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欲女苏香香--5,杜江,年少

正文 欲女苏香香--5,杜江,年少

家奴身上大多盖章刺字,以表示是属於主人的财富,吃住用具比仆役优待更多,府内专门养着家妓,若是家妓生养下婴孩还会有打赏,只不过一世为奴,子孙也都入了奴籍,若是被主人发卖则会当做牲畜,下场无比凄惨。

多金看着洗刷干净的两名男子,两人身体强健,长袍绷紧隐隐露出一块块肌肉的形状,加之头发披散在肩头倒更增几分风流态。

满意的点点头,小脸严肃认真,精心叮嘱:“以後你们在外院的名字也不能用了,等见了主母,伺候得当,自然会赐给你们名字,若主母问起旧名,断不可说,否则失去恩宠别说我没提点。”

两人忙不迭应下,各自分了房间,从此不必再与其他奴仆同住同食,多金又叫管事的通告府内上下各个院子,两位内侍的身份虚虚定下,只等主母赐名赐下信物又还会另有一些繁杂程序。

在这个时代,社会人民分为四类,乃是“士农工商”,其中治国的人才“士”排在第一,也就是当官的最大。农业生产者仅次於当官的,民以食为天嘛!工匠第三,负责买卖经商的人身份地位最低。轻商而重农,国家律法更是把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规定商人身份低贱需缴纳重税,医者不许穿色彩明艳和花里胡哨的衣服否则属於伤风败俗,农民不许荒废田地,不然抓到都是大罪,黑色是一种高贵的颜色,朝服是墨蓝色,越是位高权重服饰颜色越深,凤袍就是黑色,所以一般人见到身穿黑色锦衣者都是毕恭毕敬。

一辆马车并一队快马加鞭的官兵,连夜赶路。

路过驿站,领队下马,请示马车里的人:“少卿大人,没日没夜赶路马也累了,卑职建议不如进驿馆补给些干粮和水,再换几匹脚程快的好马。”

许久马车里的人才出声,带着难易察觉的沙哑,淡淡的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自然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连日风餐露宿,辛苦众位,今晚宿在驿馆吧。”

官兵大喜:“是,大人。”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锦衣面貌俊美眼神冷酷的男子,路过的民众不知道这是哪路大官,纷纷跪了一地,头也不敢抬!

男人习以为常: “都起来吧!”

第二天,官兵在杜江歇息的房内半人影都没找见,桌上端正放着一封信交代部分事宜,落款是大理寺少卿杜江,人已连夜赶回去了。

官兵甲愣了半响,赞叹道:“少卿大人这份敬业简直古今第一人。”

官兵乙感动:“少卿大人数次过驿馆而不入,这次宿在驿馆只怕是看兄弟几个太累。”

官兵甲乙丙丁卯一齐热泪盈眶:“少卿大人太体贴人了。”

全体官兵把之前不能睡驿馆只能睡野外,内心对少卿大人的牢骚和恶毒的诅咒忘得一干二净。

这次杜江重查旧案,原本就是人证物证俱全,铁板钉钉的事,说是查案不过是走过场,翻案的可能性为零,就这样才麻烦。

杜江连夜赶回来的时候,在刑部受刑的两个犯人已经不小心死了一个,两个犯人一个叫吴云筑是个秀才看着斯斯文文,一个叫李忠经商精明型,死的是吴云筑,提到此人施刑官直摇头。

“这男人简直就是一心想寻死。”

吴云筑一死,被判死刑的李忠立刻推翻前面所有供词,说自己根本没胆子杀人,还供出药店老板配错药,他买药分了几个药店一个药店买三五样,杜江也的确查出是药店老板偷工减料,把药方上另一种类似的草药混在其中,混合熬制出的药物方才致死,仅偷工减料也不是大罪,其主家出面缴纳罚款把人带走了,这边李忠派人拿银钱上下打点,把刑部逼慌了,烫手的山芋丢还给大理寺。

跑这一趟,来去花了半个月,查出来的结果还跟之前一样,两男争夺一女的戏码,女子名叫孙丽娟,二十岁,比苏香香还小上一岁多,精通琴棋书画,能歌善舞,可说是不可多得的佳人,十四岁及笄搬出主家自立门户,很快收了两名入幕之君,就是吴云筑和李忠,吴云筑虽无功名在身,胜在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风度翩翩又能说会道,很是讨女人喜欢。李忠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年纪轻轻家财殷实,打心眼里瞧不起吴云筑,又因瞧出孙丽娟对一个百无一用的秀才用情渐深,便时常耍手段整吴云筑。吴云筑心不在商不代表他脑子笨,吃了亏只稍微在孙丽娟面前几句言语,孙丽娟就没什麽好脸色给李忠看,李忠哑巴吃黄莲只能把受到的气发到吴云筑身上。

李忠在吴云筑水壶中下了药,却不想孙丽娟口渴误饮当场断了气,两个人一起抓了起来,经过审讯吴云筑大呼是自己害了孙丽娟,後来又承认自己知道壶水有毒,这便等於与投毒同罪,与投毒的李忠一起交由刑部发落。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数次调查当时的目击者共执一词,道吴云筑抱着孙丽娟尸身哭得肝肠寸断,数日不离不弃直到被捕快抓走,断不会害此女性命,而对李忠的评价皆是忠厚实在,虽然嫉恨吴云筑却实在没理由取其性命还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後来事情闹大了,大理寺接手这件案子,吴云筑并没有直接害死孙丽娟的动机,偏偏死的却是吴云筑,导致没法子结案。

直接投毒者虽是李忠,但那药黑苦,一般人含一口绝对马上喷出来,根本不会喝到毒发身亡,孙丽娟只怕是长期夹在两位爱郎中间,心苦想不开,因此自寻死路落入黄泉!

这案子的结局何其凄惨,又同杜江与花瑞源之间何其相似!

杜江深叹,庆幸还好自己尚未铸成大错!

杜江游弋官场多年,练得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深得同僚敬重,平素给人的感觉冷酷无情,从来没有人见过杜江生气的样子,也从来没有人见过杜江伤心的样子,这个人从小到大,面对每个人都没什麽特别的表情。

十四便通过岁试进学也就是秀才,次年通过科试,不到十六岁便中了举人,在乡里曾名噪一时,明白树大招风,没有进入殿试,直接分配到大理寺,官职是实打实的凭能力一点一点做上去的。

国家规定女子十四岁及笄後可自由与多名男子婚配,若到20岁未婚配,官府会派媒人上门替其联络适婚男子,不得拒绝。而男子一般打小就开始培养谋生能力,十八岁後脱离本家自力更生,若是没有一定的实力等於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杜江这等才貌双全能文能武的男子按理说该娶妻生子,也许是因为查过太多案子见多了生死悲喜,养成一副不冷不热的性子,对什麽人都看似热络实则冷淡疏离,也没人愿意碰这个软钉子,二十七岁时仍旧孤身一人,直到遇到苏香香,才有了这辈子唯一一次想结束单身的冲动。

说起来杜江与苏香香还有一段旧缘,那是杜江中举回乡时,众乡里大摆宴席为杜江庆贺,一眼一眼望过去都是说不上熟悉的陌生人,一口饮尽杯中酒,心中无悲也无喜。

骑马到一座湖边,牵马沿着杨柳岸边散心,只有杜江自己知道为何情绪低落,──天下之大却心无所系。

一旁有男女嬉戏打闹声。

“师兄,我跑不动了,你等等我呀。”6岁左右的女童追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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