那天，当时坐在书桌前咬着铅笔，试图回忆梁旖甄模样的自己。
明明不是个记性甚佳的人，但当下，梁旖甄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
此刻，沈莳雨温热指腹走过梁旖甄脸稍，忽地明白了什麽。
这些年来，她把梁旖甄的模样，记得那麽深、那麽牢，彷佛刻进了自己的心板。
不论是过去，或者是现在。思绪间，沈莳雨低低喘息。
她对梁旖甄的感情，看来，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悄悄改变了。
手抚过梁旖甄的脸庞，沈莳雨秀眉微歛。
「莳雨，你还没跟我说，你刚刚在想什麽？」梁旖甄握住沈莳雨抚着她的脸的手，轻轻问她。
「我在想，我为你设计的那件小礼服。」沈莳雨清亮视线再梁旖甄脸稍盘桓，语声温热，「我在想，当时为你设计小礼服时的心情。」
「你……」
「眼里心里都是你。」倾下身，沈莳雨靠上梁旖甄白皙光滑的肩头，低语。
沈莳雨继续说，「那几天，印象中我什麽都不记得，我只是在想你，很认真、很用心的想你。」
「那几天，我每天想着的，都是什麽颜色，穿在你的身上，才会让我心中的那个十八岁的美丽女孩，神采飞扬。」
唇吐温热、心中因梁旖甄身子馨香而满是暖意，沈时雨缓缓道，「那几天，我每天都在想的，是什麽样的布料、什麽样的廓型，才能最好的衬托出你的身子，让你在舞会上，抢走每个人的目光。」
「那几天，每一天，我在想的，都是这些事。」
「莳雨……」心中被暖意占据，梁旖甄拧眉。
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此刻心情的她，手覆上沈莳雨匀称腰际，想了想。
她轻轻开口，「那你成功了。」
「是你的礼服，让我那天愿意去毕业舞会。」短短一顿，她继续道，「你让我成了那天最美丽的女孩，你让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嗯，我也记得，是那天，我决定要读设计的。」沈莳雨撑起身子，目光走过梁旖甄脸稍的她，轻吻落下，如温柔细雨，落在梁旖甄的脸稍上。「因为那天你的笑容、你开心的模样，让我想作一辈子的设计。」她轻笑。
「那，现在呢？」昏黄灯光落在梁旖甄澄澈的眼底，闪动几分盈亮，像是夏日夜里晚风下的萤火虫，迷人的让人视线落了进去，便不知道移开。
沈莳雨吻上她的眼，几度深吻，然後，又含上她的唇瓣。
「虽然我一直记得当时的心情，但这阵子……」唇瓣稍离，沈莳雨温声低喃，语未尽，唇角已勾起一抹笑意，却是苦笑。
「旖甄，我必须承认，」她顿了顿，「这阵子，或者是这几年来，我是把当年为你设计衣服的感动，收在内心深处某一个抽屉里。」
「我忘了打开它、我忘了提醒自己，我本来，只是那麽单纯的，想要作出设计而已。」
「嗯……」温柔的抚过沈莳雨的神色凝重，梁旖甄对她笑了笑，让她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