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无聊了啊……薇薇,我们干脆来玩扑克吧。”
“堂哥,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扑克。不过我记得卫星电视上曾播放过别人玩扑克的节目,你可以看这个。”
说完,那只曾被厉立成忍不住偷瞄无数遍的纤长玉手便拿起播放器,手指轻点,几下之后还真替他搜寻出了一部电影来——《赌神》。
摔。
老子去你大爷的要看赌神,这片他早八百年前就看过了。
厉立成扬声朝正在餐厅那儿静静吃着饭的男人大喊,“小格,她欺负我!”而且是在一本正经地欺负我。
“薇薇怎么欺负你了?又给你看那只粉红色的小猪了吗?我离得太远看不清。”厉格一边夹起一块葛薇刚才特意给他做的醋溜鱼放入碗中,一边慢条斯理回道。
你瞎啊你,又没近视还说什么鬼话看不清。
厉立成没好气地想着,嘴上却是不依不饶地回声说道,“要不是你借走了我的终端,我现在至于这么无聊吗?我和薇薇说想玩扑克,她居然放电影让我看别人玩——靠,我又不缺少玩游戏的功能,为什么要看别人玩?还别说,我记得我的终端上还有一个消消乐的小游戏……”
厉格凉凉睨他一眼,厉立成絮絮叨叨抱怨的话才慢慢消下音来。
我拿你的终端是为了正事,你拿终端是为了玩游戏,我俩性质是一样的吗?
不用他开口,和他眼神已经有过二十年默契互动的厉立成就在他的眼中准确读出了这句话。
都欺负银……厉立成真想哇地一声哭出来。
如果说刚来这个岛上面对那些以前没怎么使用过的智能科技他能感到很新奇很有新鲜感的话,在经过把能转的地儿都转遍路都要熟门熟路的半个多月后,他真的是要化身那些跟瘾君子似的网瘾少年一样刨着墙说自己要玩游戏了。
不打游戏也行,来点他感兴趣的娱乐活动也行啊。就比如像某个艳福不浅的家伙一样,让他白天无聊到发霉晚上却夜夜笙歌——这他简直一百个愿意!
亏他之前还高兴疯了厉格安排的这个“度假计划”,结果现在他还不如回去天天被老爸批评和被爷爷奴役,也不想在这儿做一只不但玩不了游戏更碰不到女人的简直是马上要成仙的倒霉咸鱼。
算了,都成这样了,就算有铁了要回家的心,他也没有一个人横渡大洋的勇气。
微微叹出一口气,厉立成一只手拿起放在沙发架上的瓜子搁到嘴边磕,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地猛然抢过葛薇握在手中的播放器,点了几下,随后眯着狐狸眼偏头朝一旁问道,“我们昨天下午看的是这部狗血的校园电视剧吗?我是说下午看的,不是晚上看的里面后来居然还有婆媳争霸……”
“还有,薇薇,你早上给那家伙做的香草奶饼还有多的吗?我觉得肯定有多的,因为我看见厉格都没怎么吃。哈哈,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他一点也不……”
还未说完“喜欢吃”这三个关键字,厉立成的嘴便被一股浓郁的香甜味给堵住了。堵得满满当当,像是被丈量过的分毫不差,一丝喘息的空隙都不给他留。
随后,始作俑者还在他头顶静静道,“不用薇薇给你拿,我直接送进你嘴里,不用客气。”
被嘴里的奶饼和厉格的话噎得快要飙出眼泪的厉立成:“……”
他不就想吃块饼吗,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薇薇,我今晚大概不回来了,老师那里有很重要的项目要完成。你自己早点上床睡觉,不用等我了。”
厉格缓步走到女孩面前,看见她低着头柔情似水的模样,一向如鹰隼般冷静锐利的眼睛也不可避免地变得柔和起来。
“今天是你的排解日,记得关好门。”厉格轻声说完,随即缓缓在葛薇的柔顺的发顶印上一吻,然后才侧身跨步朝外走去。
卧槽,光天化日下秀恩爱,真他妈辣眼睛!
亲眼见证到这一幕后,被甜腻的奶味熏得快要窒息的厉立成更想吐了。
想到这儿,他的喉头像是应和一般,竟是突然一阵难受的翻涌。
妈蛋,他居然把自己说得恶心到要吐了——
脑子里犹如万马奔腾地滚过“他要吐了”的这个红色信号,厉立成急忙从沙发一跃而起,快马加鞭地奔赴向厨房侧旁的卫生间。
却没想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直直撞上了一个身形纤细但受到如此冲击仍稳站如山的女人。
“堂哥,你嘴巴不舒服吗?”
