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Restricted Area》(终)--09 我们都有伤痕

正文 《Restricted Area》(终)--09 我们都有伤痕

郑梓瑶憋着一肚子气在街上走,前方迎来一个身影。是欧阳皓。欧阳皓说:「是你呀?Candy?」她说:「是呀。」欧阳皓说:「我刚刚教完学生跳舞,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对了,你怎麽在这?」郑梓瑶叹气说:「唉,不要提了,总之我现在心情不好。」欧阳皓说:「是这样吗?那你现在打算到哪里去呀?」郑梓瑶说:「我想不到啦。」欧阳皓思忖一下说:「不如去坐电车好吗?我好久没有坐过电车了。」郑梓瑶觉得他的建议不错。她说:「好呀。」欧阳皓和她走了一段路,他说:「那边有电车站。」两人走到站边时,「叮叮」一辆电车到达了,那是往铜锣湾方向的电车。两个人开始登上电车,欧阳皓说:「坐上层吧,风景比较好看。」郑梓瑶同意,於是两人坐在上层的靠窗位置。玻璃窗外面的风景开始往後退。习习凉风,景色优美。

欧阳皓轻轻的唱了:「可否试一次?与我闲时乱搭巴士,由上环到天后,拖着我手,到我话够--」

郑梓瑶说:「啊?原来你也知道这首歌啊?」欧阳皓说:「是呀。」

郑梓瑶轻轻的开始唱:「请跟我一次,与我二时搭到十时,什麽都也可以,搭到累时吃百力支。」

两个人小声的唱:「我们这件事,没有人知,流浪到商店,在这日子。离别时别挂念,明年今天再继续试。」

「我们这件事,没有人知,流浪到商店,在这日子。离别时再约定,明年今天再继续试。」*

郑梓瑶远看窗外风景,一边唱:「可否试一次?与我闲时乱搭巴士--」

郑梓瑶的眼眶上盈满着泪水。「拖着我手,到我话够--」

天色已晚,电车的客人寥寥无几,郑梓瑶虽然拚命忍耐,但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落下。「你怎麽了?」欧阳皓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令她心中一直抑制着的委屈,以流泪的方式宣泄。「没什麽--我只是--只是--很累了--」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她心想,就算她和承若海之间建立的感情,过了明天就会消失殆尽,她也觉得没有所谓了,就似是刚刚盛放的花朵,转眼就被野火烧毁一般,化作灰炉。

「累了就哭一哭吧。」欧阳皓搂着她的肩膀,一边哄她。让她的泪水落在他的肩上。直到郑梓瑶哭够了,欧阳皓说:「到总站了,要下车了。」

两人下了电车,欧阳皓说:「Candy,要我送你回家吗?」郑梓瑶说:「不,我不回家。」欧阳皓说:「来我家坐好吗?」郑梓瑶说:「会打扰你吗?」欧阳皓说:「不,我一个人住--」郑梓瑶说:「可是--」欧阳皓说:「怎麽都好,你不可以一个人在街上走来走去的。」於是郑梓瑶说:「那好,到你家去。」

到了欧阳皓的家,他拧亮了灯。那是一房一厅的间隔。屋内的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她说:「你家看起来还整齐啊。」欧阳皓说:「因为我有收拾屋子的习惯。」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欧阳皓说:「好了,你可以告诉我发生甚麽事?」郑梓瑶说:「你知道的吧?我跟承经理在一起了。」欧阳皓说:「我刚刚才知道。」郑梓瑶接着说:「不知是谁发给他的,那是我们上次在KTV接吻的照片,他看到後,他就和我吵起来了。」欧阳皓说:「是这样啊?他也许只是生气一会儿,你们很快就和好了。」郑梓瑶说:「也许会吧?」

欧阳皓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时,对她说:「现在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郑梓瑶说:「也是呢。」欧阳皓说:「你今晚真的留在这里吗?」她说:「好--吧?」他站起来:「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东西。」语毕,他就下去了。郑梓瑶心想,他到底去了哪里?十五分钟後,她听见钥匙声,欧阳皓打开了门,他拿着一个袋子,他走进屋子,对她说:「我刚刚去预备了个人用品给你。」郑梓瑶说:「啊?」

