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染上了华灯纵横的纷扬,喧嚣中听见了渝州城的醉意。那回荡在风月里,幽暗与绚烂的光线交织在一起,酒的香味,或浅,或烈,有人已经醉倒在梦寐中。
这是我跟了杜岳琛后,第一次来天上人间,我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这里毁了多少女人,入了这地狱便无法脱身,要不是杜岳琛把我捞了出来,我现在还是一条任权贵践踏的狗。
芍药说很久没见南姐,便把我拖来。想到之前拜托南姐帮我打听顾彦霆的事,还没向她道谢,我也就跟来了。
南姐将别在胸口的手绢扔在我身上,“哟,稀客啊。”
芍药和南姐摆谈着最近,我在旁边时不时插一句,芍药说到老马每次在床上坚持不了多久就喊完了,引得我们一阵笑。
侍者敲了门进来,在南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南姐脸色垮下来匆匆离开了。
我拦住侍者问什么事,他认得我和芍药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我听了也是脸色一变。能在天上人间把姑娘弄出事,还那么嚣张的一定不是什么善茬,芍药拉着我嚷嚷着要去看看,我担心南姐也跟着去了。
包房门没关严实,我从门缝中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扇了南姐一巴掌,“贱货,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来教育我。”
芍药看不过去推门疾步踏进去,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令人作呕,男人听见动静立马转过身来。
我看见一个女人下身全是血躺在地上,是南姐手底下的一个姑娘,好像昏死了过去。旁边是一个酒瓶上面全是血,还有一地碎玻璃渣。
这场面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习以为常了,在这些地方经常会有客人弄酒瓶玩小姐的,不是伤了就是残了,还有一些权贵玩出人命的,多拿些钱就打发了。
但这几年我被杜岳琛保护的太好了,看到这血腥的画面,有些不舒服的作呕。
男人看见我和芍药,脸上的凶狠立即转变成淫笑,说原来是藏了这两个好货。
南姐看见我们进来,吼着叫我们出去,男人听见又给了她一巴掌,叫身后的马仔把她架走。
她不撒手抱着男人的腿,“豹哥,这两个人你动不得,这都不是我这的姑娘,到时候你我都吃罪不起。”
豹哥听了,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动不了,今天我偏偏两个都要。”
南姐和那个受伤的姑娘被马仔拖了出去,包房只剩我和芍药还有豹哥。
芍药冲过去,要给他一巴掌,“老子是局长夫人,你来试试。”
他攥住芍药的手,不以为然还嘲讽的笑,说局长算个屁。
敢在渝州这样说话,还拽的二五八万的只有几个人,那些人我都认得,但我没见过他,听口音也不是渝州人,那一定是有渝州的后台。
豹哥大概是嫌芍药聒噪,脱了衣服塞进芍药的嘴里,一掌将芍药打晕,“老子等会再干你。”
豹哥解着裤腰带向我走来,我缩着身子往墙边退,我脑筋转的飞快想着解决的办法。
如果我说了我是杜岳琛的女人,豹哥说不定会放过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杜岳琛也是条龙,杜二爷的名号甩出去,整个西南都得买账。
可我不想给杜岳琛添麻烦,豹哥敢这么嚣张说明也算个人物,因为我而跟豹哥结梁子,豹哥在生意上给杜岳琛添堵,会很麻烦。
但如果不说,只有挨操。我脏了,照样活不了,杜岳琛还得毙了我。
我颤抖着,一滴水掉落在地上,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眼泪还是汗,我大声吼道,别过来。
我闭上眼睛,权衡利弊后还是保命要紧,我准备将杜岳琛的名号脱口而出时。
门被一脚踢开,顾彦霆抬脚走进包房,嘴角叼了一根没点的雪茄,“这是我马子,老豹你胆子挺大啊。”
豹哥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我跟顾彦霆的关系,于是主动去给顾彦霆把雪茄点上,挠挠脑袋支吾着,“顾老板,要是知道这是您马子,我绝对不敢为难她。我还没碰她,您看这能不能别跟我这粗人计较。”
豹哥称顾彦霆为顾老板,难道顾彦霆也有生意,今天不听豹哥说我还不知道,原来顾彦霆隐藏的这么深。
他眯着眼睛看我,“过来。”
我立马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啜泣着,“彦霆。”
他听了这个称呼勾唇一笑,问我豹哥碰我没。
为了不把事闹大,我摇摇头。
豹哥看见我没有为难他,脸色好了一些,他把还晕着的芍药扶到沙发上躺着。
顾彦霆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给他们二人倒了酒,把顾彦霆马子的本分做到位了。
他的手随意搭在我的肩上,迷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沉寂默然没有开口说话,却时不时伸手逗弄我一下。
豹哥开口打破寂静,“顾老板,我这刚来渝州做生意,您在渝州位高权重,能不能帮忙在下面打声招呼,我跟您五五分,再让您一成,四六分。”
我有些懵,刚刚那么凶悍的人原来是仗着顾彦霆的权势,现在在顾彦霆面前却低声下气的像条狗一样,果然有权有势就是爷,地位低的只有装孙子。
顾彦霆抿了一口酒,扳过我的头,把酒渡进我的嘴里,人头马的味道在我嘴里生香,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去,他很满意我的反应。
豹哥见顾彦霆没理他,谄媚的笑了满脸的肉挤到一堆,看起来特恶心,“杜岳琛的那边,我会牵制着。”
我心里一滞,原来豹哥也打着渝州的注意,想要分一杯羹,那顾彦霆又要干什么。
他把我的僵硬看在眼里,搭在我肩上的手落下,“一个月后杜岳琛会在西码头出一批货,你在后面给他使绊子就是,我只要货和结果。到时候你看见我的人,你就把货送进来。”
他会知道杜岳琛的安排,只有一种可能,杜岳琛身边一定有他插的眼线,而且眼线知道的内幕还不少。
但他毫不避讳当着我的面说他的计划,是故意说假话引我上钩,还是另有安排。
顾彦霆看出我心不在焉,握拳在嘴边轻咳。
我才回过神,豹哥一杯酒就敬来了,“我给您陪个罪,我是个粗人,做事不思考,您见谅。”
我不好推脱这杯酒,别人伏低做小给我赔罪,我还不买账的话就是不识好歹了。
我干了一杯人头马,这洋酒度数高,后劲大,后来又被灌了一两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