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腿麻了。啊别动！啊———啊啊————”
一只腿像千万只蚂蚁爬过。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在沙发上坐好。
祁霁起身活动身体。他的腿也麻了。
“你吸烟了”
“嗯”
“讨厌”
“就当做犒劳我的双腿好了”
“我给你揉揉”
“算了。不劳您大驾，我自行恢复”还不了解她那按摩手法么。
鸡骨头的手，蚂蚁大的力气。
“你不是要逛街么。走吧”
“我想你休息一下呢”
“不用。飞机上都坐乏了”
“好吧”
林婉儿跳起来，拿过包，两人出门了。
***
今天的天气虽然冷，好在出了太阳。
他们散漫地走在邦德街上，拉着手，聊着天。
街上到处都是圣诞气氛。
“他的脸就是会抽搐的，这里，这个部位会跳动”
“哈哈。他应该很痛苦吧”
“是啊。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能收放自如了”
“lucky for him”
一个个几十年上百年的老店，依旧矗立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两人有说有笑，步子轻快默契，路过一个个精美的橱窗，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内心却不由觉得物是人非。
上大学的她和祁霁经常会在这里逛逛吃吃。
后来每次和别人来这里都觉得没什么趣味，还不如手机上挑选。身子变懒变宅了。
“对在查令街”
“那你选了么”
“我没选啊。你看我那小屋子怎么放的下”
“不贪。品质不错嘛”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人”
他笑笑。
摸摸她的头，搂过来，亲了一口。
这条街有许多艺术品展示。
其实每一家店，都像个艺术展。因为这里集齐了世界顶尖设计师的新鲜作品。
两个人一转身，进到一个店里。
他们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店里的艺术品。
以前她看着这些造型奇特的摆件，是的，她觉得这些只是摆件，有些哗众取宠。但是自从她变挑剔之后，这些摆件才入了她的眼，肯承认这些是艺术品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得挑剔了？可能当对世间一切事物都没有了兴趣，觉得乏善可陈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变得挑剔刻薄。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内心孤冷高傲清高，可是在祁霁面前居然可以卑微许多，都不愿去计较。
他驻足在一副木版画面前。
那是一副彩虹少女画。
这时店员走过来，“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把这幅画送到这个地址”。祁霁拿出手机点出林婉儿的住处，弹出地址。
店员快速拿笔在便签板上抄写。
“请问收件人姓名和电话”
他一一告诉了店员。
“为什么买这个啊”
“你不是喜欢彩虹么”
“不是这个彩虹啦”
“你不是也喜欢彩色的东西吗”
“那倒是”
“那就可以了”
他们两人盯着墙上那副版画。
店员下单回来，“请问先生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店员递给他pos机。
林婉儿看着这副画，越看越喜欢。
这个画风是写意的。彩虹很有立体感。少女是个背影，那种意境她也喜欢。
“谢谢”。说完亲他一口。
祁霁捏捏她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