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余一正在床上赖着打滚儿，昨晚方案写到半夜2、3点，谁知道雷打不动8点就醒了，叫了个外卖就赖在床上刷手机。
所以当顾明远看到余一的时候，她只是打开门露出头来，身体都藏在了门后面，因为她只穿了一件短袖大t恤在家当睡衣，想着是来接外卖也没换衣服。谁承想，来的是顾明远。
门外的顾明远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看到余一探出来的部分，下腹又是一紧。顾明远发现最近见到余一的几次，她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而今天却是呆呆萌萌的，有点高中时的样子了。
“嗯，我住在你楼下，刚才发现卫生间里有点漏水，所以上来看看。”顾明远见余一不说话，扯了个笑容，“方便我进去么？”
“不方便。”余一下意识的回答，但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又补充了句，“稍等我换件衣服。”
门没有关上，而是虚掩过来了，顾明远站在门外等候，脑子里却全是关于梦的黄色废料。他深呼一口气，不能再想了。
再打开门的时候，余一穿着睡裤和短袖把顾明远迎了进来，两个人一同到卫生间检查了一下，发现是马桶后面的一根管子没有拧紧，顾明远回家一趟把工具箱拿来，帮她把漏水点修好。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漏水了，”顾明远出来的时候，就看余一对着一大包外卖放空，“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吃早饭？”
“我只是叫多了而已好么。” 余一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从厨房里拿了两副餐具过来，顾明远帮着把外卖一个个都拆开摆好。
顾明远一边给余一盛粥，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她，感觉两个人挨着坐下，又穿着睡衣，很想新婚的小两口。
“吃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余一填了一个虾饺在嘴里，感觉脑子又开始转动了，咬着筷子尖转头问咬着包子的顾明远，啧，高中的时候他吃饭可没有这么斯文，快的令人发指。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邻居了啊？我记得我楼下一直是空着的啊。”
“早就买了，装修好之后一直没住而已。”直到看到你住在这个小区才搬过来的啊，当然后半句顾明远是不会说的。
余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索性就不说了，继续吃饭。
“你还记得倪怀州么？”
“嗯？”余一想了想，好像高中有这么号人，“记得，怎么？你们还有联系？”
顾明远摇摇头，“前一阵在外面遇到打了个招呼，样子倒是没怎么变，但和高中完全不一样了。”
“你还能认得出来啊，我在街上完全不敢认，太久没联系打招呼也会很尴尬吧。”
一问一答，在顾明远的引导下，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倒还算可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让她觉得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曾经对他的爱慕已经被遗忘了，坐在对面的只是一个旧相识而已。
之前也无数次肖想两个人再次相遇的画面，对方十分悔恨当初没有和她相恋，这样她心中报复的快感才能弥补多年前被拒绝而受伤的自尊心。但此刻却十分平静，执念凭空消失，坐在对面的老同学如此亲切，让她怀疑当初的告白是否发生过。
余一勾勾嘴角，想到这里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平常最讨厌的收拾餐桌也变得没那么恼人了。
“其实我，前几年就结婚了。”顾明远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余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刚整理好的垃圾掉在了地上。
有妇之夫不戴婚戒，想干嘛？她想。
完了，还是不可以。
余一闭了闭眼，好心情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