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他还挺厉害的。”
陶瑶咽下最后一口鱼肉，跟对面的李维参分享今天朱振明给自己留下的印象。
李维参似笑非笑，把手里剥好的虾放进蘸碟，“就因为他说你的问题有意思？”
陶瑶讨厌他的表情，觉得这是在嘲笑自己，夹过虾肉反驳道：“才不是！”
她放下筷子，掰着手指细数。
“他能在三十几岁就评上副教授，说明学历和学术很厉害；作为四十岁的男人，身材挺拔，没有啤酒肚，说明他平时比较自律。”
李维参低头摸摸硬邦邦的腰间，“我也挺拔！”
陶瑶白他一眼，摇着手指拒绝李维参的碰瓷行为。
“不一样，不一样。他们这种‘文化人’，跟我们不一样。”
“我们”一词成功取悦了李维参，他乐滋滋地继续剥虾，“还有吗？”
“嗯！”
“最重要的是”，陶瑶一本正经，“他居然没秃头。”
“噗~！”
嘴里的茶水喷出。
这是什么评判标准？
陶瑶坐他对面，惨遭茶水洗礼。“你干嘛！把我弄湿了！”
一边抱怨，一边拿纸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脸颊，“你也太不稳重了。”
嘟着嘴抱怨，低头发现自己T恤遭了湿了一块，斑驳透明。抬头使劲瞪了李维参一眼，“衣服都湿了。”
李维参讨好地坐到他旁边，赔笑拿着纸巾想帮她。
“别擦了，回去！我要洗脸换衣服。”
回到酒店，陶瑶没理李维参，一头扎进洗浴间，待了四十分钟才穿着浴袍走出来。
李维参怕她还在生气，从沙发另一端挪过去，拦着香喷喷的陶瑶没话找话：“你说接下来就都是这个，呃，头发浓密的副教授给你们培训了？”
陶瑶用手指梳着头发，摇摇头：“不是，只是这个星期。”
拿走她的手，李维参轻按着她的头皮。
“唔。”
陶瑶舒服得叹气，往后倒在他臂弯里，半垂着眼皮看电视，小小声地说：“我也不是在意这个老师，只是好奇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他。”
“而且感觉他很聪明，我很崇拜聪明的人。”
李维参低头亲亲她的没眼，“怎么办？我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陶瑶声音越发小：“才不是。”
李维参嘴角弯起来，效益掩饰不住。
陶瑶继续开口，“你就没有头脑。”
……
李维参面无表情推开陶瑶的头。
“嗯？不按了吗？”陶瑶眼神迷糊地抬头看他。
“我要洗澡。”
“不让你去！”陶瑶扑上来，把李维参压倒沙发上，“要摸头！”
“不行，我要去洗澡了。”
“你也不准睡，吃了饭不可以马上睡。”
“去靠墙站着。”
李维参握着她肩膀准备推开，整个人冷酷又无情。
“不要不要，我就要摸头！你给我摸。”陶瑶双手双脚缠他缠的死紧，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拱来拱去。
“不能给你养成哄睡的习惯。”
听出李维参话里已经有一丝动摇，陶瑶再接再厉，从他胸前抬起脸：“我今天好累哦，哥哥你帮我按头皮。”
“叫哥哥也没用，不许赖皮！”李维参说出的话已经带了几丝笑意。
“那这样呢？”陶瑶用力亲了李维参侧脸。
李维参笑着撇开脸，“不行，你这样对……”
“那这样呢？”陶瑶亲到他的下巴。
“不可以。”
“这样呢？”亲上嘴唇。
“不可以。”
“要这样才行。”
含住她的嘴唇，伸出舌头舔舐，他给陶瑶示范。
许久之后，“学会了吗？”
李维参用拇指揩拭她唇上湿润，“以后要按这个标准表达你的诚意。”
陶瑶把头藏到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问：“那现在可以摸头了吗？”
李维参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力道适中地按抚。
不过几分钟，怀里的人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尽管知道这样对她健康没有益处，但李维参硬不下心肠来叫醒甜睡的陶瑶。
就一次也没关系，他想，毕竟她说自己累了。
陶瑶这一觉睡得安稳，其实同李维参重逢以后，她大多时候都是睡得好的，即使再梦到过去的事，也不会再惶惶难安中醒来，然后满心的不甘。
闹钟响起来时，她已经睁开眼一会儿了。
但她没有起，而是侧躺撑着头看李维参，他仰躺双手双脚老老实实地放得规矩，微微张着嘴巴，显得有点傻气。
陶瑶转身关掉闹钟，拿着手机去洗漱，当她涂好防晒来到床边的柜子找衣服时，李维参还是那个姿势，不过眼睛已经睁开了。
“今天几点下课？”
陶瑶脱掉身上的浴袍，套上一件黑色的内衣。
“应该是以往的时间，今天我不去凑热闹了。”她手伸进内衣里调整副乳，“今天不是说好去看电影吗？”
“唔。”李维参转身朝她这边，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胸脯。
陶瑶大方地只面向他，故意摆了几个性感pose。
李维参被她逗笑，哑着嗓子开口：“我今天下午要看报表，可能要晚点来接你。”
“那换我去找你好不好？”
“我也好久没去TC了，而且我记得今天张斯冉要去你那里上课吧？”
李维参打了个呵欠，“我和他把时间调整到中午了，他最近下午都有约会。”
“有约会？！”
陶瑶扑到床上，“他有女朋友了？！”
李维参放下捂这嘴的手，把手里的潮气擦在陶瑶头发上，满脸幸灾乐祸：“他爸妈给他安排的相亲。”
陶瑶一听到“相亲”这两个字，就想起自己过去这一年的经历，不禁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从床上爬下来，内心为张斯冉祈祷。
“其实张斯冉条件不差，不知道张伯伯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李维参不关心这个，闭着眼睛又要睡过去。
“你下午怎么去找我？”
“地铁。”
李维参打了个呵欠，嘱咐道：“那你要小心色狼。”
强撑着睁眼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睡过去：“今天穿得好看。”
陶瑶看自己身上的九分牛仔阔腿裤和中袖针织衫，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