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一听月麟的话,心下担惊:「这公子哥莫不是哪个官老爷的公子?瞧他细皮嫩肉,而且还能拿出百两的银钱…就算不是官宦子弟,恐怕也是富贾之後,和他纠缠只怕会扯上官司,到时可不妙啊!」
由於害怕月麟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背後势力,阎婆也不敢再揣气势,他便趁胜和对方辩论,最终好不容易才让阎婆用三十两银子,把快死的侍剑卖给月麟,这样阎婆也算有点赚头,不至於血本无归。
月麟也并不是那种「吃人够够」的人,他对於应付坏人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过度逼人只会让别人狗急跳墙,那对谁都不好,因此适当的威严加上些许甜头,才是最有效使人低头服从的方法。
阎婆退了月麟七十两银子後,月麟便松开绑住侍剑的绳子,并将她背了起来。
「公子爷上哪去?不在这玩吗?」阎婆疑惑的问。
月麟冷冷道:「这雏儿已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在床上玩她太晦气,本少爷去买副棺材,直接在里面和她玩,玩死了正好板盖一封,一了百了多方便?」
反正人都卖给对方,阎婆也不管月麟想怎麽玩,便由着他去,反正自己还是有赚到钱。
月麟背着侍剑要离开丽春院,一直偷听的乔妹子也知道情况,迅速跟了出去。
「啊!相公,您受伤了?」乔妹子和月麟在外头碰面时,才发现他手上的伤势,并气愤的瞪了一眼尚在昏迷的侍剑,问:「是这坏女人把相公咬伤成这样?」
「没事,一点点皮肉伤,娘子别往心里去,我们走吧。」月麟呵呵一笑的说道,跟着便往前走。
既然月麟都说别去在意,乔妹子也不好再在这话题上打转,不过她还是暗暗对侍剑留下坏印象。
「相公,您要买哪家的棺材?我去替您买。」大概是想让月麟高兴一下,乔妹子刻意想替他把杂事办妥,可惜却完全没抓住重点。
月麟噗的一声喷出口水,无力的解释道:「娘子!那是假的!我骗那老虔婆的,这ㄚ头被我点了穴而已。」
乔妹子「喔」的应了一声,这才明白原来是月麟使了点伎俩,但还是继续问:「那相公要在哪里上这个ㄚ头?」
「噗!」月麟大喷,哀怨的说:「娘子…我在你心里就这麽坏吗?」
乔妹子忙慌张道:「不是啦!人家以为相公买了她,是要让她当通房丫鬟的。」
月麟知道通房丫鬟是什麽,那是一种在主人家中,地位比小妾更低的人,小妾在丈夫家至少不用事家务,只要侍奉丈夫即可,可是通房丫鬟不仅要事家务,晚上还得看主人家的意思,决定是否侍寝,不过相对来说,通房丫鬟的权力也比一般下人要大很多。
「我救她,只是看不惯丽春院这种逼良为娼的行为而已,我和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干嘛要和她行房?」月麟正色道。
乔妹子见月麟确实没有意,便没再当一回事,转而问:「那相公您买了她,要怎麽处置她呢?」
「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生活去吧。」月麟耸耸肩的说道。
过了一会,月麟和乔妹子来到一家客栈,两人要了一间上房,便把昏迷的侍剑安顿在那,月麟虽已给其解穴,但因为他的指劲奇大,所以即使解除气脉的封阻状况,可是要让气脉恢复以往的弹性与顺畅,需要点时间,因此侍剑恐怕得昏迷到隔天早上才会醒。
由於忙了一上午,月麟和乔妹子也有些饿了,便在客栈内用过了午饭,又休息一会,月麟这才准备返回丽春院,乔妹子则留下来照看着侍剑。
来到丽春院时,阎婆见月麟去而复返,奇道:「公子爷怎麽就回来了?那小娘呢?」
月麟故意装成不爽的模样,哼道:「操!本少爷才刚插进去,还没动得两下,那小娘子就挂了,还要花钱去给她下葬,真晦气!」
阎婆眼角抽了几下,暗想:「随便包个草蓆丢到乱葬岗不就得了?果然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就爱脱裤子放屁…哼,也罢,好在老娘还是有赚到十两,总算没亏本。」
「本少爷要去找韦春花泄火。」月麟说完便迅速跑回韦春花的住处。