「你今天不是留在这里吗?」欧阳皓说:「你现在去梳洗吧。」郑梓瑶说:「谢谢你。」欧阳皓说:「我房间让给你,我睡客厅。」

梳洗後,身穿睡衣的郑梓瑶,看到他的房间里面,有他送给她,而她退回去的礼物,小山似的堆着。她说:「欧阳,这些是--」欧阳皓说:「是啊,这全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因为你不要,我就一直摆在这里。」郑梓瑶说:「其实真不好意思,总是令你破费了。」欧阳皓说:「不要紧,买东西送给你,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欧阳皓取出了其中一份礼物说:「这件套装,你明天穿上班吧。」郑梓瑶说:「这--」他说:「这是我先前买回来打算送给你的,但是你一直不肯收下,明天你暂时穿上这衣服吧。」

她说:「嗯,好的。」欧阳皓将衣服放在一边,然後坐在她旁边。

她问:「欧阳,你有听说过小满吗?」欧阳皓说:「小满啊?有啊--她是承若海的前女友啊,她好像是个舞台剧演员嘛。」

她说:「那她演的是甚麽舞台剧?」欧阳皓说:「承若海曾经带我去看过一次,名称不太记得,不过她现在没有演了。」欧阳皓说:「你等一下。」他在房间内找了一下,取出了一本场刊。他打开了场刊,掀到演员名单的一页,当中有小满的名字。他说:「我听承若海说,自从他们分手後,小满就没有再演舞台剧了。」

郑梓瑶解释说:「其实我是个舞台剧演员,这不是我在演的舞台剧吗--」她展露出哀伤的表情:「当时女主角辞演,於是由我补上去的。那麽说,难道他和我一起,只是因为我代替了小满的存在吗?」欧阳皓说:「不一定的,你不要想太多。」她难过的说:「我一直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为什麽--会是这样--」

「郑梓瑶,你听我说。」欧阳皓握紧她的双手说:「梓瑶,我想看见你的笑容,我不要看见你哭泣。」欧阳皓放开她的小手,说:「现在你快睡吧。」语毕就走出房间。

郑梓瑶一整夜辗转反侧,无法进睡。

第二天清早,郑梓瑶看到Iphone有未接来电,她一道以为是承若海的来电,怎知道全是母亲的来电,她马上回电:「喂。」听筒的另一端传来了声音:「怎麽了?你两天都没有回家?」郑梓瑶说:「对不起,这两天工作太忙,我都留在公司了。」

母亲的嗓音几乎震穿了她的耳膜:「我等了你一整晚!都不通知我一声!怎麽搞的?」

郑梓瑶说:「对不起!妈!我以後不会了。」

「唉。」母亲说:「你这几天是跟那个承若海出去玩了吧?放心,你又不是小女孩,你喜欢的人,妈是不会阻止你和他一起的啊!」

「不是啦!妈!」

--我们已经没有在一起。

她突然有哽咽的冲动。

「见你回电话,妈没有在生气了,你上班要用心喔,再见。」

「再见。」

二人同时挂断了电话。

郑梓瑶看着莹幕,一直没有收到承若海的来电。这时,欧阳皓说:「Candy,要上班了。」郑梓瑶说:「嗯。」眼前的郑梓瑶换上了雪白的衬衣,黑色的丝质裙子,穿上亮丽的黑高跟鞋。欧阳皓说:「你打扮得这麽漂亮,开心点吧,走罗。」

经理室内,承若海一边饮用没有放糖的咖啡,一边喃喃自语:「小满,我的周围,到处都是你的影子。」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心中一角还有小满的存在。他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郑梓瑶。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他说:「请进。」来者是郑梓瑶。

承若海说:「早,郑小姐。」郑梓瑶正眼都没看过他一下,这天,承若海交代给她的工作,她一是故意减低工作效率,一是乾脆不做。终於,承若海说:「郑小姐,我明白你在生我的气,但是你不要拿文件来跟我斗气。」

郑梓瑶说:「那又怎麽样?」

承若海注视她的双眼说:「梓瑶,如果你想的话,由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可以当作甚麽都没有发生过。」郑梓瑶听了默不作声,然後步出了经理室。

待续

*歌名:春天在车厢里。歌手:My Little Air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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