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厉立成俯一猛点头指着自己的嘴便打算直接推开她往里冲。可是他的嘴不知道是不是跟坏掉了一样竟是包裹不住似的直接门户大张,最后直直对着这个倒霉女人倾泄一般地喷了出来——
靠靠靠,他厉立成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丢脸的事!
一边体会着终于吐出来的舒服惬意感,另一边老油条厉立成的脸却猛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悲催?心想着,厉立成连吐完用水漱口的功夫都顾不上,连忙把仍在发懵的女人扶到卫生间里的一个犹如装饰般的固定玻璃圆凳上,一口气快速抽取过纸巾盒的十几张卫生纸后用水打湿一下便赶紧在女人沾有污秽物的脸蛋和胸前上手擦拭起来。
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尴尬欲死的某人一边压抑着心里的多得泛滥的不好意思,手上不停地努力擦,一边嘴上更是不断抱歉道,“薇薇,实在是对不起,都是我没忍住,真是对不住,我也不想则这样,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发懵好半天才终于在厉立成红着脸絮絮叨叨的话中缓过神来的葛薇伸手敛下粘在睫毛上的奶饼碎渣,适应似的眨眨眼后才慢慢低头看向胸前可以算是狼藉一片的场面。
是挺糟糕的。
葛薇叹出一口气,看向面部神情羞愤欲死手上却不停在她脸上动作的厉立成道,“没关系,堂哥你也说过了你刚才实在是忍不住了,基本的生理反应控制不住很正常。”而且他也不是像厉格教她时所讲的故意为之才做的这件事。
感觉到他因手忙脚乱而擦拭得毫无章法,葛薇便笑道,“还是我来吧。”随后,她便伸手准备接过他手上已然乱糟糟成一团的纸巾。
“不用不用,你把手放下,让我来让我来。”开玩笑,怎么能让她自己来?把人家女朋友搞成这副狼狈模样,然后他拍拍屁股就跑了——这要被那只大尾巴狼知道了他还能活吗?
葛薇想着自己要不要把自己身体有洁净功能这件事情告诉他。因为她自己收拾掉身上的残渣后,剩余的唾液以及其他残余在身上的印迹便可以靠她的洁净功能进行自我恢复。先不说它的快捷高效,但不管怎样都绝对会比现在让他像擦雕像一样拿着抹布般胡乱擦一通要好。
而且还擦得这么用力……幸好她不是人类。
倏然,正在乱擦一通的厉立成挥舞着大力的手不知道碰到了胸前的哪个敏感处,竟使得手下的女人小猫似的微微哼了一声。
不过这声染着淡淡妖媚的轻哼声显然没被真是把葛薇当雕塑品擦拭的厉立成听到,他正专心致志地和这个“雕塑品”锁骨下方部位的顽固污渍作着艰巨斗争——我让你擦不掉,我让你……靠,你居然还真擦不掉。
“哼……嗯”
谁的叫声?
女人的第二声娇媚没能逃过与她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耳朵,微竖着狐狸耳的厉立成眯起眼睛细细分辨这个在他听来明显诡异的声音。
当他发现居然是底下的葛薇正迷蒙着媚眼在轻声娇吟时,发现自己听着声音可耻地硬了的同时,厉立成仿佛一只炸毛的狐狸般从俯身动作一跃而起,对着女人的方向猛然后退几步。
这他大爷的都是什么事?
先是他傻逼一样地吐到别人女朋友身上,然后低声下气给女人道歉擦身体居然还能擦出叫床声来。草!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听硬了。
厉立成侧身把手里脏乱的纸团扔进一旁的纸篓里,心里却是五味陈杂得像是开着运动会一样乱糟糟的响声轰然成片。
先不说他对一个不知道是机器人还是别的什么的非人类硬了下身的问题,要知道葛薇现在可是他堂弟厉格的女朋友,操,他厉立成再怎么混蛋禽兽也不该对这所谓的堂弟妹发情才是!
可是,厉立成不是滋味地抬眼看向那个叫声如同吃人的海妖般迷惑人心的女人,但她也不应该像叫春一样对男朋友的亲戚叫啊。
尽管心里如此作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退却好几步的他却真像是被妩媚动人的海妖引诱了一般又缓缓朝前回走去。倏然间,他想起那天厉格告诉他的葛薇不是机器人的关于动情什么的一系列极为学术的说法,心头慌乱的同时不由得浮上一抹好奇,难道是自己刚才不经意的动作引发她开始动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