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饮鸩--[二十八]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正文 饮鸩--[二十八]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骨头全化掉一般的没有力气,仪狄微微动了下眼皮,忽地觉察出鼻尖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蹭着她,还有熟悉的小心收敛的气息轻悄掠过眼睫。

小狗。仪狄闭着眼轻笑,鼻尖那份湿软立马消失了。她睁眼,便看见殷泽坐直身子眼神飘忽的模样,细长的指一会儿攥住裤子,一会又搭在方向盘上,慌乱得像是世上没有一个能安放它的地方。

“阿泽。”她唤殷泽,他便转过头来,喉间发出两声缩紧的清咳。仪狄觉得他这样怪可怜的,禁不住揽了他后颈,将一个湿润的吻落在唇角。

“干吗偷偷摸摸地,亲就好好亲。”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不清醒的懒,甜软双唇凑在眼前张合,搅得人心怪乱的。耳尖不期然浮上灼人热意,殷泽强镇下心跳转头,她却已经开了门下车了。

不是说要好好亲吗?他皱着眉,手指轻轻按在唇角,想要捉住这个吻藏进口袋。

车在停车场停了很久,他看仪狄睡得香,不忍心吵醒。坐的时间太长,下车时关节舒展,甚至发出轻微响声。殷泽正关着车门,突然听见身后一道清亮的少年声音。

“姐姐——”

他转身,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抱住了仪狄。

是个穿粉色卫衣的男孩,鹿一样的大眼,笑起来两颗虎牙。他抱着仪狄,开心地说着什么,仪狄没有推开,身体是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

原来她早就是其他人的姐姐了。而他只是她的小狗,开心时逗一逗,大多数时候,大多数时候她还是要做别人的姐姐的。殷泽紧紧抿着唇,看仪狄伸手回抱那男孩,紧紧地。

他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因为从停车场直梯到家门口,仪狄只顾着听那个男孩讲话,根本没空理他。他们挺熟的,言语和肢体间的亲密自然妥帖,像是相识很久的样子。那男孩拎着行李箱,似乎是要借住在这里。

仪狄从没和他说过这个人这件事,可能她觉得没有必要。殷泽越想越烦,他站在仪狄身后,看她和那个人的肩膀靠得那样近,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一把拉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仪狄转头,便看见他垂眼看过来的模样,周正眉眼间是一贯冷肃的神色,可就是让她觉得,他下雨了。

他下雨了,埋在潮重的云里湿漉漉的,想被温柔地拧干,小心地摊开晾晒。可他又不说,什么都不说,只是湿漉漉地靠过来,然后不停地沉默。

就,挺笨的。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仪狄牵着他的手走出去,那男孩却没有跟着他们,而是走向隔壁,进门前还和仪狄说,他想吃苏记的鲜奶凉糕。

仪狄冲他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像鲜奶凉糕。”

待门关上,仪狄一边换鞋一边和他说:“以前在福利院认识的小孩儿。”

殷泽安静了好久,才说,他怎么叫你姐姐啊。

“他比我小,不叫姐姐叫什么?”仪狄觉得他问得奇怪,却被殷泽从背后一把抱住。

“你怎么能当那么多人的姐姐啊。”

他的声音有些闷,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蹭着。仪狄发觉这会儿的殷泽有股别致的乖顺和黏人劲儿,一时有些新奇。

“我还当谁的姐姐了?”

横在腰间的手臂更紧了些。

“谁知道。”

仪狄当然看得出殷泽是醋了,只是觉得他醋的点有些奇怪。唔,大约是他在庄晓诗那种小女孩身上受了刺激,所以现在对年上有了莫名的执念。她难得地生出点要好好照顾殷泽的责任感,握住他的手说:“你和他不一样的嘛。”

殷泽抱着她的手松开了,声音很低地说了句什么,仪狄没听清。于是他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大了些,却还是蒙着雾气。

“抱我。”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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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要求减少接受反馈,所以最近都不会看留言,微博也暂时停用。没编出其他的理由,就还是实话实说。

上一章的剧情微博和留言区都有人讨论,有一些是契合我原有的大纲和逻辑的,我也回复了。但这章写得挺收,我喜欢这种召唤结构的感觉,大家看完后能够形成自己的逻辑和故事也不错,不是只有我这唯一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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