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月亮(NP)--18.我喜欢你的领带

正文 金月亮(NP)--18.我喜欢你的领带

车窗玻璃被人咚咚地扣了两声,及时瓦解了车厢内的寂静。

玉真降下车窗,秦政西装革履站在外头,微微地压着腰:“邵总,果然是你啊。"

秦政这人不怎么笑,唇角微微的动一下,也算是在笑了。

玉真推门出来,吸到一口闷热的气流:“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

秦政朝她的斜后方指了一下:“刚才在那里办完事。从那边过来,看到你的车,就过来看一眼。"

邵玉真朝金文琎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问秦政要去哪里,她可以送他一程。

秦政长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们今天晚上约许秘书见面。”

“不过你还没说去不去。”

玉真不由咬了一下内唇的软肉,哦了一声:“去吧,上车。”

秦政略过她的唇,点头为女士拉开车门。

七点钟的时候,许秘书准时到场,一同来的还有甘志峰甘律师。他跟叶秘书一起谈笑风生地进来,两个人显然是老朋友了。

五星级酒店豪华的大包厢里,圆桌上摆满了琳琅的山珍海味。

坐在圆桌旁的人不多,四十来岁衣着保守女士许秘书,及耳干练的短发,她带了两个男性下属。甘志峰陪坐在她的身侧,他首先抬起红酒杯,为大家的初次见面碰上一杯酒。

许秘书是本地地产龙头老大叶永邦的御用秘书,她跟了叶家二十年,在叶家说话很有分量。

这一顿饭吃得还不错,同为女性,许秘书对邵玉真的印象不差,或者说可以算得上欣赏,再加上甘志峰这只万金油,和一表人才的秦政,可以说她吃得还挺开心。

他们这次讨论的问题,是邵氏公司想要跟他们旗下的地产公司进行一个合作,在郊区的某片海湾旁建设一个新港口。

许秘书哼哼地笑了一声:“那个地方,荒得很。而且建港口要的可不是一千万两千万,这个成本,你们承受得住吗?”

这个问题由秦政来回答:“如果仅仅是前期开荒投资的话,应该不用很大的成本。那边住户很少,不存在搬迁的难题。到了中后期,有眼光的人看过来,自然不愁资金的问题。”

许秘书对这个提案非常地感兴趣:“既然是这样,你们自己做也可以呀,也不需要我们叶氏进来掺一脚。”

这时邵玉真站了起来,从自己的位置走到叶秘书跟前,恭敬地跟她碰了一杯:“前辈,一栋楼,谁有钱都可以建,一条商业街,只要是想赚钱又有关系的人,努力努力也可以做到。但是一个新的港口,需要的东西太多了。不用您说,我也知道这个计划很有风险,还不是一般的风险。敢做的人,必须要极大的胆量,有胆量还不够,更需要合理的规划和长期打算。”

说到这里,她给自己斟了一满杯,一口饮下,对着许秘书把酒杯倾斜过来,复又重新倒一杯:“前辈,我们邵氏很年轻,什么都不懂,光有胆量是不够的,光有钱也是不够的。如果没有一家公信力十足的公司进来,往后只会举步维艰。”

邵玉真一连喝了三满杯:“许前辈,我们的确很需要您。

秦政把详细的商业计划书递了过来,玉真双手捧着项目书交予许秘书,她亲自接了,婉尔一笑:“好的,我回去会仔细的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接下来就是纯聊天了,许秘书将秦政赞了又赞,甘志峰插嘴道:“诶,好像我很没用似的。”

许秘书拍他的脑袋:“如果不是认识你妈,我早就叫你滚蛋了。”

她说的实话,如果不是甘志峰有家底,她是绝对不会来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更何况对方的背景过于复杂。但是她既然来见了,也不光是靠老朋友的面子,金融风暴带了的可怖后果给叶氏带来巨大的损失。万事百废待兴,他们需要新的血液,新的产业,重新立足于新世纪。

玉真喝了很多酒,以往她绝对不是这种做派,要喝酒,自然有人代,犯不着她亲自上场。

趁着其他人热闹地说笑,她歉意地说去趟洗手间。

两手颤抖地撑在马桶盖上,几乎要把肺给呕出来。

酸腐的气味自肠胃冲到喉咙,到了后头嘴里满是胆汁溢出来的苦味。

额头上憋出细密的冷汗,连同落下的,还有酸涩眼眶里掉下的眼泪。

建设新港口的计划,是她跟秦政日日夜夜交谈商讨的结果。秦政一开始也不大赞同,毕竟这个事情,一旦失败,那就是全线的失败。玉真却必须要这样做。靠一个建筑公司,一个投资工资,或者再多几个分公司,靠着这样缓慢的累积,她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她需要一个大项目,一次性解决所有人的问题。

可是....泪珠控制不住地,掉了线一般的往下掉,一颗颗地砸到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可是,除了死去的义父,还有谁能够真正的理解她。

所有人只会认为她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永远不知道满足。

她除了要跟义父交代,还要跟谁交代?

义父已经死了,她做这些,真的还有意义吗。

万一天不遂人愿,果真功亏一篑,他们所有人又该怎么骂她。

文琎呢,他会怎么想。

她现在已近分不清,自己到底对他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无从可解。

玉真从隔间里头出来,到洗手池前洗手,洗完手还不够,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女人,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深深地弯下腰来往脸上泼水。

旁边传来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玉真拧上水龙头,一只洁净骨干的手腕伸了过来,指尖上捏着一张蓝色格纹的手帕。

玉真从镜子里看了秦政一眼,接过手帕擦脸。

秦政从来都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此刻也如一颗高大挺拔的松柏立在一边。

玉真半垂着头,慢慢地擦,心情缓和了一些,因为对方无言的体贴。

她的视线正落在对方一丝不苟的衬衫上,珠光的宝蓝色纽扣,颗颗整齐的往上去,直到他的喉结下。男人的肩膀很好看,脖子也好看,线条利落的下颔也满是男人味。

秦政垂头看向她:“不用急着出去,阿峰已经把许秘书送走了。”

玉真哦了一声,她的手,不由地搭在他的领口上,漫不经心、半梦半醒地给他整理了两下:“你这里没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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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下事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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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你喝醉了。

玉真:你的领带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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