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寂静无声的夜里连一丝月色也无,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候。沈义一身黑衣打扮,蹲在院子后门口听了半晌便翻进去了。
今日白天时假作问路借水走进了这院子,探明了这屋里摆设,又见仅一个小丫头伺候着此间主人,沈义心痒得不行,当即决定不过夜马上动手。
先把住在厢房碍事的小丫头迷得结实了,这才慢慢地往主屋里放迷烟,放到一半沈义估摸着差不多了才贴着门进去。
屋子不大,绕过屏风后就是姑娘家的床铺了。纵然难掩激动,沈义还是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屋里的家什,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正要去掀那床帐看俏美人的睡颜,不提防一道掌风从脑后袭来,沈义忙把头一偏,身形一转被拍上左肩,给扇到贴墙边了。
猛抬头,日间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人正神色微恼地瞪着他,似乎正在为白天发的善心引来的中山狼后悔。
沈义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没想到这漂亮姑娘竟然一身武艺傍身,难怪敢独居在街坊之中。他要是在姑娘香闺被捉个正着,岂不是立时要现出原形?双方不过一个对视,一个起身就撞开窗户往外逃了。
周玉怎会让这淫贼顺心如意,羞赧之下她一鼓作气追出十里把眼前要逃之夭夭的案犯给暴打了一番。
沈义自傲于来去去风,拳脚功夫却只是一般,眼前这姑娘气急攻心一柄长剑赫赫声威,直打得沈义伤痕累累、内力耗尽才给了一息缓声。
沈义这下明白自己招惹上祸事了,纵横花海无往而不利不仅凭着来无影去无踪的一身轻功,还有一副天生风流倜傥的好模样,便跪在地上神眼凄楚地求道:“某为女侠仪容倾倒才犯下大错,求女侠饶这一回,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周甜脸若冰霜,只开口问道:“隔壁那丫头怎么了?”
“只下了迷药,保管明天一醒就没事了,求女侠念在某初初犯错饶了我吧!”
听了他的话周玉不但没放人,剑一横直指向沈义脖颈:“你叫什么?”
沈义吓得一哆嗦,心道这是不肯放过了:“沈、沈义”,脸上更添谄媚:“女侠天人之姿,令人见之忘俗,实属不是在下能自控啊!”
“那还是我的错了?”
“不敢不敢,是在下孟浪。”沈义见这女侠油盐不进,无奈低头思索对策,神眼一瞥腰间,要是这女的真不放人,哼!
这头周玉却是不耐烦了,还没等沈义反应过来便点了哑穴,收了剑提着人回小院去了。
沈义心里惴惴不安,莫非还要交给官府?不妙,这头沈义沉心调息解穴, 周玉把人绑了扔在了小榻上。点来烛火,明黄色灯光下才看清这小贼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上下,生得一双朗星明目,只现下面上添了几分惶恐,不知今天要落得如何下场。
周甜打来水,剥开沈义外衣,处理了刚才无情留下的剑伤。沈义还不能说话,眼睛只绕着周玉转,见她没下死手还给上了药,心里一松。
但见周玉吹熄了小烛,却没回自己床上,伸了一根手指进沈义嘴里搅弄,站在下榻前盯着沈义微有不适的脸。
眼前这男人她认识,住在街头客栈里,才半月不到就在这片街坊打出了名头,见天地往外洒甜言蜜语迷惑女人,要是这时他能发声,靡靡之音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