这时的韦春花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原来她今天是去市集找韦妹子,想打听一下,有没有韦妹子的消息。但後来阎婆派的龟奴找到了韦春花,说有两个公子爷来照顾她的生意,韦春花登时肠子都悔青了,怨叹自己今天就不该出门,应当在丽春院内乖乖守着才是。
韦春花终究已年过四旬,这在妓院里,已经是老到不能再老的姑娘了,平时里极少有生意,因为大部分的嫖客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像韦春花这种老女人,都是一些过去的恩客或出不起银钱的人,才会来照拂她一二。
只不过近年来,由於韦春花的生活变得困顿许多,身体的保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周全,是以她的容貌比起以前更差了,这导致那些过去的老客人,也都不太愿意来找韦春花,她的收入变少,以至於时常要被阎婆和龟奴等人摆脸色。
不过就在她懊恼时,忽听得房门外的龟奴告诉韦春花,说那要照顾她生意的公子爷,有一个回来了,韦春花一听,立刻喜得跳起来,连忙冲到门外,正好迎接到去而复返的月麟。
韦春花马上语气冶媚的对着月麟抛媚眼,腻声道:「公子爷~奴家还以为您丢下奴家了呢!害奴家本来好伤心的,还好您又回来了!奴家肯定使出浑身解数,服侍得公子爷开心。」
「…靠。」月麟在心里暗骂,原因是他刚才被韦春花的媚眼正面攻击,立刻让他被雷了个里外酥嫩。
月麟和韦春花的关系,严格来说,可以算是女婿和丈母娘的关系,但被丈母娘抛媚眼这种事,月麟绝对是第一回尝试。
挽着月麟的手臂,韦春花便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内,月麟则藉着近距离的接触,打量了一下韦春花的样子,只见她五官与脸型虽长得不错,可惜由於岁月的摧残,使得她的脸上多了不少皱纹,且因为生活作息与饮食的困乏,她的模样缺乏保养,衰老得更是快速,加上穿着的衣物也是俗得和韦妹子一样,这让月麟怀疑,究竟有哪个嫖客会看上她?
「这位公子爷,您是要喝酒还是听小调?不如让奴家唱一首〝西厢销漫〞如何?」韦春花堆笑的问,但她说完便发现月麟的脸色微沉着,并没有说话,立刻改口笑说:「若是不喜欢,那奴家唱个〝十八摸〞怎麽样?或者是〝春愿帷帐〞,奴家也会唱几句的!」
看着韦春花急切的陪笑说话,并不断想讨好月麟的举止,这让後者感到有些难过,他明白韦春花这麽做,都只是为了弄得他开心,好让月麟能打赏她些银钱。
如此低声下气、逢人卖笑的讨生活,月麟总算是感受到其中的苦涩之味,也对韦妹子的生世更为怜悯。
月麟伸出一只手,示意韦春花不用再说,并从怀中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交给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的韦春花,说:「韦姨,这你先拿着吧。」
「唉呦!我的辣块妈妈!一、一万两!?」韦春花接过银票看了一下面额,差点吓得没跌倒,惊呼:「公、公子爷…您、您这打赏…是要奴家做些什麽?莫不是要把素女十八法、玄女二十四功、洞玄子三十六式、玉房四十八密招、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等演过一遍?这…这就算全玩过一趟,也用不了一万两啊!而、而且…奴家也有点年岁了,恐怕玩不起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啊…。」
月麟一阵尴尬,有些头疼的解释:「韦姨你别误会,这一万两是给你去赎身的,跟我走吧!」
「赎身?!」韦春花大惊失色,然後紧紧的捏着银票,颤声问:「这…我……公子爷您要奴家跟您走,是去哪里啊?」
月麟本想告诉韦春花,自己是要带她去无极山上找韦妹子,但话到嘴边时,他却又说不出口,因为月麟想到,韦春花肯定会好奇,为什麽他要千里迢迢的跑到丽春院,来帮韦妹子赎人?对方若是问起自己和韦妹子的关系,月麟实在难以启齿。
今天若是还在原来的台湾社会,月麟可能不会有这种顾虑,毕竟在那个前卫的时代,婚前性行为比比皆是,根本不算是什麽大新闻。可是这在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里,却是不得了的大新闻!毕竟男女交媾这种事,除了妓院外,就只有成为夫妻的男女才能做!
