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挂在他臂弯里,右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被他顶撞得一晃一晃,拍打着沙发皮面。
身上的人在放肆地耸动,插得用力,他很好学,每一次都顶到她喜欢的地方,把她缠绵的叫床声截成一段一段不连贯的碎片。
“喜欢吗?”
明知故问。脑子舒服到好像缺氧,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他胸上的汗水正好沿着中间的肌肉缝隙滴落在她脸上。
“嗯啊!啊啊!那样……”
眼前汗湿的强壮身躯让她的穴肉下意识地痉挛,她抓住他捞着她腿的手臂,是硬的,就算她掐进去他也感觉不到疼。
“喜……欢……”她的腿被他拉得更开,夹腿不被允许,多汁的下体完全暴露在他身下。这种姿势她最多也就是在AV里欣赏过,自己把腿张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这给她一种好像在被他凝视、拍摄的错觉,开始她无法习惯,把大腿绷得紧紧的,那样穴道窄得厉害,他几乎无法抽插,所以只能半强迫地把她折成这样的形状。
他俯身亲吻她,她娇气地躲开,她都快叫得喘不过气来了,再多一个亲吻她怕自己窒息晕过去。
吻最后轻轻落在她额头上,对比下体激烈疯狂的性爱,略显矛盾。
距离第一次尴尬的射精大概只有几分钟,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清洗,就被他从后面抱起来在沙发上来了第二次。
第二次真长啊。她朦胧地想到。他好像非要证明他能坚持到她高潮以后,硬要把她逼到高潮数次,沙发上她屁股下的地方全都是湿的,还喷到了地上,做爱的方寸地方一片狼藉。
幼稚。
“今天特别能喷,为什么?”
不是提问的语气,她听出了他的得意和愉悦,她挣扎着起身,却不料顺应了他的意思,他更方便地沉腰挺进,她又软下去。
“嗯嗯……哥哥我受不了了,动轻点……”她甚至都叫累了,声音有气无力的,剩下缠人似的柔媚。这大概就是力不从心吧,她想。
响亮黏腻的水声从来就没停过,交合处先前的液体已经黏住了,新的又在他的抽插间涌出来。他完全没有听从她的意思。
周起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他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精力极度旺盛,脑子里乱哄哄一团,只感觉性器的刺激还不够,还要再猛烈地操她才行。
而且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不是吗?
是她故意夹紧小穴玩弄他,也是她一直喊痒、想喷、想哥哥快一点这种话,都叫成那样了,水也溅得到处都是,他只不过是努力配合她。
她眯着眼睛,侧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一点脸颊,胸上有他的吻痕,腿根有他的掐痕,她白,稍微嘬一口或者咬一下,就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他没法反驳,他就是喜欢看她被他弄出的红肿印记。
被他又维持着这个姿势干了一会,穴内像是有蚂蚁在啃噬,明明已经快到高潮了,可是体力似乎不允许快感的爆发,她哼哼唧唧地想要得到最后的顶峰,这时她又不想他轻轻的了,她恨不得他变成肉形的钻机,把她里面榨出汁来。
“啊嗯……能不能再重点呀!”她开始揉自己的双乳,眼角眉梢浮上一层他熟悉的欲求不满。
他把她的腿再捞得高点,这样进得更深,几个他摸索出来的敏感位置都能蹭过去,他试着动了几次,渐渐深入,她没有任何疼的感觉,反而舒服得开始扭腰,他才敢大开大合地这样干她。
“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嗯。”他也没有多余的话安慰她,只是沉闷地回应。感官集中在下体的那个点上,他只能看见她白嫩的身体和脸上陶醉的表情,剩下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她享受他渐深的挺动,想,果然周起跟她是完全契合的。在床上,他太知道怎么做了。
“呃啊!嗯嗯,要去了,哥哥……”
快感席卷的瞬间,她真的有种要小死的恐慌,她全身上下泛着奇怪的红,大片皮肤被液体打湿,是汗还是口水还是体液,她来不及想,脑子一片空白,高潮时所有的力气都贡献给下身的收缩。她已经喷不出更多的液体了,最后的水缓缓地流出来,沿腿根滑进臀缝里。
他见她彻底迷乱地颤抖起来以后,才放任自己射出来,不敢在里面多呆,只是贪恋余韵了片刻,就拔出来。她湿得晶亮的穴口还在不受控地扇动,露出一点里面充血的嫩肉,他无法自拔地幻想浓稠的精液从里面渗出来,或是糊住她整个阴阜,该是什么淫乱的场景。
她还没能做到完全清醒过来,被他抱在怀里拨开穴口看了半天。
等她平复下来,那里就像有弹性一样慢慢收回去,缩成一个小洞,完全看不出来刚才曾经贪婪地吞咽过那样粗大的性器。
他又罪恶地想了其他的姿势,过了好一会,才坐在沙发上回过神,慢慢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们做爱了。
他愣愣地坐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后悔还是该自责。
他从纠缠的回忆中,拷问自己:
爱她吗?爱。
想跟她结婚吗?想。
这两个问题在他脑子里反反复复转了好几圈,他忽然感觉心里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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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送到家以后,他脚步还是打飘的,有生理上的后遗症,也有心理上的喜悦。
他今天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顺眼极了,弯弯的月亮、路边的树木、哪怕是环路上长长的拥堵,在商圈耀眼的光照下,也没那么令他厌烦了。
回家的路骑到一半,他才忽然想起,今天是那个新雅思老师的第一节课。
干脆鸽掉好了,他想,大不了让那家伙给他父母告一状,最好让他爸气个仰倒,就不会逼着他出国念书了。
打开电梯门的时候,他还是这样想的,直到他看见他家大门前面的那个人。
他像是已经在这里沉默地等了极久,听到周起的脚步声,他才平静地转过头,露出一张清隽的脸。
谢同宇。
“……”
这是周起第一次见到他不穿校服的样子,他穿着朴素过了头,跟周起上上下下价格高昂的装备形成鲜明的反差。
“你好。”他就像跟陌生人打招呼一样,规距地点了点头,陈述,“你迟到了。”
瞠目结舌过后,就是愤怒,愤怒过后,就是哭笑不得。他吐槽:“……怎么是你?”
