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里应声而动,《阎惜姣》的A角毫无疑问落到了她身上,她就天天找搭档磨戏,演宋江的老生演员秦少春,演张文远的小生演员焦鹏飞,几个人原本都是一个戏校里出来的,筱小云都能叫一声学长,里面纠缠不清的师承关系扯到一起,甚至能称一声师兄妹。
京州市京剧团的风向变了,漂亮温柔的白玉兰无人问津,性格硬邦邦的筱小云倒成了香饽饽。
筱小云一点也不适应,她演戏的时候格外外放,但对于现实生活中的人际关系处理却是十足的外行,总让人觉得她十分古怪。
这天筱小云练完功,就坐在练功毯上,手上把一个电话号码划来划去,脑子里一直转着前几天无意间听到的几句闲话:
“还是筱小云厉害啊,不声不响的就勾搭上了市委书记,这不比白玉兰眼界高多了!”
“看不出来啊,平时这么孤僻,手段一点也不含糊。她那A角,没李书记的指示哪能这么快到手?”
“那句话什么来的?不叫的狗才咬人呢……”
“你听说没有?都说明年李书记要升省长了哪!”
“嗨哪能啊……”
……
这些闲话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倒是李书记……李达康会不会受影响呢?当官的注重政治形象,他那前妻因为贪污受贿进大狱还没一年,要是跟她这个戏子出点什么攀扯不清的事情,会不会影响他升迁?
师父比她敏感,一早听到一丝流言的风吹草动就特意地嘱咐她安心唱戏,不要跟政治扯上联系,师父是大革命时代过来的老人,一身功夫九成折在那场浩劫里面,自然格外忌讳一些。筱小云原本还觉得师父小题大做了,等到自己亲耳听到一些流言,心里就开始乱了。
李达康私人号码就在她手上来回滑动——删?还是留着?
她有些恍惚,一个不留神拨号出去,等到那边接通了,李达康的声音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排练厅里,她才恍然回神,突然有些心虚手忙脚乱地挂断了。
挂了又开始后悔,后悔完了把那头的一句“小筱”来回咀嚼几遍竟觉得有点开心。
李达康显然不是什么含糊的性格,立马就又打过来了:“小筱?”
不等她说话,又问:“刚接通就挂了,干什么?”
筱小云:“……没什么,手滑打过去了。”李书记您看我真没撒谎。
李达康笑了一声:“有事说事。”
嘁……
“有个事要当面问你,李书记什么时候有空?”筱小云咬咬牙,直球发言。
“多大脸呐,筱小云。”
筱小云:……
“工作内容来市政府大楼,非工作内容来市政大院。”李达康那边杂音不少,说完直接挂了。筱小云拿着手机发半天呆,爬起来又开始走戏。
《阎惜姣》一剧换了主演后,搬来了筱小云师父来当艺术指导,前后又改了一些地方,主要保留了“闹院”“杀惜”“活捉”三折,在演唱表演上尽最大可能保留筱派老格调,舞台设计一桌二凳,改了原本乱七八糟的一些所谓“新技术”,算是筱派老戏复排,又算新编剧目,主演筱小云全程踩跷,并以此作为一大票房卖点。
临近年底,剧团又开始送戏下乡,筱小云就带着这出戏跑了大半个汉东省基层,全年的演出也就在下乡之后接近尾声,再就是大年初一的戏曲晚会了。
这种晚会都是省级文化厅牵头,京州市京剧团以及各个剧团各展其能。
京剧团新来的主任一拍脑袋:“就让筱小云去,演《天女散花》和《阎惜姣》。我看阎惜姣和张文远调情那段就很好!”
众人附和:……主任说得对!
筱小云:……缓缓打出一个?
选哪段不好?这段描述阎张两人调情媾和的戏,经过师父的改编,早就不是首演版本的那种小学鸡谈恋爱的尺度了,台下省委看完怕是要狠批文化厅。
主任:那就再改改嘛!
众人:好的领导您开心就好。
通知正式下达之前,筱小云找到团长,费了一番功夫,重新把《天女散花》一段给了白玉兰。
于是筱小云、焦鹏飞、白玉兰三个人在剧场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年(微笑脸)。
下乡演出结束后,白玉兰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看着倒是跟以前一样漂亮,就是不复几个月前的明艳,还是经常温温柔柔地笑着,脸色却是苍白的,看着招人心疼。
修改之后的《阎惜姣》一段保留了大部分词,在表演上多次试探张力与尺度,最后推上舞台的成品,戏词里删了几句露骨的,身段上却是若即若离,张文远捏着惜娇三寸金莲,颇为含蓄节制地开完了一趟车。
台下不少省委看着看着就开始隐秘又高深地笑起来,李达康一张脸却是越来越黑,焦鹏飞捏住筱小云一只踩着跷的小脚时,身边的沙书记笑了一下,刚想转头说句什么,就听到领座的达康书记好像在骂人。
胡琴声音太大,沙书记不确定地问:“达康书记,你刚刚?”
“沙书记,这出戏之前我看过,那时候可不是这样演的,回头我一定让京剧团好好改,剔除这些低俗色情、封建残余!”李达康磨牙。
另一边的老田赶紧打圆场:“达康书记别着急嘛,戏改之后这些都只是艺术形式嘛,我看这样演也不错嘛,多有青春活力。”
“是啊,咱可不能草木皆兵,当年的教训很惨痛啊。”沙瑞金意有所指,点到为止,几个人了然,就此作罢。
……李达康还是觉得这事完不了。
“红云穿颈秋波闪?”
李达康脱衣服的速度跟他雷厉风行的作风倒是十分一致,一面扯着她的衣服一面恶狠狠地复述戏词。
“敢让男演员捏脚?嗯?”
“还摸了哪?背?腰?”
他看哪里只有腰,那男演员都要蹭到胸了。扯开水衣,玲珑玉骰镶红豆,粉粉嫩嫩的颜色颤抖着在空气中立起来,揉两把,入手满团的香腻。
川涧花海蝶翻绕,那处也是娇嫩的颜色,一看便是未经人事,可李达康哪里是什么耐心的性子,扶龙直入,不多时捣弄得春水汪汪汗津津,真个算得香氲钗滑珠髻散。
“你那天想问我什么?”伏在她身上的达康书记忽然问。
筱小云被弄得浑身没力气,软着身子任人欺负,吞下几个娇滴滴的单字,一双腿倒是将李达康的腰锁得更紧了:“没…唔不用问了……”
妖精一样张着小嘴索吻,得逞后又勾着人家脖子,在男人耳边说些艳情的话,小穴里紧紧含着进出的巨物,叫得娇气又淫荡,一点不像初承雨露的模样。
不过是费等多日好时光罢了。
最后一部分戏词来自小剧场京剧《惜·娇》,唔,当真是十分色情的一折,B站就有看
不出意外这就是最后一搞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