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吾命騎士】神所允諾的那個世界 — ◆第八章 十二年前

正文 【吾命騎士】神所允諾的那個世界 — ◆第八章 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两名女性为了心爱的孩子,悄悄地策划了惊喜,为了给他一次难忘的生日。

十岁生日嘛,整数的总是感觉特别需要庆祝的。

而计画第一步,就是支开希欧好进行室内布置,为此刻意托付了孩子到城里买东西的任务,打发走浑然不知的主角。

希欧的母亲忙进忙出,显得急躁慌张的模样令黑发的女孩不禁莞尔一笑。

「朵莉姊,没问题的,时间还很充裕。」

虽是一位有十岁大孩子的母亲,但朵莉不过三十出头,因此她总是如此亲昵地称呼着。

「也是呢,抱歉,总是让你看见这样慌慌张张的我呢,依凌。」闻言对方停下动作,察觉到自己的紧张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眉眼和希欧有几分神似,两人相视而笑。

毕竟早偷偷准备许久,食物蛋糕一类的东西也事先就做好、藏在柜子里,只要孩子离开就能立刻拿出来摆在铺着纯白布巾的桌上,就算真的手脚不俐落依然绰绰有余,所以真的不需要太过匆忙,这点其实两人都清楚。

而朵莉即使身为一家小酒馆的老板及母亲,还是时常迷迷糊糊地、容易感到紧张,那双绿色的眼每每在她又出了点错被依凌看见时,难为情地笑眯起,带着傻气。

尽管因肩担着许多而有时感到无助,依然坚强着,她的孩子也是同样的坚强且温柔,同样有双美丽灵动的绿色眼眸。

想守护这样的两人,想为他们做些什麽,对她来说便是一切。

「我去打水回来。」将插上花的花瓶放在预定的位置上,注意到瓶内没水的她说道,提起水桶便踏出门。

这里是郊区,要打水只要出门後右转便会有条清澈的小河,距离并不远,她思忖能在几分钟内解决手头上的布置工作,然後去帮忙朵莉姊,就能完成准备,等待孩子归来时的惊喜表情。

仅仅是离开了几分钟。

才提起了水,女性惊恐的尖叫声就这麽蓦地响起,划破这郊区内原有的静谧气氛,在辨识出声音的来源时她感觉浑身发凉。

方打满水的木桶立刻被扔弃在地,她不理会因此被泼湿的鞋和衣服,捞起裙摆拼命奔跑着赶回酒馆。

只见门口被大大地敞开,赶到的她在往里面瞧时不禁怔愣住。

屋内的桌椅全翻了,原先置於上的东西散乱在地,她刚放上的花瓶也碎裂一地,娇嫩的花朵被男人的鞋狠狠踏上。

她见到那陌生的男人如玩乐般,将手中的利刃向毫无还手余地的朵莉砍去,却又次次避开要害,只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而被堵住门口的朵莉只能在酒馆内仓皇狼狈地逃着。

如逗弄猎物般的恶趣味。

狠狠地咬紧牙关,她悄然无声地蹲下身,拾起大片的花瓶脆片,在那男人背对着门口、仍沉浸在自己恶劣的游戏里时,将锋锐处一口气向他挥下--

将惊惧不定的朵莉搀扶起,她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带到了二楼的卧室并锁上了门,那男人如负伤野兽的怒吼仍未歇下,伴随着破坏东西的巨大声响回荡在一楼。

失手了。

闭着眼舒出一口气,她扔下碎片的手汩汩流着血,滴落在地上绽出花来。

没有在攻击当下解决敌人,会平添其他伤害及危险,更遑论朵莉已经受伤了,也不具对抗能力。

从卧室的窗子看出去,可以看见天空已逐渐被染成橘黄色,是近日暮的时分,孩子要是顺利的话很快就会回来这里,而其它受邀来参加生日会的熟客们也会前来,要是众人毫无心理准备之下碰上那个男人……

「朵莉姊。」依凌蹲下身,和瑟瑟发着抖的朵莉对视,担忧地查看对方的伤,「还好吗?还能动吗?」

「没、没问题的,那个人突然……」显然受到很大惊吓,朵莉连话都说不清楚,她伸手将害怕着的对方拥入怀中。

「朵莉姊。」在朵莉耳边她低声地说道,「你待在这里,我去处理那个男的。」

而对方如她所料地一愣,然後激烈反对,死死抓着她的衣袖,她记得自己露出和平时无异的笑容。

「不用担心的,只是把不乖的客人赶出去罢了,和平时一样,不是吗?」她轻轻但坚定地将朵莉的手指剥离开自己的衣服,「要是希欧回来了或其他人刚好来了,碰上他不是很危险吗?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请千万不要出来喔,朵莉姊。」