“是你爸爸请我来的。”谢同宇抬起那双疏离的眼睛,“可以让我进去吗?”
那双眼睛冷静极了,看得周起发毛。
“……行,进吧……请进。”
他指纹开了门。
这家伙太奇怪了。
明明是个学生,表现得却像一个成年得家庭教师一样,一板一眼的。
“喝水吗?”
他尬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他。
“谢谢,不需要。”谢同宇把书包放下,拉开拉链,“我们直接开始吧。首先说一下规则,每周的周一和周三,每节课两小时,多退少补。”他顿了一下,看向周起,“今天的事情算是例外,希望下次我们能准时开始。”
“不是,你……”
“开始吧。”他显然显得有点不耐烦,周起几乎都能从他脸上读出来那句话:日了狗了你别废话赶紧给老子坐好少他妈耽误时间。
当然,加了点润色。
“喂!谢同宇!”周起叫住他。
“……”
“今天你要想玩会,就在我家玩会,不想玩你就走吧。”他眼里有种无所谓的桀骜,“我爸给你多少钱,我补给你,你以后不用来了。”
谢同宇面无表情:“我跟你爸爸说好了。”
“你不用管他,我爸那边我会解决的。”
两人在客厅里静静对视。
“你怎么解决?”这是他今天的第一个问句。
周起还以为这家伙一辈子只说陈述句。
“方法多的是啊。”他挑挑眉,“从小我就跟我爸斗法,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大傻逼加一个大杠精,烦都能给他烦个半死。”
谢同宇沉默了一会:“你很喜欢她吗?”
他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白馨。这立刻使他警觉起来,他站得直了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知道吧?”
大概只有无忧无虑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直来直往吧,谢同宇想,那份敌意根本藏不住,全都露在他脸上了。
“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要做对你们感情无益的事情?”他清隽的脸在吊灯下毫无波澜。
“你想表达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又松开:“她上的是R大。你留在国内,你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即使你能天天陪伴她,当你们能交流的东西越来越少,你们的生活越来越毫无交集——”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周起脸上逐渐浮起的动摇,“这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钉子一样扎进周起心里。他扯了扯嘴唇,压下心里的恐慌:“……呵,你懂得还挺多。”
“人之常理而已。”
“无非就是些陈词滥调。”周起嘴硬,“跟我爸一样。”
“你觉得白馨不想去英国吗?还有那些更优秀的人,他们不想去吗?没有人不想留学,说到底不过是……贫穷而已。”他安静地说,“你弃若敝履的东西,也许是别人无价的梦。”
我很羡慕你。
这句话谢同宇没有说出口,他觉得这好像是他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即使这句话他想了无数遍,也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
周起无声。
过了一会,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谢同宇看向他。
“你不是急着上课吗?”周起拍拍门,“你要站着上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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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推迟了半个小时,课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周起十点就让他走,他偏要把这半个小时上完。
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罕见地露出了一点急迫,连笔记本都忘在了他桌上。
周起一路从扶梯飞奔下去,在公寓楼的一层追上了他:“谢同宇!你东西落下了!”
他接过来。
“真是的。”周起扶着膝盖喘气,“你急着干嘛去啊?跟催命似的!”
“去人民医院。”迟疑了半晌,他平静地、诚实地回答。
片段闪过周起的脑海,那是夜晚里,呼啸的人流车流外,谢同宇形单影只走向人民医院的背影。
“怎么了?”他低声问,停了一下,想起他妈那个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老同学,继续,“要是有我能帮的上忙的……”
“不用。”对方干脆地拒绝。
周起叹了口气:“现在都十点半了,这边的公交好多都停发了,你怎么过去?走得走半个多小时呢。”
“……”
“我让你十点走,你非不听,真是……得了,我叫刘叔叔送你吧,你等五分钟。”
他刚要掏出手机,又被他拦住:“不用。”
谢同宇漆黑眼睛中的东西,他看不懂。
“那你骑我车去吧,记得,周三给我还回来。”周起赶在他面前补充,“别他妈再跟我说什么不用了,没意思了啊!”
谢同宇盯着他良久,吐出一句话:
“……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谢同宇说谢谢。
他在楼下站了半天,脑子里还是那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