而月麟今天根本还没娶韦妹子过门,就和对方发生了性关系,他怕因此让韦春花知道,会被对方当成随便轻贱自己女儿的烂男人,这样给自己的丈母娘留下坏印象,令月麟有些许顾忌。
「韦姨,你别管去哪,只管和我走就是。」月麟刻意跳过敏感话题的说。
韦春花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既感谢又苦涩的说:「公子爷肯为奴家赎身,奴家做牛做马都难报此大恩!只是奴家的女儿离家出走了,至今都未归,若是奴家离开了丽春院,她回来了找不到奴家,只怕是…。」
见韦春花如此顾念母女之情,这让月麟的鼻子微微酸了一下,心下更是激动,真想直接说,自己就是受韦妹子的拜托,才来赎她的!
不过想归想,这种话月麟还是不太敢讲,他知道韦春花和韦妹子一样机灵,这层关系道破了,月麟不知道韦春花会怎麽看自己,是以还是只能忍着,等将来让韦妹子自己去和她母亲说,这样就比较好。
「韦姨你莫担心,我就是带你去见你女儿的!快跟我走吧。」月麟好声的劝道。
听到月麟的话,韦春花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她在妓院这种环境中待得如此久,世故的程度不同於一般人。今天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客人,先是拿了一万两给她赎身,并说要带她走,而韦春花说自己担心韦妹子,恐怕不能走,对方马上又改口,说是要带她去见自己的女儿,这种前後矛盾的说词,根本不可能让韦春花相信,因此她心中反而对月麟充满疑心。
这怀疑的苗子一旦扎根,就很难去除,尤其是像韦春花这种能够生下韦妹子的人,她的脑补机制更是顶天的飙悍,很容易就能把简单的事情给想得极端复杂。
韦春花退了两步,暗想:「我这种老女人,就是把牙子拔下来去卖,也没人会要,做奴隶也卖不了多少钱,反而只会越卖越亏本的…这位公子爷买我到底要做什麽?啊!听江湖上传言,曾有坏人为了练一些邪功,就用活人当成药鼎来练!他…他莫不是看我年老色衰又没人管,就要拿我当练邪功的药鼎吧?」
越是脑补越是害怕,韦春花又退了几步,慢慢退到自己的床边,害怕的道:「我…我不要赎身了!我哪里也不去,我待在这就很好了!」恐惧之下,韦春花都忘记自称奴家,反而改称了〝我〞字。
月麟哪里知道韦春花和韦妹子一样,拥有超级强大的脑补能力,因此完全不知对方想岔了,只是继续和颜悦色的向前走出一步,道:「韦姨你在这的生活太苦了!跟我走吧!我保证让你见到你女儿,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不要!你骗我的!你要拿我来练邪功!」韦春花吓得直接跳上床去。
月麟一愣,问:「啥邪功?」
「我、我哪知道你要练什麽邪功?我看你长得英俊帅气,不想却是专拿活人练功的魔头,我…我不要离开!救命啊!有坏人要拿我练邪功啊!」
「啊!喂…!韦姨你别乱喊啊。」月麟赶紧爬上床,摀住韦春花的嘴,好在妓院这种地方,在房里喊救命什麽的,也没什麽稀奇,外面的人最多以为里面是在玩那种情境式强暴游戏。
「好啦!韦姨,我和你说了!我是真的受你女儿的拜托来赎你的,你女儿叫韦小宝,最喜欢讲的脏话是辣块妈妈,喜欢自称叫老娘,平常穿着红绿色的衣裙,脑袋上绑着双马尾,十分好赌。」月麟不好意思对自己丈母娘动粗,只好据实相告。
韦春花被月麟松开嘴,并听见後者的话,心中的怀疑立刻去了九成九,他所说的特徵,全都是韦妹子身上有的,可见月麟确实是见过韦妹子。
「他果真是来赎我的?不过这人和我女儿的关系,恐怕非比寻常吧?寻常关系的人,哪可能跑来扬州赎我一个老妓女?而且一出手还是一万两银钱,这绝不是正常关系……。」和月麟想的一样,他一说出自己的真正意图,韦春花果然马上就能想得上纲上线。
「啊!公子爷你…你该不会是我女儿的姘头?」韦春花算是歪打正着的问。
虽然这样讲有些粗俗,不过严格来说,月麟和韦妹子确实是姘上了,他自然不会去刻意隐瞒这层关系,便有些羞涩的道:「嗯……是。」
韦春花听到月麟亲口承认,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票,又再看了看月麟那身清朝人的装扮,左看右看,只觉得越看越喜欢,虽然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可是月麟明明还没把韦妹子娶进门,仅仅是当上姘头而已,韦春花都能看得那麽上心,这样的奇女子绝无仅有!
