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半晌，我才缓过神。
「......什麽意思？」
「唉唷，大嫂你就别再装了嘛！」
「是啊是啊，直接来了啦。」
「别等大哥主动了，今天他生日，要大嫂献吻！」
那人一说完，我才稍稍进入状况。
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怂恿我们接吻，只不过上一次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我曾经以为的最後一次。
有点饶舌，但事实便是如此。
「紧张吗？」叶绍霆撩起我遮住半脸的浏海勾到耳後，柔声唤回我的思绪。
我点头，故作轻松的说：「第一次欸，又要在众人面前，谁不会紧张？况且，我又没摸索过这领域，怎麽亲啊......」
他轻笑，「别怕，我会教你。」
脸颊微微发烫，我迎上众人期盼的目光，内心除了紧张甚至......还有点困窘？
「快啦快啦，大嫂快亲！」
「我们不奢求深吻，只要来个激情的法式舌吻就好......啊！好痛！」
叶绍霆毫不留情地踹了某小弟的裤裆，也不知道有没有踢中他的命根子，要是踢中还得了......
我替他捏了把冷汗。
「好啦，别强迫大嫂了，来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好！」
「看在今天我生日，明天又是西洋情人节的份上，把初吻当礼物送我吧。」见我仍没反应，他又说：「我不要求一定要你主动，你如果真的不敢，也可以由我来。」
我敛下眼，将三年来的考量抛诸脑後，颔首。
他将我拉向他，右手伸到後头搂住我，左手轻轻捧住我的脸，俯身凑近。我咽了咽口水，阖上眼将身躯放松，静静等待他的动作。
半晌，都没等到他动作，正纳闷地想睁开眼察视，便感觉到一股柔软落在唇边，以及众人的拍手叫好声。
「很好很好，那这样老大应该无憾了吧？终於一亲芳泽，感想如何啊？」某小弟调侃道。
叶绍霆举起拳头作势要搥他，「少废话，滚。」
「遵命，老大。」小弟无奈地退到一旁，「走吧，兄弟们，留给他们再独处一下，我们赶快溜。现在很晚了，一定要直接回家，不要在外头鬼混，被老大发现就惨了。」
闻言，大夥儿一哄而散，瞬间只剩下我和叶绍霆两人站在原地。
方才紧绷的身躯顿时软下，加上一整天的上课摧残，我无力地瘫倒沙发。
「你刚刚......做了什麽？」
「你是想问为何我没吻你，他们的反应却是那样吧？」
「嗯。」
「知道借位吗？」他坐到我身旁，轻抚我的脸。
我一怔，「......借位？」
「嗯，原本我只是想碰碰运气，稍微计算了下角度，刚好这里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就做了。」
「为什麽要这麽做？你不是很想要吗？」我的喉咙有些乾哑。
「你看我的眼神在逃避，我不希望我们第一次接吻、你的初吻，是以这种方式。」
他挑起我的下巴，柔情似水的眼神掺杂了些未知的情绪，轻轻的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尊重你，等到你能接受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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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社团活动时，我向游玹潍提起这件事。
「不觉得有点诡异吗？」
「什麽？」
「我不是指借位，我是指他本身。」
「为什麽这麽说？」
「你不觉得吗？」
又是问号。
今天的游玹潍不知怎麽了，每句话不是带有迟疑，就是反问我。
很烦躁。
我深呼吸，声音放轻了些，「别一直送我问号，直说。」
「一般人碰到这种......鸟事不是自尊心受创就是直接推开对方吧，哪有人会为对方找台阶还讲话讲得这麽动听？」
鸟事？这人也真是够了，想不到形容词就乱接。
「好兄弟啊，你要知道，叶绍霆不是一般人。」
「如果是一般人，我们大概早就结束了吧。」
「看来你挺了解他的嘛。该不会......他曾经对你做过什麽？」
「这什麽鬼歪理。」
我松开紧咬着的唇，无语的看着他。
「没什麽，当我随便说说。」他摆摆手，丢了瓶矿泉水，「喏！」
「感恩。」我使劲欲转开瓶盖，不料它锁得死紧，我只好无奈地像游玹潍求救。
他接过後轻轻一转瓶盖就开了，鄙夷地看我，「你不是很暴力？」
「我手的力量很小，我通常都用脚。」
「说得也是，我好几次差点被你搞到绝子绝孙。」他摀住裤裆，惊恐的说道。
「呵呵，要不要现在来试试看？」
「别，我还想被叫爸爸呢。」见我觑了他一眼便不再回应，他幽幽地望向操场，淡淡地说：「好久没见到以渊了呢。」
我朝他的视线看去，附和道：「嗯，很久没看到他了。」
静默半晌，游玹潍悄然开口：「是啊，我们吕陌应该很久没被身高和长相歧视了吧？嗯？」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