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窦生蓝果 (限)--最初的悸动:3-3

正文 情窦生蓝果 (限)--最初的悸动:3-3

「哇--」外面突爆婴啼,把我吓得手一抽,牵动了么舅的手臂。

「被惊醒啦?」他偏脸望着,眸光温和,全然毫无异样。

「嗯。」我悬挂的心缓缓落回,慢慢坐起身。

「真好睡……」么舅伸着懒腰:「天拢暗喽!」

「我开灯。」我下床穿鞋。

「等一咧!」么舅显露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扭捏情态。

神韵蛮像,舅妈在对他撒娇抱怨的嗔痴模样。

更怪的是,他明明还有话要讲,却迟迟没下文。

我问:「阿舅,脚在痛吗?」

「我……要尿尿。」

么舅好像用尽全身力量,才挤出这句话。回异往常的言行,让我大感怪奇。幸好有过一次经验,我毫不迟疑说:「马上来。」

仗着阴暗掩护,我不再拖泥带水,笃定掀被要去拉内裤。

咦,帐篷高撑,大鵰显然还处在昂首展翅的状态。

乍见,我又惊又喜,心虚抬头。

么舅下巴抬高高,直直望着天花板。

想到他方才欲言又止,我恍然大悟。他分明在装傻,害羞的模样好可爱喔。

这一刹,直觉掀开暗匣,光明现透。只要我愿意,么舅是随时可亲近的。

心境豁然开朗,我不再夭鬼假谢意,欣喜握住雄纠纠大宝贝,将尿壶提高。

「阿舅,对准了。」

这泡尿,劲道特别有力,发酵着长长的甜蜜。

挤残尿时,硬硕触感太好摸。我用力多挤二下,似乎把么舅弄痛了,导致身躯颤抖,大肉棒跟着抖。我油然心疼,手掌握更紧。他还在看天花板,应该害臊才没作声。

穿回裤子时,我实在克制不了冲动,刻意让朵菇从唇上滑过,好柔蜜的温存。

嘻,我也吃到么舅的尿。

无论如何,这麽好康的看护,我决定要天天来。

快乐的付出,无法衡量的获得,难以忘怀的时光。

我打开心房,看见了么舅的芬芳,才知以前是多麽地冥顽。他真的很有趣,壮硕的体魄藏着天真的童趣。每当我趴在病床写作业,他总会兴致勃勃来伴读,让古怪的英文变得有趣。有趣的时光易过,么舅出院後换了工作,不再去矿坑当黑人卖命。

开学了,我莫名其妙被分到第一班,全校唯一的男女合班。

新的环境新的学习,我天天留校晚自习,跟我妈坐末班车,一起回家。

日子平淡,乏善可陈。

秋去冬来,牛埤整平变良田,多少风波尽随流水,无影无踪。

光复节这天,学校为了庆祝,照例举行热热闹闹的游行。

因为身高的关系,我被选派举着大大的标语,走在全班第一排。

国小没搞这一套,初体验了双十节的新鲜感,再举牌,感觉没那麽风光好玩了。

解散後,我从学校步行回市区,快到车站的时候,忽见阿旺舅和林美丽,一前一後由『简妇产科』走出来。分明不可能凑在一块的组合,竟会相偕去那麽特别的地方。

事情太不可思议,实在猜不透,我偷偷跟在後面观察。

阿旺舅迳自带头走,美丽左顾右盼跟在後,双双进了车站。

他买好票,递给美丽一张。排队候车时,他还抽空去买了包糖给她。

为了避免下车碰见,我搭下一班。下车快走到山庄时,豁见王有志和阿彬,有说有笑肩并肩,背对着我行入屋侧斜坡,转入屋前院子去。场景和谐,我却有些错愕。阿彬去台北念书,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他偶尔放假回来,我都是事後才得知消息。

算算日子,王有志应该退伍了。

二人本是亲戚关系,阿彬乐意去他家,显然不介意,王有志被归入异类。

可见阿彬心胸开阔,惟独容不下,林熺伟的取笑。才会在出事隔天,不告而别。

为了赶着去问美丽,我加快脚步直接走进山庄。

中午时分,广场空荡,公厅静寂。

刚走到回廊转角,猛见有只怪脚跨出美丽的睡房门外。

一眼瞬间,我看出那是只男人的脚,不属於美丽家所有的。

我缩身躲在墙後,听得脚步声朝另一头远去,才探头窥视。

只见天水伯公满头花白的清癯背影,从外公家门口,左转不见。

嘿!代志有古怪。

阿旺舅前脚带美丽上街,天水伯公後脚来探视。

这对父子,几时这麽关心美丽,我竟然毫无所闻。

两扇门板未合闭,我凑上去窥视……

尿骚味扑鼻,房内杂乱。

林美丽覆被躺在床上,先前穿的外套、毛衣、洋装,丢在地上成堆。

「美丽!」我唤道。

「我袂困啦!」声音闷闷,她身体动也没动。

「你去街仔冲啥?」

闻言,美丽猛地抬高头:「你那ㄟ知?」

「你佮相去?」

「我家己嘛ㄟ晓坐车。」

「你去冲啥?」

「看热闹啊!」

「是按呢吗?」

「我袂困,你走啦!」她不耐烦了,拉被盖头。

知道问不出实话,我作罢,走进外公家。

客厅无人,么舅穿着淡褐色卫生衣裤,独自在里间吃饭、喝绍兴。

「阿舅!」左右两张八脚眠床蚊帐放落,外公外婆应该在睡午觉。

「你吃饱袂?」

「我刚回来。」

「去提碗,逗阵来呷。」

「阿妗呢?」

「归阵娶去乃街,顺煞袂回去後头厝,今暗麦回来。」么舅看穿我的顾忌,说得特别地仔细。舅妈爱买猪肝卤到硬梆梆,嚼起来又香又咸,常勾引我流口水掀桌罩偷吃。

他脸微红,把浸在酒杯的酸梅夹给我,说日本人都拿来配饭吃。我妈曾说过,么舅少年时,曾被日本人抓去逼跳伞。他打死不肯跳,结果被派去挑粪。听见日本人那麽鸭霸、那麽可恶,我就把课本里的日本鬼子,一个个涂成丑八怪。

不知道为什麽,每每看见阿旺舅。我就会想到日本人,就把那件事讲出来。

「有这款代志?」么舅放下筷子,起身而出。

我捧着碗跟着,见他敲下门便推开而入,沉声问:「你去妇产科冲啥?」

林美丽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眼前这位堂叔。

她拥被坐起,满脸惧意,畏畏缩缩说:「旺伯仔叫我……袂塞讲。」

「呣……」么舅发出质疑声。我虽看不到表情,却想像得出那迫人的肃杀。

美丽吓得蒙被遮脸,露出害怕的眼神,飘来飘去。

「我要你讲,你就佮恁北老实讲!」么舅加重语气,霸道又严厉。

美丽拉被盖住整个头,透出低低的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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