「哎呀~我女儿真够福气的,一个婊子养大的小破孩,居然能找到这样棒的一个大靠山,又有钱、又帅、谈吐也温雅,真是咱祖先积了八辈子的福啊!」韦春花暗喜着。
攀住月麟的前臂,韦春花像个长辈般的亲密道:「唉呀!公子爷,我家小宝以後就交给您啦!话说您和小宝成亲了没?」
「呃…韦姨你听我说…。」月麟听到韦春花这样问,以为对方是要质问自己是否有好好对待韦妹子,将她明媒正娶的娶进门,这让月麟顿时有些急起来,想向韦春花解释自己对韦妹子的心意。
不过就在这时候,忽听得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一名嗓音娇啭却语气粗俗的少女,大叫着进门说:「辣块妈妈!在院子里就听到老妈喊救命,谁敢用我老妈练邪功?老娘整死他!」
月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说话调调,立刻喜出望外的回过头,果然见到的是韦妹子。
原来,自从月麟从无极山出发後,韦妹子便回到满卢的皇宫内继续卧底,可是在宫里待不到一天,康熙便把韦妹子叫过去,要她办一件事。
结果是康熙想要收买人心,便从大库内拨了白银三十万两,着韦妹子到扬州与嘉兴去抚恤当地的百姓,并要为前朝忠臣‧史可法修建一座忠烈祠。
韦妹子在接到这个任务後,心中大为欢喜,想道:「如果月麟已经去到扬州,把老妈赎出来了,那便罢了!但如果他还没到扬州,那我先去赎也一样。」
由於思母心切,韦妹子飞快打包好行囊,便以着钦差大臣的身分,渡运河下扬州,而这一路上,各方官员为了讨好京城来的韦妹子,贿赂自然也不少,因此她的财产意外又多了十万两。
到了扬州後,因为不想用太监的身分去与韦春花见面,韦妹子便换回以前常穿的那种俗气衣服,连一个侍从都没带,便偷偷溜回到丽春院。
由於韦妹子对丽春院了若指掌,因此没什麽阻碍,就溜进丽春院的後院,但这时她却听到自己的母亲‧韦春花在喊救命,并且说什麽有人要拿她练邪功,韦妹子便暗想:「谁要拿我妈妈练邪功?拿一个徐娘半老的妓女练邪功…难道是什麽采阴补阳的玩意?」
韦妹子心中大怒,便飞快跑回到自己母亲的房门外,一脚踹开就冲进去,不想却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一名男人半压在床上。
这种景象要是寻常少女看见,恐怕都会吓出心脏病来,但对韦妹子而言,却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暗想:「辣块妈妈,原来是这家伙当了老娘的乾爹,我还以为老妈已经没生意做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客人愿意上门,够厉害啊!」
胡思乱想了一下,韦妹子这才大叫:「辣块妈妈!在院子里就听到老妈喊救命,谁敢用我老妈练邪功?老娘整死他!」
陡然看见许久没见的韦妹子,韦春花心里登时喜得要飞天,毕竟韦妹子失踪已有大半年了,韦春花这些日子以来,当真是不断求神拜佛,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无事,而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韦春花面前,後者又岂能不开心?因此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抱住了韦妹子,又哭又笑的说道:「我的女儿啊!你总算回来了,想死你娘啦!」
从头到脚摸了一遍韦妹子,确定她没有受伤後,韦春花这才笑嘻嘻的对韦妹子说:「女儿啊,你误会了,没人要拿你妈练邪功,是你的姘头来赎老妈,老妈正聊天呢。」
「姘头?月麟来了?」韦妹子一听,心下也很欣喜,以为月麟真的如此为自己付出,已经来赎她母亲了。
