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年夏天逐漸飽和(あの夏が飽和する) — 深田秋雪的獨白(十)

正文 那年夏天逐漸飽和(あの夏が飽和する) — 深田秋雪的獨白(十)

一个礼拜过去,这几天我专注於凌虐七宫史也,从他身上榨取数之不尽的惨叫。

每当看见他哭喊的样子,就会忘了自己也身处於地狱这件事。

陶醉在娱乐中,沉浸於享乐中。

原来凌辱别人是一件那麽开心的事情,我的本性或许跟一之濑没两样。

脑袋飘飘然的,几乎要深陷其中,到了着魔的程度。

但也因为如此,我忽略了另外一件事情。

大意、轻忽。

住在家里的怪物,可不只有这个和我同岁的男孩而已。

然而,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为时已晚,事态发生了。

就在那个晚上,午夜时分,半点声音都没有的时刻。

我的房门锁被怪物敲开了。

从梦里醒来察觉到动静的时候,被我拿来赌在门口的沙发已经移动了好几公分。

「……」

门缝透出光,在那之中出现的,是一张和七宫史也相似的脸蛋,不,应该说七宫史也与他相似才对。

七宫的父亲。

破坏我家庭的元凶,那个罪该万死的男人,同时,也是我人生中遇过最肮脏的男人。

我本能地冲向前去压住沙发,虽然才刚醒,但这可能是我人生中跑最快的一次。

使劲全身的力量堵住那扇门,真的是发了狂的用力。

但是,门缝却越张越大。

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只在防范七宫史也而已,这种程度的装置根本抵挡不了一个大人。

结果,一下就被推开了,简直无力到了可笑的地步。

但我并没有笑出来。

此刻,我的内心敲响了警钟。

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就曾预见这种场景。

这个家伙迟早会过来我的房间……侵犯我。

但我没有为此想好对策……完全把心力都放在七宫身上。

是七宫把自己偷做的钥匙拿给他的父亲吗,那个混蛋…….

「耍这麽多手段,现在的小女孩都这麽有自卫观念吗?」

等到预想变成现实的时候,居然是如此骇人的一副情景。

他闯了进来,我在脑中计画着从他两侧缝隙逃跑,但双脚不听使唤。

看着一步一步接近的他,全身动弹不得,血液彷佛在叫嚷着恐惧。

牙齿拚了命地发抖着,呼吸不受控制,我跌坐在地上慢慢往後爬,直到撞上床缘。

「喂,你知道长得像你这样勾引男人慾望的女生,我们都说是什麽吗?」

他把我推到床上,整个身体压了上来,舔舐着嘴唇,用左手抓住我的双手,右手则摀住我的嘴巴。

黑暗中,这麽近距离的看他,我头一次产生了和以往不同的想法。

这个家伙和七宫史也一点都不像。

七宫才没这麽可怕。

好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

烧上心头的危机感就像要熔化大脑,我使劲全力挣扎,并朝他踢了过去。

「给我安分一点啊,你这个臭婊X。」

但是,他掌握先机压制了我的双腿,丝毫没有能够反击的空隙。

然後,那个男人松开我的嘴,并开始用手脱我的衣服,我看准这个时机呐喊。

「救……救命啊!」

求救……必须得求救才行……

「爸爸……!」

救救我,爸爸!

咦……爸爸早已不在这个家里面了。

「妈妈……!」

救救我,妈妈!

但是……会为了这个男人殴打我的人,真的会在这种时候救我吗?

「喂喂,你还真是可悲啊,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啊……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我的声音传不出去,因为……

我的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会来拯救我的人,一个也没有。

双眼无神地凝视前方,放弃的念头自胸口攀升,宣告无可奈何的号角在大脑内鸣起。

两道热流於脸颊滑下。

是我输了。

我闭上眼睛,结束任何抵抗,任由那双手抚摸着身体。

然而。

他却突然停下动作,整个人倒在我身上。

不,在那之前,我好像听见了什麽撞击的声音──

「快跑!」

熟悉的声音,贯穿了耳膜。

我睁开双眼,然後瞠目结舌。

「七宫……史也……?」

手里拿着折叠椅的七宫,正对着我大吼。

……为什麽他会在这里?

「可恶……史也,你这家伙……唔!?」

当那个男人要再次爬起的时候,七宫用力挥舞手上的武器,朝他的头狠狠甩下。

「快点跑啊,深田!」

现在……是怎麽一回事?

我陷入混乱,无法采取行动,呆呆地望着他们。

为什麽同一个阵营的他们,在互相殴打?

「好痛啊……史也,但你真的以为拿那种东西就能弄昏我吗?」

然而,七宫瞬间就被轻而易举地制伏,摺叠椅反过来被夺走。

那个男人站起身来,掐住七宫的脖子,把他举高到与自己的视线平行。

「啊啊,原来如此,果然是你呢,史也,我就想说怎麽这麽奇怪,这个女孩可没有聪明到能耍那些花招。你隐蔽的很好呢,是谁教你这麽做的,啊?」

「放开……我……」

「我说,每次将这个房间的锁给换掉的,就是你吧,史也。」

……

这个男的在说些什麽……?

「哈哈,让我三番两次找人过来打了一堆钥匙,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呢。」

「住口……」

「要不是我在你的衣柜里发现一堆门把锁,我还以为已经被这个小妹妹提防到那种程度了。」

不……

「史也,我把你养到这麽大就是为了让你做出这些事情吗,你这个不孝子。」

等一下。

门把锁?

那是什麽意思。

监视画面上,七宫一直在门前鬼鬼祟祟弄的,难道不是为了钥匙吗?

「喂,你是叫深田秋雪吗?你不知道这个小子每天都会拆开你的门把,然後新装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上去吧?」

「……为什麽?」

「为什麽,你自己问他吧。怎样,从大人手中保护了喜欢的女孩子,让你这小子感觉自己很帅气吗,史也?不过还真是可惜,我成功进来了喔?」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麽一回事。

在理解他的话……在理解了门锁的问题之後,我终於明白自己搞错了什麽,搞砸了什麽。

这个礼拜,我摧毁了许多东西,关於深田秋雪的许多东西,还有关於七宫史也的许多东西。

被我当成是恶意的他,被我凌辱到呕出鲜血。

而此刻,真正的恶意摆在我的眼前。

然後,我知晓了七宫史也在这当中扮演的角色。

不断地换锁,是为了不让他的父亲进入我的房间。

萤幕上的他,之所以那样做。

是为了要保护我。

一直以来……他一直都在保护我吗?

啊啊……

排山倒海的罪恶感、愧疚、难堪、懊悔袭上心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史也,你大可不必这麽做,你喜欢这个小妹妹吧?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等我和她做完,我也会让你一起做的,如何?」

「……点……」

「嗯,什麽?」

「快点离开这里,深田……深田秋雪!」

「好痛!你这小子居然!?」

我……

那在我逃跑之後,你会怎麽样,七宫?

这个家伙会怎麽对你……?

虽然被掐着脖子,但七宫仍死命地缠着那个男人的身体,明明是如此瘦弱又遍体鳞伤的身躯。

「快跑,深田,我拜托你!」

……

我将散落在床边的衣服捡起来,冲出房间,撞开家门。

逃离身後那片地狱,在模糊的视野当中漫无目的地奔跑着。

此刻,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就像倾盆的大雨,就像溃堤的河流。

无休无止地、不断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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