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长相思 [SD][流花]--三十二、再遇

正文 长相思 [SD][流花]--三十二、再遇

话说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

红发男子用脚尖勾着天花板上的横梁,整个人像只蝙蝠一般倒吊着,双手环着胸,正做着超高难度,堪称挑战人体极限的悬空仰卧起坐。不过,尽管这动作的难度如此之高,从他一脸淡然的表情看来,这对他而言却好像仅是吃块蛋糕那麽简单,甚至,他的脑袋在这种脑充血的姿势之下都还能够正常地运转。

他现下就是在回想着最近这几天和那黑发男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不过别误会,他可不是在回味什麽的,只是单纯地,觉得疑惑……他是不知道别人被交换到敌方来当人质都是受到怎样的待遇啦,只不过就他自己而言,他觉得来到这里之後的日子,未免~舒适得有点过了头吧……

当然,省略第一天晚上他被那男人强上了这事不谈,接下来的这几天,他与那家伙,简直就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他每天睁开眼就会发现餐桌上准备好了让他中午可以微波来吃的菜肴,然後,那男人每晚回到这里後~不论多晚,总是会下厨做菜,他们会一起吃晚餐(虽然完全没有交谈),吃完晚餐後洗澡(当然是分开去洗),再然後,男人有时会在客厅用着笔电,貌似在处理什麽繁复的表格,有时则会直接上床就寝。而,不管对方打算作什麽,他总是被迫要作陪—男人在客厅用电脑的时候,他会被迫躺在对方的大腿上,看他一点也不想看的电视节目;男人如果要进房睡的话,他则是责无旁贷地得化身为大型抱枕,让男人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紧巴着他。

想也知道,被人这样像是要将他勒毙般地紧搂着,他怎麽可能睡得着呢?……这就是那见鬼的地方了!!话说他不但每晚睡得又香又沈,甚至还睡到连男人早起上班都一无所觉~这、这实在太扯了!!!

他也曾经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在他吃的东西里掺了什麽安眠的药物之类的,可是~他跟那男人每天共桌吃饭,他完全想不出对方能有什麽方法可以单独只对他下药,况且……明明之前安眠药对他一点用也没有的……真是古怪到了最高点!!

心中一股烦躁又起,他腰身一个使劲,又做了一个屈体向上的美技。

男人没再像第一晚那样对他动手动脚,反倒是他~越来越习惯男人的碰触,男人的体温,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有好几次,当他躺在男人的大腿上,看着那无聊的电视节目时,他都差一点点……点就要在那种被男人的气息全面包围的情况之下睡着了!!啧~玦,我看你真的是日子过得太安逸,连脑袋都装浆糊了是吧!

他一面在心中暗咒着自己,一面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

不过话说回来,日子平淡归平淡,他却察觉到:比起从前,他在这里的时候比较常思考。也许是因为陌生又充满敌意的环境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那男人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威胁感的关系~总之,他在这间屋子里时,脑子里常常装着一大堆有的没的东西,成天转呀转的,转得他心烦。想着那男人究竟想要什麽,想着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想这想那……回想起来,他在冥门的时候好像不会这麽自寻烦恼,每天就这麽过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即使封神对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暧昧不明,他也从来没有认真地去思考过该怎麽去应对这样的问题……果然人还是需要一点挑战才会成长的吧~他又得出了一个看似有道理的结论。

正当他做着不知第几次的屈体向上之际,自大门口处突然传来『铿锒铿锒』的门锁转动声—正使劲着的腰身蓦地顿住,金眸眯起。

这时间……??玦瞥向墙上的挂钟—午後时分,男人从未在这时间回来过,而且……那声音~不像是钥匙插入锁孔的转动声,倒像是……门锁被人破坏的声音—这两个声音的差别,多亏了璃的教导,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他脚尖一蹬,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了一百八十度,像一只鹞子般轻盈地落了地。在此同时,公寓大门的门把被人压下,门被推开,背景嘈杂扰攘的人声随之飘进了室内:

「洋平少爷,您不能进去啊~」

「洋平少爷,这样我们会很困扰的……」

「洋平少爷……」

与这些嗫嚅劝退的嗓音相较,接续着响起的温和嗓音带着一抹与其悦耳质地不符的果决与强势:

「闪开!有种叫流川枫自己来阻止我!」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声响自远至近地响起,一开始玦以为是房内传出的风铃声,直到一双穿着白色布鞋的劲瘦长腿映入眼帘,他才发觉那清脆的铃响是来自对方脚踝上的一圈银制铃铛。

金眸自那铃铛缓缓上移,扫过男人穿着普通休闲裤的长腿,过於细瘦的腰身,宽松的棉质上衣……最终,对上了那双镶嵌在瘦削脸孔上,显得过大过深的黑眸。

他……知道他曾在哪儿见过这人……就在上海,在那玫瑰园中……那次相遇,他还差点被那姓封的女人一刀穿喉。

白衣男子似乎察觉了他略带恍然与愕然的注视,粉唇微勾,绽出了一个像春风般的欢悦微笑,连那张看似营养不良的凹陷脸孔,似乎都因这个微笑而充满光彩。

「你好。我是水户洋平,很高兴认识你,玦。」他用着日语这麽说。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