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没什麽问题都是些保健类的,但问题出在,这是鸡精……他俩老很早以前就改吃素了。
「这……」
「呵!看吧!有心?有心在哪?」南强辉起身气愤的一把抓起那些东西,「我看不过是想随便打发罢了!」
南强辉朝门口走去,一副就是作势要把东西往外丢的模样,一直沉默的南馥蓉这才开口。
「爸。」
南强辉停下动作。
「是我不对,我没跟墨一说你们已经改吃素了。」
他听到这句话後更气,大步流星来到她面前:「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周思语见状打算缓和气氛,拉住南强辉的手却没有什麽用,「那个男人不爱你!你也爱不起!就你这副模样是嫁过去被糟蹋的吗?告诉他!老子的女儿容不得他这样作贱!」
虽然南强辉是真的在担心她,但是在气头上说的话难免重些,可毕竟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可是……我爱他……」是真的爱到骨子里,抽离就等於要了她的命那般,刻在她心上,无法抹除。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深爱北墨一,也许是宿命,爱了便无须任何理由。如果说他是她一生的劫,那南馥蓉甘愿为此──万劫不复。
而这些,他都不知晓。
「你──你!」南强辉扬起手,下秒一个刺痛的巴掌就打在了南馥蓉脸上。
南强辉扶住胸口,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他步伐踉跄,好险周思语在一旁搀扶他。
南馥蓉没有支撑点,整个人顺着力道被甩了出去,她推翻了烤架,上面的食物和网子散落一地,当然,还有烧得火红的木炭……她右手掌被烙上好几条红印,上面还有木炭的灰及烤酱。
周思语见状顾不得其他冲上前,南强辉则是在震惊中跌坐在後面的椅子上,合一也因为被大动静吓到躲在一旁的草堆里。
「蓉蓉!」她把南馥蓉拉起来,「手我看看!」
她没有伸出手,反而握紧拳头:「我没事……」
「怎麽可能没事!赶紧去擦药!」
南馥蓉没有让周思语继续牵着她,自己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直自进门,眼神都只盯着前方。
周思语看着她的背影又看向南强辉,她是真的心好累,之前他们父女可是很喜欢打闹的。
回房间的南馥蓉没有马上擦药,她脱衣服进了浴室,在莲蓬头的冲洗下伤口的脏污被冲乾净了,但也加深了疼痛感。
莲蓬头下她低着头,好像感受不到任何事情一样,任由水侵略每一寸肌肤,然後再流进排水孔,而眼泪,也被它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间内只有盥洗的声音,不曾传出任何一丝呜咽声。
吹乾头发後她回到庭院,只剩下周思语一个人在清理残局。
南馥蓉没有打招呼,迳自走过去开始收拾地板的残渣,待周思语转头时还被她吓了一跳。
「擦药了吗?」
南馥蓉没说话,她看到了伤口处深褐色的痕迹,「烫伤擦碘酒可不行,等会我再给你重新上药吧……」
周思语一直盯着她低下的头,这才发现她的嘴角肿了一大块:「臭老头下手也太狠!蓉蓉抬头给妈看看。」
见她没动作她自己上前捧住了她的脸颊,「我漂亮的女儿呀,这要是毁容了可怎麽办?」
「妈……爱一个人……很难……吗?」她像极了一只弱小无助的小狗,被人抛弃後独自蜷缩在角落,眼神里充满了求救的讯号,只需要谁来帮牠一把,牠愿意再重新相信。
「傻孩子……真的是傻孩子!」她心疼的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
难吗?
爱是一种自己给予别人的重大的责任,一旦说了便要接受一切结果,走到最後它终究会逝去。可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懂得什麽是爱,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无从得知。
「别收了,妈来就好。睡一觉醒来,会好些的。」
「妈,我明天就回去。」
「不再多待几天吗?」
「不了。」
「好。」她轻拍她的背,无声的给予最大的安抚,「好……」因为她知道,现在即便多说什麽,也无用了。
那根,已经长到心里头,狠狠的缠绕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