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几个手下一起过年的提议,耿凝霜在忙完一桩赌场纠纷仲裁後开着车往梨山驶去。
倒不是说黑道人士都不过春节,相反很多道上的大哥极其重视这些传统节庆,烧香拜佛无比恭敬虔诚。
只是耿凝霜从来不参与,她抛弃信仰已经太久了,从她意识到任何许愿都不可能会实现时开始,至今已逾二十年。
冬天的梨山冷极了,当她把车子停在小木屋前,挡风玻璃上已经挂满了水珠。
屋里有人!
耿凝霜立刻将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戒备,然後快速的跑过去紧贴在大门上,接着一脚踢开再将枪口对准屋内那个身影。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呆住。
穿着白毛衣的男人循声转身过来,手里的汤匙还没来得及放下,只来得及将这世上最温暖的笑容挂在脸上,并用最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就像一个天使。
「你来了。」
他说得笃定,放下手里的东西再将炉火关掉。
然後走向她,抱紧了她。
「为什麽你会来?」
一记绵长的深吻之後,耿凝霜依然贪恋的缩在他怀中问。
「因为想你。」宋克棠用手轻梳着她因亲吻而凌乱的长发。
「你又怎麽知道我会来?」
「这里是你的巢穴不是吗?」宋克棠微微笑着:「就算要冬眠也会回到这里来。」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不是善於表达的人,无法很好的传达内心的喜悦。
「我,不该来吗?」
宋克棠故意误解着她的话,为了能听她说出真正想讲的。相识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掌握了正确的相处方式。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耿凝霜急忙否认,然後看到他一脸计谋得逞的模样。
「你混蛋。」
这男人竟开始油嘴滑舌。
宋克棠低笑着又把她抱紧,将下巴贴在她额前道:「即使你说不许,我也会忍不住来的,因为思念早已泛滥成灾。」
所以他婉拒了白家的邀请,带着一车的食物凭着那晚模糊的记忆绕了好几条错路之後才找回这里住了下来,期待着能见到心中的人,并几乎可以肯定她会来。
「为什麽躲着我?」这是他唯一不解的地方。
怀中人不语。
「凝霜?」
「你会用枪吗?」她不答反问。
宋克棠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道:「我应该会吗?」
「如果我说是呢?」
耿凝霜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害怕下一秒就会从中看到恐惧的出现,那代表她必须马上放他走了。
但她什麽也没看到,只听到依旧从容平静的嗓音轻柔的回她道:「好啊,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