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一个周六下午,两点多钟,张剑公司大楼的顶楼宴会厅舞池里,陆佩瑶跟张剑正在为下周的拉丁舞复赛排练,唐明顺跟郑斌两人坐在舞池旁边看着。最近陆佩瑶跟张剑几乎每天下班后都要练两三个小时,周末排练时间更长。唐明顺就负责接送。
在伦巴缠绵浪漫的音乐中,陆佩瑶跟张剑面对面相拥在一起,陆佩瑶一手勾着张剑的脖子,张剑一手搂着陆佩瑶的腰肢,先旋转几圈后,身体分开,相距不到一臂,陆佩瑶细腰扭动,手臂挥舞,步伐婀娜,边舞边退,若即若离的挑逗;张剑步伐曼妙,四肢柔若无骨,身体前倾,向前迈进,热情奔放的追逐。两人在一个回旋之后,陆佩瑶向后倾倒,张剑托着她扭转90度,身体伏低,两人的唇吻在一起,然后张剑将陆佩瑶拉起,陆佩瑶两手勾住张剑的脖子,两人又是一个吻,然后陆佩瑶两手平放在张剑身上,连人一起滑下,跪倒,向后仰倒,平躺在地,张剑一个回旋,从陆佩瑶脚后转到头前,将她从地上拉起,将她的后背贴在自己胸前。两人上身倾斜,头微侧,陆佩瑶抬头,张剑低头,嘴唇几乎吻在一起,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陆佩瑶两手交抱在自己胸前,张剑的两手呈X交叉,从陆佩瑶腰部相交往下在她大腿处叉开五指,两人胯部贴在一起,横向摇摆……
唐明顺坐在舞池旁边默默看着,他有点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人设计了那么多搂抱亲吻的动作,而且很多动作如此亲昵,看见两人的嘴唇胸部胯部时时贴在一起。唐明顺心中十分烦躁。
另外就是,张剑跟陆佩瑶练完舞后,张剑往往会花一个多小时辅导陆佩瑶英语。唐明顺英语水平远不如陆佩瑶,而张剑则是英语差不多等同母语,虽然是英式发音,但是指导陆佩瑶却是小菜一碟。张剑什么单词都认识,还能精细的辨析词义,什么话都听得懂,包括托福磁带里最令中国学生头晕的双重否定句。
唐明顺困惑自己这么陪着陆佩瑶,是不是很多余……
一曲终了,陆佩瑶跟张剑过来喝水吃巧克力,两人都是汗津津的,腿发软,体力不支,彼此倚靠着走过来,张剑随便的搂着陆佩瑶的腰,但是陆佩瑶的裙子是中空的,露出整个腹部,张剑手其实就是直接按在陆佩瑶皮肤上。
两人走近,唐明顺垂下眼睛不语,觉察到唐明顺的不悦,陆佩瑶把张剑的手推开了,但是张剑一面喘气一面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厚毛巾擦汗,顺手给陆佩瑶也擦了一遍,陆佩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懒得动弹,随便张剑给她擦,包括脖子和胸口。
唐明顺忽然站了起来,推开椅子往外走。陆佩瑶奇怪:“糖糖,你去哪?”
唐明顺站住了,强忍心头的刺痛:“已经两点多了,你们也跳不动了,我去给大家叫外卖。”
张剑把陆佩瑶拉起来:“叫到我办公室吧,大家一起走。”
唐明顺走在前面,陆佩瑶没办法,只好靠在张剑身上,走路像踩不下去似的。郑斌问:“你脚怎么了?”
陆佩瑶不好意思:“脚底痛。”陆佩瑶脚上的细跟鞋足有7公分高,跳了整整四小时。
唐明顺叹了口气,回过身来,抱起陆佩瑶。陆佩瑶担心:“糖糖,你这么一直抱我到办公室吗?你抱不动的,把我放下来吧。”陆佩瑶有心脱掉鞋子,又怕伤到脚上那条昂贵的连裤袜。
郑斌走了过来:“我来吧。”
唐明顺恼火:“你凑什么热闹。”
郑斌平静的说:“放心。”手一伸,把陆佩瑶稳稳抱起。唐明顺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到了办公室,陆佩瑶说:“张剑,你先去洗澡,我洗起来慢。”
张剑点点头,进了办公室里间的卧室。陆佩瑶坐在真皮沙发上,把鞋子脱下来,脚上有鞋带勒出的细细的红印。唐明顺拖过一条皮凳,坐她对面,把她脚搁在自己膝盖上,用手给她揉。郑斌皱着眉头在旁边看着。
张剑5分钟后就出来了,神清气爽,体力有所恢复:“陆佩瑶,你去洗澡。”
陆佩瑶洗完后,光着脚坐在沙发上,头发还有点潮,皮肤呈半透明状,五官精致如画,大眼睛清澈如水,三个男人都不时的看看她。
唐明顺柔声问:“脚底还痛吗?”
