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炀紧抿着唇角,双手依旧插着裤兜,神色微冷的绕过他们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大哥,那我去啦。”
不同与骆炀走路时有些佝偻的腰背,她走起路来尽显模特的王者风范,擡头挺胸收腹,脚步轻快欢脱,犹如向日葵绽放时般的朝气蓬勃。
庄陌筠微笑着站在原地,良久,他徐徐摘下了眼镜,露出一双疏离温凉的瞳眸,想起初来乍到的艾小宝,他不由浅叹,也许他们当中唯有她活出了最符合年轻人对生活持有的一种态度吧。
说不上羡慕,但他隐隐有股预感,他们平静的同居生活或许......即将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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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小宝一踏进卧室,还没来得及巡视一下属於她的半个地盘,就见骆炀斜靠着窗户,修长的手指指着上铺的位置,言辞简洁的对她道,“你睡上面。”
骆炀生得高大,此时他宽阔的背影挡住了部分的阳光,笼罩在阴影下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从她的角度依稀可见他下颚的线条深刻分明,两片唇瓣削薄而红润,他随意穿了件黑色的紧身背心,露出了少年性感的锁骨,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以及微微鼓起的胸肌。
少年冷冽的声音一如其人,语调很平很稳。
他站的离她很远,见他躲人如躲瘟疫似的,艾小宝停下脚步,扬眉朝他笑了笑,两颗白得发亮的老虎牙顿时大咧咧的显露在他眼前,接着人畜无害的问,“诶,为什麽啊?我想睡下铺不可以吗?”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沈默了几秒,答,“我半夜会起床,下铺方便。”
对於擅长写词作曲的骆炀而言,深夜间的万籁俱寂会给他增添很多灵感。之前因为一个人睡,所以即使他半夜三更起来开灯写词到天明也没关系,可现在莫名的多了一个室友,骆炀顿时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激烈的抗议。
但他知道抗议无效,只能自退一步,与对方事先沟通好。
“哦。”艾小宝了然的点头,“好啊,那就我睡上铺吧。”
见有效的沟通完毕,骆炀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又指了指门外,朝艾小宝冷淡的点了下头,“我先出去。你慢慢收。”
“好哦,骆炀哥。”
见房门关上,艾小宝背着手犹如大王巡山般将整间卧室快速的环顾了一番。
黑白色系的空间,左边靠墙是上下铺的床位,它的床单被褥是冷清的白色,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医院里的病床,她瞬间打了个哆嗦。一张木质长桌,书架上放着几本书,桌面上则堆放着淩乱的琴谱还有纸团,黑色的旋转椅旁,立着一把木吉他,算起来他的物件实在是简单得可以。
看着卧室的格调如骆炀那般冰冷冷的,艾小宝就忍不住抚额,她的攻略对象居然是一台行走的空调机!她甚至怀疑系统可能还比他更有点人气。
她收回目光,一屁股坐在了少年的床褥上,抱着他的枕头,脑中重新梳理了一遍剧情。
几年前的原身是个叛逆的小太妹,喜欢到处惹是生非,有次在小巷中被流氓混混围堵反调戏,就在对方差点玷污了她的身子时,正好被路过的骆炀无意间救下。的确,如此老套的英雄救美,偏偏却让原身心生了爱慕,只可惜,自那天起她开始频繁的到那条巷子静候,可就是再也没见到过他。
没想到的是,前阵子她竟在一档选秀节目中看到了他!这叫她如何能不激动?正好,原身的父亲与骆炀签约的公司老总有几分交情,於是在她各种撒娇卖萌下,无可奈何的父亲将她塞入了XAN男团里,以男子的身份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原身的心愿只有一个,遇见骆炀,只愿以身相许。
艾小宝执起青葱般的手指轻点着下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把木吉他上,可看骆炀的样子根本是不记得她呢。
“宿主,他记不记得没关系,但你一定要记得他是你的攻略对象之一啊。”
系统弱弱的提醒道。
“我记性有那麽糟吗?”
她朝空中瞪视了一眼,语气半怒半嗔的道。
这个世界XAN的三个成员可都是她的攻略对象呢。艾小宝懒懒的躺在骆炀的床褥上,闻着他带着薄荷清新味的被褥,心想,既然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了,那不如先把骆炀拿下好了。
先不说庄陌筠,说起厉昀承......哼哼,某狐表示看她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翻涌而上的她慢慢合上了眼睑,沈沈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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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骆炀回房拿吉他时,向来神色冷淡的他不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住了,他的脚边是东歪西倒的行李箱,而行李的主人此时正蜷缩在他的床铺上,睡得一脸香甜,发出了绵软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嘴唇在无力的翕动,明明说好了上下床铺的分配,可现在......所以之前的沟通是宣告失败了吗?骆炀眼眸微冷,对於艾小宝的出尔反尔,他有些不悦,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占领了他的地盘,他的细胞再度发起了咆哮式的抗议。
即使内心秩序再怎麽失控,他的面部表情还是管理得很好。他走过去,扯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空调的冷风直吹得艾小宝打了个冷颤。
见她还是没反应,骆炀的手举在了半空中,好看的眉头微蹙,最後伸手推了推她的背脊,嘴上硬邦邦的说,“这是我的床。”
要睡回你自己的床睡。
她嘤咛了一声,“唔......我的。”
骆炀闻言,睁圆了眼眸,加重了语气,重述了一遍,“我的。”
“......”
见她没反应,骆炀不死心的继续推了推她,嘴角绷得死紧,“我的。起来。”
此时的艾小宝梦见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在她面前不知死活的晃啊晃,还说什麽‘不给你吃’之类的话,艾小宝一听不依了,她都馋的不行了,於是她转身抓住了那只烤鸡,大口的往它身上咬了一口,嘴上模糊的哼哼,“嘿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