「宝妹!」月麟同样开心的走上前想抱韦妹子,但後者却瞪大眼珠,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恼怒的喝问:「你他妈是谁啊?」
月麟一听,心里有些吓住,因为他没见过韦妹子这样对自己。不过在顿了两秒後,月麟便想起来自己脸上有易容,而且头上还戴着假头皮辫子,韦妹子一时当然认不出来。
「……咦,等等!」月麟本来想卸除易容,让韦妹子放心,但他突然起了点恶作剧的念头,不想立刻点破自己的身分,打算稍微戏弄一下韦妹子。
「唉呀!亲爱的,你怎麽这般害羞,不敢承认呢?反正我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说完,月麟转过脸对着韦春花,刻意说道:「抱歉啊!韦姨,是我的错,那一晚趁着夜黑风高,我一时没忍住,便对您女儿做了那种事,都是我的错,我绝对会对宝妹负责的,我会娶她当我的老婆。」
月麟之所以这样说,除了要戏弄韦妹子外,也算是向韦春花保证,自己绝不会薄待韦妹子,算是他对自己丈母娘的承诺。
韦妹子一听立刻大急,除了月麟外,她哪里会容忍别人这样占她便宜?因此立刻怒道:「老妈你别听他胡说!快离这个人远些,我根本不认识他!」
「他妈的驴王八!你是什麽东西?敢当老娘的姘头?你快给老娘滚远一点,否则老娘一声令下,就让骁骑营的高手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老娘的姘头也很厉害,三两下就能把你打得半身不遂!」
月麟对韦妹子的话暗自好笑,因此想要继续玩下去,便露出委屈的神色,道:「唉呀呀…宝妹你怎麽这般无情呢?别装了嘛!韦姨都看出来了。」
韦妹子气得要死,本想摸怀中的玄铁匕首去捅人,不想韦春花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拎住了韦妹子的耳朵,笑吟吟的拭泪道:「小兔崽子,有了姘头还想瞒你老妈啊?老妈又不是那种古板的家伙,不会怪你没成亲就先上床的!咱们是什麽出身呐?上床就跟吃饭一样平常的,光明正大承认就好嘛!」
韦妹子当真急得欲哭无泪,道:「不是的!老妈我真不认识这人。」
韦春花拿出月麟给的银票,晃了晃说:「不认识?不认识的人会拿一万两银票来给你老娘花?你这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连有了姘头这事都想瞒你老妈…对了!话说你是怎麽姘上这位公子爷的?是做了花魁吗?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色色的事情?以前还抵死不肯接客呢,没想到你才离家半年,就能带姘头回来。」
「不是啦!老妈你别信这人!不就是区区一万两?老娘身上多的是钱啊!」说到这,韦妹子身手进怀内,摸出了一大叠银票,有十几万两之多,她全塞进韦春花手里,急道:「老妈你看!我有的是钱!快把那一万两还他…。」
韦春花手握如此多的巨款,还未来得及高兴,一旁的月麟便突然笑道:「等等喔,那些钱是我的。」
韦妹子大怒,叫道:「放屁啦!这些都是老娘自己的钱,怎麽是你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月麟见玩得差不多,便用袖子抹掉易容,同时也剥下假头皮,露出更为俊秀的脸庞与飘逸的白色头发,笑道:「你好好看清楚我的脸,然後再说说,这些钱是谁的。」
韦妹子没想到眼前的陌生男人,突然就变成了月麟,心下非常错愕,不过她更错愕的,是月麟那一头白银般的头发,这在月麟原本的帅气上,又多加了一股仙秀脱俗之感。
「乖乖陇滴咚!原来是月麟你啊…。」韦妹子惊呼,同时她心思电转,很快就明白过来。
当初是韦妹子自己拜托月麟去赎韦春花的,那如今会在自己母亲房中的人,除了月麟以外,又还会有谁呢?同时韦妹子也觉得自己够笨的,怎麽会没想到,对方有可能是易容的情况?