她笑着安抚着,用某人教给她、但仍不熟练的治癒术止住了手心的血,离开房间前还是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来再度拥抱住朵莉。

「朵莉姊,但要是我挡不住他的话,即使只有你们也绝对要逃走,带着小希欧,千万不要回头。」

低低地说完,依凌放开了反应不过来的朵莉,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地踏出房门,不忘要求对方锁上门。

这个男人是个心狠手辣,并有着恶劣嗜好的人,甚至有可能伤害到她所重视的人,因为不能允许这事,所以她站出来了。

但她也无法百分之百保证自己能制服那个男人,要是失败的话,至少希望那两个人--朵莉和希欧--能够逃走,只要他们没事对她而言就足够了。

飞来横祸就是指这样的状况吧,「祸」都找上门了,也只能全力战胜以守护所有。

摀着自己左眼,右手持着利刃的男人爬上了楼梯,闪动着狰狞光芒的单眼和站在房门前的她对上了眼。

下一瞬间,他怒吼着扑上前来。

自己有多脆弱无能,其实一直都清楚,但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垮下,为了身後的人;但即使从刀刃间找着死角刁钻地攻击,狠狠撂倒人,那男人都会再次迅速起身,刀子不见犹豫地往要害砍去,令她只能险险地躲开,来往间也在身上增添不少伤口,淌下鲜血。

终究是日子安逸太久、身手迟钝了许多,在一次闪躲间她脚步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稳地蹲跌在地,那男人扯出凶恶的笑容,染上红色的白刃落下。

显然没办法在那个姿态下安然躲开、就牺牲一只手,去折断那男人的双手吧--几乎是立刻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左手抬起间,却忽地听闻到门锁被开启的声响。

明明照理来说应该是听不见那样细微的声音,而下一秒映入眼中的画面像是永恒。

朵莉单薄的身子被刀刃贯穿,温热的血在利器抽出时,滴溅在她仰起的脸上。

立刻爬起身的她脚步有些踉跄,但仍一个箭步上前,扭住男人手部关节将之狠摔下楼梯,然後把连站都站不住的朵莉接入怀中。

脑子几乎无法思考,颤着抖用不擅长的治癒术,却止不住朵莉胸前一大道裂口的血,依凌不记得自己究竟说了些什麽,似乎是流着泪慌乱地喊着对方的名字,拼命地抓紧她的手。

「想要推开你的……结果失败了啊……」朵莉咳出了血,露出慌乱过後一贯的那抹羞涩笑容,面上却毫无血色,苍白地令她胸前的红更加刺眼。

「为什麽要出来?我一个人、明明我一个人就够了啊……不然你至少要逃走的,为什麽要……」

「你又来了……依凌,总是……想着一个人承担呢……」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发着颤的手中,朵莉的手如何逐渐失去温度,那个人却还是笑着,声音孱弱。

「对……不起,看来希欧要……拜托你了呢……没问题的、依凌是温柔的……」

话语蓦然中断,在她臂弯内,朵莉停止了呼吸。

而她没办法阻止。

那摔下楼的男人在底下的闹腾已停止,只有细微的声音在逐渐远去,估计是受到的伤害超乎预期,因此打算逃走为上。

她轻放下怀中的人,那双美丽的绿色眸子被眼皮掩住、再也不会张开。

拾起了男人落下的刀子,无声息地跃下楼梯,她见到他狼狈的背影,刚踏出了门口。

温柔什麽的,太可笑了。

那丑恶的男人在注意到而回首时,她一刀斩下了他的左手臂。

腥羶的气味随着大量的血液和手臂崩坠在地的瞬间弥漫开来,鼻腔因此有些发痒,而那男人因惊愕和痛苦扭曲的面孔映入眼中。

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做的话,事情发展也许就会不一样吧?

虽然现在已经无事无补了。

「下一次就取下你的脚吧。」

想要砍下他的四肢,想要让那个男人尝到比朵莉还要痛苦数十倍的折磨--脑子里无法抑止地充斥这样的想法。

她不记得自己那时候的表情,只记得男人的精神力确实惊人地顽强,忍下疼痛迅速自腰间抽出另一把短刀,直往她咽喉划过,意料之外的反击让她反应稍慢,即使立马以刀格挡开攻击,偏移轨道的利刃仍是在她肩颈处割开了一道口子,这几乎靠近颈动脉的也是她受到最重的伤害。

不放过任何空隙,男人反手又是一刀直往心口突刺,但被她一个扬手拍开,令攻击线再度偏移,但这次是往她身体的外侧。

新一轮的战斗再起,男人似乎考量到状况太不利所以且战且走,以撤退为目的,依凌不停歇地紧追上去,几乎是要就地斩杀对方的气势,相同的是两人手中的锋锐都不见留情,招招向着致命处下手。

舍弃了一切的她和失去一只眼与手的男人相比,终究是她占了上风。

毫不在乎会有多少伤害,只求攻击。

在将人逼至峭壁边,见到男人因此不得不停下脚步时,脑子里彷佛有人大喊着能得手,她毫不犹豫地追上前去,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颈子挥下!