陆佩瑶点点头:“踩下去就痛,而且小腿酸。”
唐明顺又开始给陆佩瑶揉脚,这下另外两个男人有点看不下去了。陆佩瑶赤裸的双足精美如玉雕,脚趾甲像粉红的贝壳覆盖在雪白的脚趾头上。
“唐明顺,按摩脚不是这样的。”郑斌忽然说,走进卫生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瓶按摩用橄榄油,“我来吧,我刚出道时干的第一份活是在按摩中心做洗脚工。”
郑斌把唐明顺推开,把陆佩瑶脚放在皮凳上,自己拉了条脚凳坐下,然后往自己手上倒橄榄油,抹到陆佩瑶脚和小腿上:“我做这个只做了一年,而且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就凑合凑合吧,反正比唐明顺强。”
陆佩瑶狼狈,郑斌坐得低,可以看见她的裙下风光,她还没穿袜子,陆佩瑶用裙子把腿裹紧:“还是算了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紧张什么啊,你光着身子被唐明顺压在下面我都见过。”郑斌淡淡的说。
另外三个人同时狼狈了。张剑咳嗽了一声。
郑斌给陆佩瑶涂好油后,用手搓揉,直到皮肤吸收,然后开始用大拇指一遍遍的刮陆佩瑶的脚底心,陆佩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好怪的感觉。又痒又痛。”
郑斌也皱起了眉头:“奇怪,女人都喜欢被揉这里,是不是像被唐明顺舔你那里?”
陆佩瑶脸涨得通红,吃吃艾艾说不出话来。唐明顺恼火:“郑斌,你闭嘴。”
“你那天跟她69式,不就是在舔她那里嘛。”郑斌看看唐明顺,嘀咕了句,“过去没见你舔女人那里过,估计舌功也不咋的。”
唐明顺无话可说,陆佩瑶倒静静的回答了一句:“他确实舌功一般。他自己倒是很长,我连一半都含不住,噎得我全是眼泪。69式不适合我们。”
唐明顺快跳起来了:“哦,你为什么不早说啊,我们可以换个姿势。”
陆佩瑶不再说话。郑斌看看唐明顺:“看来你已经没机会了。”
郑斌一只一只的揉陆佩瑶的脚趾头,用大拇指刮着脚趾顶端的皮肤,又摩擦脚趾关节处,每次都是擦到皮肤发热,又痒又痛时停止。陆佩瑶忍不住哼哼起来,多少有点像前戏时的呻吟,唐明顺脸红了。
“我这水平你也哼哼,看来你是没洗过脚。”郑斌说。
“嗯,洗头房洗脚房我都没进去过。这种地方不是只有男人才去的嘛。”陆佩瑶说。
“下回我带你去吧,找个技术好的,让你享受。”郑斌说。
唐明顺无奈:“佩瑶,我再说一遍,郑斌很会勾引女人。郑斌他……郑斌,你自己跟陆佩瑶说。”
郑斌困惑:“要我说什么?说我床上功夫好?很多女人跟我睡过后老来烦我?”
唐明顺咳嗽。郑斌搞不清楚自己应该坦白什么:“我有段日子很落魄,靠跟小姐们睡觉过日子……”唐明顺不置可否,郑斌只得继续,“有不止一个女人因为迷我,后来当了小姐……唐明顺,你到底要我说什么?”郑斌恼火。
唐明顺和张剑的表情微妙。过了半响,陆佩瑶多少有点好奇的问:“郑斌,你跟小姐睡觉挣钱么?那你干嘛不跟富婆睡觉挣钱?岂不是可以挣更多?”陆佩瑶觉得郑斌长得又帅又酷,又是保镖兼司机,很适合傍富婆。
“这个,是因为,”郑斌思考着怎么解释,“我的工作不是自己做鸭子,而是组织小姐们卖淫。”
陆佩瑶吃惊:“你不是张剑的保镖吗?”
