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颓然躺下,瞪着头顶上方的帷帐许久,才喃喃地说:“不能再拖了。”
无论这孩子是谁的,她必须把受孕时间往後推迟一个月,让泽修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只是这一个月她不能再和泽修同房了。即使他没有察觉到她怀孕,他酷爱施虐的性爱癖好,也迟早会逼得她肚中的孩儿流产。
碧风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是让舜华暗中打点,多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拖住泽修。
没想到碧风还来不及动作,泽修和中宫的皇后又和好了,接下来几日都不再过来。碧风正巴不得如此,决心当晚就夜探珍奇殿。
当天夜晚,舜华在外打听到泽修已经夜宿中宫,想必不会过来了。她稍稍放了心,留舜华在珍奇殿外把风,独自悄悄来到殿中。
殿内阴风阵阵,空气中的血腥味比一个月前更浓,地面滑腻腻的,黏附着各种人体组织。
碧风忍着恶心,悄悄向大殿最深处走去。
她擎着蜡烛缓缓踱步到凌霄面前,轻声唤道:“父皇。”
凌霄听到声音抬起头,眼前碧风苍白冷峻的脸在烛影幢幢之中,美得不像真人。
他稍稍楞了一下,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又闭上眼睛。
“父皇,”碧风走近一步,“你不想见我吗?”
凌霄浑身抖动了一下,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眼前的人真是碧风,原来他刚才不是在梦中!
碧风怜悯地俯视他许久,淡淡笑道:“你也有今天。”
凌霄眼中星光璀璨,“碧风,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你是我凌霄明媒正娶的妻子……”
碧风颦了颦眉,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我要你帮我,和我腹中的孩儿。”
“你的孩儿?”凌霄颤抖着,想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抚摸她的肚子,却被锁在墙壁的镣铐拽住。 “你有了那条狼狗的孩子?”
“不是,是晏华的孩子。”其实她自己也不能确信,只是一味地笃定。 “父皇,你不想看到你的外孙坐上皇位吗?到那时,我会好好安置你,你不必再受牢狱之苦。”
“你以为说是晏华的孩子,我就会帮你?”凌霄摇了摇被镣铐锁住的断腕,“你可知道这只手是被谁砍下的?”
碧风冷笑道:“你活该。”
碧风见他闭上眼不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半蹲下来,衣摆垂到地上。她掏出丝绢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污,“你又是何苦?我好就是你好,我们可是亲父女,是不是?”
凌霄趁机堪堪抓住她的手腕,手上的镣铐锒铛作响,“让我爽一回,我就帮你。”
碧风挣扎不开他的禁锢,面庞似被霜雪覆盖。好半晌,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已、经、怀、孕、了。”
“那就用嘴。”他阴森森地笑道,“我反正已经是个死人,惊动了外面的人也不过一顿皮鞭。可碧风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