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喊她。
“王妃,该起了。”
楚月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动便疼的厉害,她本不是贪睡的人,可此刻,她却一点也不想动。
“王妃,先起来洗漱一下,吃些东西再睡吧,天都快黑了。”
这道声音带着几分关切,暖暖的,让给楚月想起了小时候的娘亲。
楚月不好意思再继续装死,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睁眼便看见一屋子丫鬟站在床边,吓得她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她何曾被这么多人看着睡过觉?连忙忍着身上的疼痛撑起身子。
一动,下面涌出一股热流,浸湿了裤子,又湿又凉。
她不知昨夜崇篱戳了她多少次,只记得窗外透亮时分,他将她抱进了屋内浴桶中,后来实在疲惫,便在浴桶里睡着了。
可这下面怎么回事?难道他给她洗完之后又来了一发?
“王妃你慢点。”丫头将手里的托盘塞到另一个丫头手里,着手去扶她。
“谢谢。”楚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奴婢不敢当,王妃娘娘,尊卑有别,往后切莫在人前对下人说谢字。”丫头一脸凝重。
楚月眨了眨眼,似乎这王府的规矩十分森严,连句谢谢都不让说了。
“好吧,那个……禹,夫君呢?”
她记得,禹王让她以后都要叫夫君。
“娘娘,神医正在前厅给王爷看诊呢。”
楚月哦了一声。
采荷不动声色地观察她表情,说:“娘娘,饿了么?王爷让后厨准备了些食物。”
楚月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除了酸胀坠痛感之外,的确还有强烈的饥饿感。
她点头:“嗯,我饿了。”
“那奴婢们伺候娘娘洗漱更衣。”
丫头将她扶下床,余光落在床上,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床单上落满了精液,精液已经干涸,变成薄薄的白色薄膜。
不难看出,昨夜这二人有多疯狂。
“你们先出去,我在这里伺候王妃就好。”采荷不着痕迹地将衾被盖回去,挡住床上的痕迹。
其余丫鬟齐声应是,低头退出房门。
楚月并未察觉采荷的动作,她揉着腰,缓步走向妆奁。每走一步,身下便像被针扎,又像是被火烧,又刺又辣。
采荷替她梳妆,洗漱换好衣裳,窗外有夕阳投进,落在她的脚下,昏黄暗沉,楚月浑浑噩噩,生出一股不真实的错觉。
“先吃些东西吧。”采荷端来一碗百合莲子粥,温度刚刚合适。
楚月默默地喝完粥,又趁采荷出去时,在桌上拿了几块点心和果子吃了。但小腹的坠痛感,不仅丝毫没有减缓,反而还有些撑。
走路时,私处也疼。
楚月一点也不想走路,可采荷非要带她消食,顺带熟悉王府的环境,楚月也只好依她去了。
府中人来人往,却都默默垂首不语,除了偶尔向她行礼之外,几乎听不见人声,她感觉府中的气氛十分压抑。
“采荷,我走不动了,能不能歇一会?”楚月本不想开口,可身上实在难受得紧。
采荷微微笑道:“王妃既是累了便歇息,不必问奴婢意见,你才是我的主子。”
“采荷,你人真好。”楚月扬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一刻,仿佛夕阳的余晖在她眸中揉碎,周遭的一切,都在她眸光中黯然失色。
很难想象,一个面黄肌瘦的丫头,会有如此明亮纯真的一双眼。
远处回廊上的二人,也被她甜糯的声音吸引,驻足凝望。
“你真开荤了?”尚禾一袭蓝色锦服,似笑非笑地望着亭中人影。
崇篱用手帕掩唇咳了咳,脸色依旧苍白,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并未言语。
尚禾收回视线,斜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她发现你的秘密?”
“如此正好。”
之前尚禾放出话,说他活不过一年,国师趁机向皇帝谏言,需一女子为禹王冲喜,故此方能延续几年性命。
皇帝爱子心切,立即应允。而韩王趁着这个机会,想一探崇篱虚实。
崇篱将计就计,看似随意,却选了一直想要明哲保身的楚家。
嫁过来的却不是楚家嫡女,为保全女儿性命,楚易名不惜与韩王联姻,做出了楚家命运走向的第一个抉择。
投靠韩王阵营。
崇篱目前尚不知楚月是不是韩王的人,是以昨夜他铤而走险,暴露自身的秘密,以身试探。
可他到底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也不知这个楚月是掩饰太好,还是楚易名随便找了个丫头搪塞过来。
尚禾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憋太久,忍不住了吧?不过这个丫头一看身上没几两肉,你倒是荤素不忌。”
听他调侃,崇篱脑海浮现出昨夜少女隐忍的哭泣声,以及诱人粉嫩的秘密幽谷。
想起昨夜旖旎,崇篱嗓子便有些发干,这次无需药物催引,自己便咳了起来。
他微弱的变化隐藏得很好,脸上仍是淡漠,尚禾并未看出。
“你该走了。”
尚禾递给他一个瓷瓶,语气略带几分戏谑:“这药你别服用的太过多,不然会影响你持久。”
说道最后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崇篱不动神色接过,淡淡道:“那你这神医之名便改叫庸医罢了。”
尚禾嘴角微抽,而后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身体。”
尚禾走后,崇篱在原地站立许久,目光一直落在亭中少女身上。
楚月百无聊懒坐在六角亭中,下颌抵在围栏上,她想要伸出手去抓水底的锦鲤,但实在离得远,她便比划着手指,学着锦鲤在半空中游移。
“采荷,这鱼能吃吗?”
可身后无人回应,她皱了皱眉,在回头之前,身后传来咳嗽声。
楚月身子一僵,惊慌地转身。崇篱一袭白衣站在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夫,夫君。”
崇篱忽视她的窘迫,在她身边坐下,“喜欢吃鱼?”
楚月不知所措的坐在他身边,昨夜画面如潮水在脑中翻涌,下身又开始作痛。
“怎么不说话?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他声音柔和,却与昨夜判若两人。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