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照旧是周傅云先在床上躺了下来。
给袁月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袁月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故技重施，在他床头蹲下了。
周傅云没动。
她又等了一会，他还是不动。
袁月伸手扯扯他的被子：“喂，别装了。”
无奈，周傅云睁开眼睛：“又怎么了？”
“我睡不着。”
“你还没睡呢……”
“太精神了。”
周傅云伸出手掰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小姑奶奶，都一点了。明天可是九点的飞机，我们怎么六点也得起。我是无所谓，你起得来吗？”
“我可以不睡。”
？？？
“不睡那你想干嘛？”
袁月跟他打哑谜：“你觉得我昨天想干嘛？”
周傅云不接话，翻开被子要下床：“我有点渴。”
袁月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活像个小流氓。
“嘿嘿，你是不是欲火焚身才渴的？”
周傅云实在想不到她能说这种话：“怎么了你，上头了？”
她点点头：“是有点上头！”
一不做二不休，袁月亲了周傅云，嘴对嘴那种，头发盖了他一脸。她美名其曰：解渴。
周傅云不肯让她撩拨，使了点劲，捏着侧腰拉开她。
二人在暗处对视了一会，差点把袁月的胆子看得缩回去一半。
剩下一半胆子，汇成一句：“干……嘛？”
“袁月，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
“上次在庄园里，也是故意的？”
她敢作敢当：“故意的。”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这话让袁月起了叛逆心，周傅云有什么资格管她？
她不管不顾，又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第三次，怎么了？”
周傅云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心跳却出卖他的想法。
袁月趴在他胸口，捂住他的左心房：“你心跳为什么会变快？”
周傅云看着她，控制不住，一下快过一下。
“傅云哥哥，你心跳太快。”
她不罢休，伸进他的睡衣，冰凉的手心贴在他滚烫的肌肤上。
周傅云一把关了旁边的壁灯，翻身把袁月压在下面。
袁月还想说话，让他捂住了嘴。
他跟她咬耳朵：“事不过三，睡觉！”
他这招床上的擒拿术，让袁月动弹不得。
她装死装了一会，等周傅云松开一些，立刻挣脱出一张小脸，问个不停——
“你不喜欢我吗？”
“跟我接吻不舒服吗？”
“摸一下能掉块肉？”
“什么都不让干，那你天天勾引我？”
周傅云本来还皱着眉，倏地笑了：“谁勾引谁啊？”
袁月很委屈：“我可勾不着您，太难了……”
“真的喜欢我？”
“喜欢。”
“那以前呢？小时候。”
袁月拍马屁：“也喜欢的！青梅竹马嘛~”
他没想象得开心，反而一问到底：“那是以前喜欢，还是现在更……”
“螺旋式上升。你今天不要让我跌回去好不好？”
周傅云足够克制了。袁月的一招险棋，让今天过分脱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已经说了太多，再无话可说。
袁月感受他的呼吸起伏，最后覆在她的唇上。他们十指相扣，陷在床铺里。
好像一个黑色的旋涡，把他们都吸了进去。
袁月突然发现，她已经不大回忆得起太多周傅云小时候的样子。往事种种，越来越模糊，最后都被他如今的万千风流取而代之。也许是现在的周傅云太难搞，太捉摸不定，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
他们晚上用了同一只牙膏，气息如此相融。
周傅云压在她身上，肌肉缓慢地收紧，轻易地就让她松开牙关。
舔舐舌头的时候，袁月甚至听到那种饱含情欲的唾液胶黏的声音。身下的床好像都消失了，自己是躺在周傅云的臂弯里，他们一起漂浮在天上。春风往哪里吹，他们就往哪里去。
这个吻的时间之长，之温柔，让袁月晕晕乎乎，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周傅云舔舔她的嘴唇，低声笑她是小猪。
他搂着袁月，维持这个姿势许久，末了才试探她：“袁月？米粒儿？”
没有回音，她睡熟了。
周傅云凑到她耳边说：“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