「那钱都给你吧。」韦妹子没有刚才的放肆,立刻变乖了不少,并拱手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让出去。
这在圣天朝的社会风俗里,其实很正常!因为女方不管携带多少财物到夫家,那基本上全都是夫家的财产,而韦妹子虽然表面上没进西宫家的门,但实际上,她都把处子给了月麟,早就自认是月麟的人,是以身为丈夫的月麟要韦妹子把钱交出来,後者当然是听话的照办。
至於一旁的韦春花看到这情况,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当然不相信韦妹子有本事赚到那麽多钱,反而以为那是韦妹子从月麟这姘头身上得来的银钱,刚刚因为她硬要装成不认识对方的关系,结果惹得月麟不快,这才要收回银票。
当然!实际上月麟根本不会去收韦妹子的钱,他只想对韦妹子好,是以刚刚的话,纯粹是戏弄人而已。
韦春花怕月麟会生气,赶紧陪笑道:「唉呀!小兔崽子!得罪了公子爷怎麽成啊?人家都大把大把的拿银子给你花,养着你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就得全听公子爷的吩咐啊!你瞧你现在不听人家的话,人家就要把银子给拿回去,你这不是傻了吗?」
韦妹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怕自己的老妈,被她揪着耳朵的数落一通,愣是没理由回嘴,而且韦妹子确实也认为自己是月麟的女人,对於自己刚才的行径,多少也觉得有点过头。
说教说到一个段落,韦春花很快又回过头对月麟笑了笑,道:「公子爷,我这女儿从小就缺乏管教,您还别往心里去啊!不过请您放心,从今天起!我开始拎着她耳朵来管教,定叫她把公子爷服侍得舒舒服服!」
「呃…韦姨不用了,只要宝妹自己开心就…。」月麟话没来得及说完,韦春花又转过头去对韦妹子问:「服侍过公子爷素女十八法了没?」
韦妹子听了大羞,她虽然和月麟是上过床,可是也才一次,根本来不及做其他的花样,是以只能摇头道:「没有。」
「那玄女二十四功?」
「也没有!」
「洞玄子三十六式?」
「没有!」
「玉房四十八密招?」
「没有啦!」
「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那是什麽?」
韦春花听了忍不住有些来气,急道:「唉哟!我说你这孩子是怎麽当人家姘头的?这些个花哨都不上,人家凭什麽宠爱你?白花花的数十万两银子往你身上砸,连点水花都溅不起,你这样怎麽栓得住公子爷的心啊?让老妈来教教你……。」韦春花开始耳提面命般的说起教,只不过内容却是粗俗不堪。
「啊!韦姨算了算了!我只要宝妹开心,我就真的开心了!我不需要她做那麽多啦!」月麟见她们说的东西,渐渐开始往奇怪的地方跑,连忙上前阻止。
「哎呦…公子爷您心太好啦!我就怕我这小兔崽子缺管教,哪天惹您生气了。」
月麟笑着摇头,说:「我喜欢宝妹原来的样子,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由於月麟的求情,韦妹子这才从韦春花的说教地狱中逃脱出来,跟着她马上又古灵精怪的四下张望,并问月麟:「嗯?你的姘头‧乔峰呢?你不是在陪她吗?」韦妹子说的自然是行侠的事。
只不过韦春花人老成精,光是听韦妹子的一句话,就听出月麟是有其他姘头的,不过这点她也不觉奇怪,毕竟在韦春花的想法里,像月麟这种有钱又帅气的公子爷,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在身边。