“那是因为公安局找我麻烦,我得暂时避一下风头。”郑斌一面回答,一面在陆佩瑶小腿上揉着,用手指按腿上的筋,用手掌拍打腿肚:“感觉好点了吗?”
“好点了,不那么酸了。”陆佩瑶回答,脑子里还在想郑斌的职业,“组织小姐们卖淫,听起来很有规模。”
“还行,但是想做得更大有难度。来投靠的小姐很多,但是小姐们不好管,经常吵架斗殴,每10个就得有一个人管着,弄得我手头经常缺人。小姐们还得有妈咪带出场。能干的那种能带100个小姐的妈咪不好找,不能干的妈咪带不了几个小姐……”
“Good business。”陆佩瑶喃喃的说。
“什么?”
“哦,我是说你经营得好,很有组织能力和管理水平。色情业利润很高,但是在中国不合法,无法成立纪律严明的正式组织,只能加盟式的松散型管理,你能做得这么上规模,很了不起。”陆佩瑶认真的说,“怪不得你跟张剑唐明顺合得来,你是天生的管理者。”
三个男人彼此看来看去,被陆佩瑶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郑斌忽然一笑:“我不仅组织小姐卖淫,还组织男公关为女客户提供服务,安全可靠,服务质量保证,陆小姐有空可以来感受一下。”
“哦!”陆佩瑶脸红到脖子,想起了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孟达说:像满足食欲一样去满足自己的性欲。唐明顺也早就建议过去找鸭子。
陆佩瑶暧昧的态度逃不过三个男人的眼睛,郑斌眼睛里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你也可以试试我,小姐们都抢着付钱上我的床,满足你不在话下。”
唐明顺恼火:“郑斌,你有完没完。”
陆佩瑶静静的说:“你怎么收费?”
郑斌一笑:“对你可以免费。”
陆佩瑶摇摇头:“便宜没好货。这么大力推销,到头来还免费,肯定是实在太卖不出去了,算了,我不用试了。”
唐明顺跟张剑一起放声大笑。
唐明顺想了想,咳嗽了一声:“陆佩瑶,你真想去尝试?你可以去银宫俱乐部找一个叫赵真真的妈咪——你见过她一次的。她手下有几个金牌鸭少,我会跟她打招呼,如果你去,她会给你安排个好的。”
“好的,把她电话号码抄给我。”陆佩瑶说。
唐明顺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郑斌从口袋里摸出个名片夹,翻了翻,还真找到了一张赵真真的,递给了陆佩瑶。陆佩瑶收在自己包里。这下连张剑都惊奇了。
“陆佩瑶,你是气唐哥呢,还是真有这打算啊。想找鸭子啊,这又何必呢,我来给你提供这项服务好不好。咱们现在就可以进卧室去来一场。”张剑笑着说。
“你么,这个建议可以考虑。”陆佩瑶笑着回。
唐明顺脸白了:“你们慢聊,我走了。”
陆佩瑶急,羞愧:“糖糖,对不起。张剑,郑斌,我们别再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了,越说越没谱。糖糖,我太轻浮了,原谅我。”
唐明顺黯然:“不用向我道歉,我管不着你,你当着我的面跟别人调情,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陆佩瑶看唐明顺难受,心里十分后悔,柔声说:“糖糖,别这样。我跟你说实话吧,张剑是正人君子,他对我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句话把两个男人都得罪了。
唐明顺冷笑道:“他是正人君子,那我是无耻流氓,对不对?”
张剑反感:“哎,陆佩瑶,这话说一个男人,算赞美吗?什么叫我是正人君子,凭什么说我对你没意思。”
连郑斌都奇怪了:“张剑是正人君子,你怎么知道?”
陆佩瑶如何说得出口,不由脸涨得通红。
唐明顺心头又酸又痛:“喜欢跟他在一起就明说嘛,我从此不再当电灯泡就是了。” 说完,甩手就想走人。
陆佩瑶急:“哎,糖糖,我说的是实话啊,张剑他……真得很正派。”
三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对望了一眼。唐明顺冷笑一声:“对,我不正派,我又玩3P,又嫖娼。张剑还是纯洁的处男。”
张剑窘:“哦。”
陆佩瑶无奈:“好吧,唐明顺,是你逼我说的。你哪次抱我或者吻我不冲动的,虽然一共都没几次。张剑这么天天跟我排练,人家一直心静如水。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三个男人忽然都脸色大变。陆佩瑶惊疑的看看他们:“怎么了?”
三个男人齐声说:“没什么,你脚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