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入冬，京城下过了第一场雪，整个城市裹着淡淡的银白色，这片古都还保留着不少古迹文化，被薄雪遮盖着少了分现代的喧嚣，配着银装素裹倒有几分古韵。清晨的路人裹紧棉衣，行色匆匆，手上还提着刚出炉的早餐，早餐摊蒸笼白汽翻腾，人们三五成群凑在饭桌上，闹声喧哗。
白铮四人坐在扎堆的人群中，带着皮帽裹着围巾毫不起眼。
李青树嘴里咬着一大口肉包馅儿，闷着声说：“蹲了四个多月了，这群王八蛋滑的跟肥皂一样，抓都抓不着。”
叶升喝下一口热腾腾的豆腐脑暖胃，斟酌道，“第一次端了他们的接头点太过草率了，没想到那里只是个虚晃子，被他们算到了，抓住的贩子也只是最底层的分子，除了求注射剂什么都吐不出来。”
“前两天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接头人，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我的，抓着我就要扎注射器。”王可乐摸摸自己的玉臂，好像还在后怕，“可怜我差点就要被玷污……我们这边线索断了，潜入小组那边呢，也没有收获？”
白铮摇头，搜查陷入僵局，再过几十天就要除夕了，敌人越发沉淀到暗面，对于他们的工作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
李青树咽下口中的食物，唉声叹气。
四人一时陷入了沉默，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脆响。
“唉！”王可乐突然一拍大腿叫道，看了眼四周挤满的人，又压低嗓音，“叶升！你不是叶家的人吗，这京城里不都说叶家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找你家亲戚帮帮忙呗！”
白铮咀嚼的速度有些放慢，叶升脸色犯难，“可我和叶家血亲关系隔着远，说话根本没我的分量。”
“血浓于水，血浓于水嘛！你叶家十几代传承，最看重的不就是那些老规矩，怎么可能不帮自家人的忙，更何况这是维护叶家安家落户的京城的安全，说大了那就是整个社会国家的安定，相信他们会明白的。”
叶升嘴皮子磨不过王可乐这油头小子，决定吃完饭就动身去叶家。
“青树和可乐继续留着观察，我和你去。”白铮放下碗筷掖嘴清理，口中呵出的寒气模糊了视线，几人没注意他的神情。
“我正好想在叶家找个人。”
王可乐还想吵吵去叶家凑热闹，一听队长后半句，噘嘴老实的坐在位子上。
白铮和叶升两人被迎进叶家院子里时，叶老正在老榕树底下和另一位老者吹胡子瞪眼，争这一步棋该往哪走，嗓门吆喝的响亮，中气十足。
“叶老，老三家的侄子来看您啦。”保姆将人带进来，喊停了老爷子。叶老被人打断，正好两人吵着也没了下棋的兴致，回头打量一番两人。
“老三家的？噢……是有个当兵的小子。”他像是才回想起来。
叶升见到大家长，紧张的绷直了身板，只觉得老人审视的目光比军营里的长官还要锐利，一时有些结结巴巴的，“爷，爷爷好。”
叶老听这称呼舒坦的不行，乐呵呵的笑道，“好，是阿升吧，当兵了健气不少，比家里那个混账精神多了。”又见他欲言又止，几十年的人精自然知道有什么内情，“有事找爷爷？”
与叶老下棋的人知道他们有事相谈，相约下次再对弈后，支着那根竹杖慢悠悠的走出了院子。
叶升将目的道出，恳请他出手相助，但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先不说叶老答不答应，叶家有没有这个实力他都吃不准，王可乐说的天花乱坠，叶升不在本家生活，根本不知道他老家还有这么大本事……
叶老为自己煮好一碗茶，放到鼻子下一嗅，似是享受茶香，花白的长眉高高挑起，赞叹一声。
“京城的毒贩子，让爷爷想想啊……应该有些路子能有办法。”叶老思考后给出了答复，“我的人会把联系方式给你，到时候你就跟他们交接。”
叶老肯出手已经出乎叶升的意料了，他向老人正式行礼，感激道，“谢谢爷爷！”
“跟爷爷客气什么，来，坐下，说说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眼看祖孙两人又陷入亲情的交流中，一直站在外围的白铮走了过来，硬生生的插进两人之间的谈话。
“叶老先生，我要见叶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