韦春花立刻堆笑的说道:「你这小兔崽子,女人莫管男人的事!善妒是七出之一,是要被扫地出门的,再说像公子爷这种人才,会有几个姘头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谁叫你不上素女十八法?你若服侍得公子爷舒坦,他又怎麽会再去找其他女人?」
「……光是老娘一个人,应付不了他啊。」韦妹子有些委屈的小声道,韦春花并没有听见,至於旁边的月麟,则是彻底无语了,他算是明白,为什麽韦妹子这麽能胡思乱想,敢情是遗传所致。
「好了!总之,宝妹你来了就好,去把韦姨的赎身手续办一办,我们就离开这吧。」月麟轻咳了两声,把重点拉回来的说。
韦春花笑道:「有了银子,事就好办了,我自己去赎身就成了,十两银子便能搞定,你们慢慢聊啊,我这房间少有人来,你们想做什麽都可以。」
韦春花走後,房间里就剩下月麟和韦妹子两人,由於没了外人,月麟总算能对韦妹子表现热情,一把就将她抱进怀内,韦妹子也像头小鹿般,温驯的倒进月麟的怀中,两人便开始说起各自的遭遇。
「原来你是练功练到变白发…我还以为你是一路上纵欲过度,头发才变白的。」韦妹子和月麟坐在韦春花的床铺边说道。
「什麽纵欲过度!乱说话。」月麟苦笑了一下,便说起正事:「宝妹,你现在既然来了,那便带着你母亲回皇宫去吧!用那里的飞梭阵,你便能带她到无极山去安置。」
月麟还要陪乔妹子去行侠,带着韦春花只怕有诸多的不便与危险,因此他觉得还是由韦妹子带走比较安全。
「这没什麽,只要让老妈伪装成宫女便行了…只是老妈到了无极山後,要怎麽生活啊?」韦妹子的小脑袋靠着月麟的肩头询问,因为久疏於见面与说话,她对月麟很是想念,是以此时相处,便少了平常的一些任性与粗俗。
「无极山那里有那麽大的城市,让韦姨在那开个酒楼什麽的都可以,我想独孤老师不会在意的。」月麟如此说道。
「这样是很好,可是…可是我身上没钱了。」韦妹子脸红的小声说。
月麟大奇,问:「怎麽没钱了?」
「我的钱都让月麟你收回啦,我身上确实没钱了。」
「哈哈哈…你还真把我那话当一回事啊?我只是逗你玩的而已,你的钱我不会去动,如果有需要,尽管从我这里拿也没关系。」月麟不在意地抚着韦妹子的秀发说道。
听月麟待自己这麽好,韦妹子又有点想哭的冲动,但马上就被她压下,反而温柔的说:「月麟…谢谢你,你待我真的好好。」
「说什麽傻话?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全心全力的爱你、照顾你啊。」月麟理所当然的说,不过韦妹子却听得心里小鹿乱撞,俏脸更是红得可爱。
见到韦妹子如此的模样,月麟胸中热血腾升,但他并没有放纵自己的兽性,只是强忍着的说:「宝妹我们…。」
「不、不可以啦!」韦妹子立刻想反抗,不过那根本像在演戏,只是不痛不痒的轻推了月麟的胸口几下,与其说是反抗,不如说是调情。
「老娘…老娘和你在哪家妓院上床都可以,就是…就是不想在丽春院。」韦妹子悄声说,丽春院这个地方,对她而言既是家也是地狱。
不过月麟听到韦妹子的话,差点没笑喷,只是失笑的道:「我是说我们亲一下当道别吧!之後的就等回到无极山再做。」
韦妹子一听自己会错意,脸蛋更是烧红,活像颗小樱桃,并有些嗔意的瞪着月麟,不过後者直接凑上脸就去深吻对方,他了解这是韦妹子撒娇的方式。
黏稠的舌吻,互诉着两人心里对彼此的爱恋,若非他们都有意克制着,恐怕早就脱光衣服的交缠在一起。
「那我就走了,宝妹你也赶快回去吧。」亲完,月麟起身对韦妹子浅笑道。
「我知道了……你也快点回去啊。」韦妹子略有些不舍的望了月麟一眼,跟着又环顾起这间打从她出生,便一直住的房间,最後才慢慢走了出去,月麟也跟着离开。
回到客栈和乔妹子碰面後,两人便在城内住了一晚,打算明天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