但是她的脚下却猛地一滑,还来不及思考这件事的合理性,失去重心的身子瞬间失速地向崖下坠落,视野内的景物天翻地覆旋转着,最後是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

等到回过神来,她正坐在陌生的街道上。

仅仅是一个眨眼间,自己身边已变成全然陌生的环境,时间从近黄昏的午後变成了无月无星子的午夜,静谧的仿若方才仅是梦一场。

但被划开的伤口仍在淌血,衣上的血迹也还带着余温,染着血的刀刃甚至就掉落在自己脚边。

一切都是现实……是现实吧?

宁静的夜里隐隐躁动着,她听见了细微的嘈杂声,似远似近地,不待她更去细听,不远处便忽地传来爆炸声响,微凉的空气甚至因此渗入一丝热息。

四周的气氛因那声响而瞬间不同,她感觉到有许多人正在蠢蠢欲动。

依凌站了起,正召唤出微弱的圣光准备稍替自己止血,一个披着披风的人便自转角拐进,闯入她的视野。

奔跑着的那个人因发现有人在而急停下来,罩着头部的兜帽向後滑落,那人的脸就这麽暴露在她眼前。

那是一名大约三、四十岁,左眼至唇边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在昏暗的巷里藉着圣光她看见连同目光亦猛狞如兽的男人在和自己四目交接时一怔,然後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

「请问……」不能理解这一切,她尝试出声询问,不料只刚起个头,那男人的身子便猛然一震,慌乱地看看她又回首望了望,最後面露惧色地一脱身上的斗篷甩至她身上,铺天盖地袭来的黑暗令她断了声音。

等她把那似经过烧灼的衣物从头上扯下来扔到旁边时,那男人已不见踪影,而复数的脚步声几乎是同时自他所来方向的转角後响起,这次则是一群身披铠甲、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们。

「乖乖束手就擒吧!罪人!」

他们向着方将斗篷扯下、浑身是血的她这麽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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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留下了这个给我。」黑发的女孩指指已被隐匿於衣服下的伤口,「而我留了这个给他。」白皙的指从自己左眼上方,划至唇边的颊侧。

会议室内的气氛沉重的仿若千斤,压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希欧甚至有些眩晕,脑子一片混乱。

「我想那天晚上遇到的就是那个男人,那个十二年前闯进来的人,这样他那时候的慌张也说得通了。」他听见依凌的声音在颤抖,但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

「见到和十二年前一模一样的依凌小姐而害怕了吧,坏事做多的人心中也容易有鬼。」毕竟负责审判罪犯多年,这点心理反应雷瑟很快便能推理出来,「……我绝对会把那人逮捕归案,以雷瑟.审判的名义。」

「要抓的时候也叫上我!我也不能原谅那种家伙!」如火般奔放无心机的奇克斯更是直接一拍桌,自告奋勇地举手喊道,「那混蛋伤害了那麽多人,还让暴风这麽痛苦,拿来串烧都应该的!」说完脸上还露出狰狞的表情。

的确很痛苦,得知的真相比他所想得残忍。

被逗弄般地伤害的母亲,想拯救他们而意图牺牲自己、最後却目睹死亡的依凌姊姊,想保护人却永远停止呼吸的母亲--……

开开心心地回到家,映入眼中的却是满地狼籍及血迹,还有再也不会醒来的母亲,甚至连依凌姊姊也遍寻不着,对当时仅仅十岁的他而言,世界都崩毁了。

一瞬之间,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那个男人。

他的拳头紧紧扣着,用力到指节发白、指甲刺进掌心肉里,但他无法停下。

「对不起,希欧。」清冷的声音忽地轻声地如此说道,令希欧为之一愣,只见说话的那人紧咬下唇。

「依凌姊姊……?」

「对不起,要是我……再更强一点……」她痛苦地闭上眼,却还是阻止不了泪水的滑落,连说出口的话都无法克制地颤着、轻得彷若一碰就碎,「要是我再有用一点、再坚强一点……」

是不是事情发展就会不一样?

是不是就能守护更多重要的事物?

她不知道,只是再清楚不过地痛恨着自己的无能,痛恨保护不了重要的一切、也没办法陪在心爱孩子身边的自己。

让那孩子孤独地承受着,一个人向前行走。

十二年。

在他记忆中,依凌姊姊总是笑着,对他展露出甜美温煦的笑靥,即使年纪尚小,他也能懂那笑容美的会让人失神,偶尔他调皮了,对方也会板起脸教训他,温柔又严厉,细腻又坚强,这就是他最喜欢的依凌姊姊。

虽然一度他失去了所有家人,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但过了十二年,现在的他有了十一个兄弟,还有失而复得、重回他身边的依凌姊姊。

即使对那件事感到痛苦,也恨不得杀死那男人,但他仍对依凌还活着这件事感到庆幸及幸福。

但依凌现在却哭泣着,和他道歉,为了那起事故。

和小时候的他一样,为了自己的无力道着歉。

没有能力、不够坚强,他也曾经这麽痛苦地懊悔着。

他忽地想起,在地牢里自己牵起的那双手,伤痕累累、瘦弱的彷若只要稍一施劲就会折断,但那双手却拿起了染上血腥的武器只为扞卫他和他的母亲,承受了那麽多的苦痛。

当透明的泪珠从那白瓷般的肌肤上滑下,他觉得心慌。

他并不想听见她道歉,因为他从不认为那是她的错,更不认为她有必要为此道歉。

明明都是身不由己的啊。

蔓延的沉默令紧咬的唇瓣更加紧咬,几乎要被啮咬出血,猛地回过神的希欧赶紧伸手阻止她的举动,但那唇上已微微渗出了血珠。

「希欧,各位骑士长,我有一事相求。」不顾希欧的阻拦,依凌堪称粗鲁地抹去血渍,红润的唇更加艳红。

「请说,要是我们能力所及。」代表回应的自是他们的圣殿之首,格里西亚将双手交握着置於桌上等待。

方才依凌说出的事,对现在要抓人若五里雾中、毫无方向的他们而言,无疑是重要的线索之一,为此答应她的请求也未必不可。

「逮捕他的行动请让我参与。」清脆的声音冷硬且坚定地如此说道。

闻言,格里西亚稍稍挑起了眉。

依凌的身分只是一介平民,最多牵扯到是暴风骑士的家人这层关系,逮捕重大犯人一事毕竟危险性高,照理说是不该让她加入,但要安个名目安插进行动并不难,反正钻漏洞这事自己没少做过,这要求换那男人的情报并卖了个人情,值得。

将依凌安排在现场,只要不让她和犯人碰上应是没什麽危险的。

如此暗忖着,格里西亚瞥了眼自己好友,两人在四目交接的瞬间达成了共识,雷瑟便点点头应允,而顶头两个上司都同意了,在底下的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非常感谢,但我指的是让我和他正面接触,协助逮捕的那种参与。」

「依凌姊姊!那男人多危险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再让你涉险的!」不待格里西亚或雷瑟的回答,终於沉不住气的希欧一把抓住依凌的双肩,语气焦灼。

刚才之所以能忍下,全是因了解格里西亚性格的希欧立刻就能了解对方心里的打算,更明白如此乾脆的理由,所以他才不默不作声。

不料依凌似乎也明白,面不改色地补上了那些话,他瞬间感到了害怕。

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的她要是再出什麽事,甚至离开他,他肯定更加忍受不了,更为此恐惧着。

「希欧,我必须和他做个了断。」即使希欧的力道大得令人发疼,她也没有推开或阻止他,只是直视着他的眼,唇边漾开了苦涩的笑,「事实上我恨不得杀死他,想要慢慢砍去他手脚那样残忍地杀死他,让他在痛苦中死去,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

停不下来反而不断地膨胀增长,对那男人的怨恨。

「我不是个温柔的人,也不是什麽圣人,我不怕你知道,我心里都是那样丑恶的恨意,甚至想要夺走别人的性命,这样的我某方面而言和那男人是半斤八两吧。」

「怎麽会一样!」听见那声喟叹,希欧想也不想地大声反驳,「那种以杀人为乐的人、怎麽可能会是一样的!」

让突然的吼声给怔住了,依凌眨眨眼,才溢出了温柔的浅淡笑意,她摸了摸他的脸颊,「谢谢你,小希欧。」

但很快地那笑意便消融了去,连同方才轻如呢喃的话语,她将他毫无所觉松下的手拨了开,重新面对其他人,一对茶眸更直望向雷瑟及格里西亚。

「请让我和他做个了结,我希望成为亲手制裁他的人之一,制裁那个夺走一切的男人。」美丽的眸子带着哀戚,但毫无动摇,「为此我什麽事都愿意做。」

【後话】

不知道是否有人会对依凌或希欧的强烈执着感到疑惑呢?

这一章稍微解释了过去的一部分,

感情方面比较细腻,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写的好呢......(´・ω・`)

不过明明是喜欢希欧的,

我现在却想要虐好虐满((暴风表示干

如果有甚麽想看画面的或想问的问题都欢迎留言喔,

前面我看看能不能画,後者我看看有没有破梗XD((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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