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刺耳的喇叭声从后面传来，文凯安猛地清醒过来，愣了一秒赶紧坐直，深呼吸两下才发动车子。
左宁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只嚷嚷道：“这里不是不让鸣笛吗？好吵。”
“是啊，挺吵的。”文凯安脸上带着微笑，心跳却还没平复过来，心里一阵发虚。
要不是那道声音，他刚才只怕就做了一件会让他们彼此都很难堪的事了。她现在喝醉了，他要真那样就是乘人之危，该为他所不齿的。
可是，心里又莫名有点小失落，明明都那么近了，就差了两秒。
左宁继续嘟囔了几句，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渴了，想喝水。”
这模样简直就是个跟他撒娇的小孩，文凯安见了，眼神又不自觉地柔和几分：“车上现在只有矿泉水，大晚上别喝太凉的，先等等。”
前方不远处的街边有家甜品店还在营业，他把车开过去，说了句“等我一下”便下车走进店里，没多久就抬着杯东西出来递给左宁：“热牛奶，酒后可以适当喝一点。”
一听到“牛奶”两个字，左宁立刻一副要吐的样子，把整个身子都往后缩，紧紧贴在座椅上，不断摇着头：“不要，我不要喝，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个。”
“怕？”文凯安有些不解，“这个对你来说也很可怕？你会过敏？”
“当然可怕了，我连去超市都要绕着冷柜走。”她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小时候妈妈说我太瘦了，营养不良，就总是逼我吃一些我不愿意吃的东西，特别是这个牛奶，天天都要喝，我都要吐了，我不要我不要，你快点拿走。”
看她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文凯安轻声笑了笑，正准备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抬眸认真看着她：“你刚才是不是说要我负责？要我帮你迈出那一步？”
左宁乖乖点头。
他右手一抬，将杯子往前送：“那就把这个喝了，这算是第一步。”
左宁简直委屈得要哭了：“干嘛要逼我喝？我不喜欢！”
“我现在就在帮你迈出那一步，帮你把害怕的那些事情一点一点去克服。只是这么件小事你都不愿意去尝试，那其它事要怎么办？相信我，这个绝对没有你记忆中那么可怕。”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轻柔：“乖，听话。”
左宁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那我陪你怎么样？你最害怕喝牛奶，我最讨厌吃草莓，刚才我看到里面有草莓味的甜点，我现在去买，我吃甜点，你喝牛奶，要难受也是我们一起难受。”
不等她回答，文凯安就又折身进了店里，很快拿着个小盒子出来，在她面前扬了扬：“我全部吃完，你喝两口牛奶，如何？”
他表情认真而诚恳，眼神温柔，左宁看着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于是在他毫不犹豫地把甜点吃完之后，她也在他的注视下极其勉强地仰头喝了口牛奶。
入口甜甜的，温温的，完全不似记忆中那般让人恶心，反而让本来有些辛辣干涩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左宁愣了愣，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杯子，确实就是她一直厌恶的那种东西。
文凯安笑笑：“怎么样？是不是完全不可怕？其实很多东西你不敢去面对，只不过是你抗拒得多了，自己给它附加了太多恐怖的幻象。就像这个，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杯牛奶，你又不会过敏，有什么好怕的？”
左宁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过了片刻又慢慢抬起杯子喝了一口。
“有点甜，还能润嗓子。”她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残留的牛奶。
这动作看在文凯安眼里，又是莫名地诱人。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突然俯身过去，轻轻含住她的唇。
她的嘴唇软软的，湿湿的，上面还残留着牛奶的甜味，他用舌头舔了一圈，有些不满足，便试探着撬开她的牙齿。
左宁本就没完全清醒，这下脑子更是混沌一片，只能凭着本能张开嘴让他肆意品尝。
文凯安双手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舌头一点点深入，不断汲取着她口中甜蜜的津液。
他的舌头居然是草莓味的，好甜。
这是迷迷糊糊的左宁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于是她也主动伸着舌头舔他舌尖，与他互相追逐嬉戏，抵在他胸膛的手也从衬衫里探了进去，抚摸着他温热的肌肤。
文凯安明显感觉到下腹某物正在苏醒，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身体却又舍不得她的味道，依旧认真舔弄着她的舌。
冰凉的手在他胸膛到处点火，让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直到她指尖触到他敏感的乳头轻轻揉弄时，他才浑身一颤，猛地推开她。
左宁眼神迷离，看上去像是不满：“怎么了？”
“没事。”他不住轻喘着，声音沙哑，“我怕我……控制不住，会伤害你。”
“那你干嘛还吻我？”
“我……”这让他怎么说？情不自禁？一时冲动？
他还在犹豫中，就又听她懵懵懂懂地问：“你接吻的时候怎么不摸我胸？刚才有点痒，不舒服。”
文凯安只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噌”一下炸开，要不是他向来自制力惊人，只怕此刻已经放倒座位，将她狠狠压在身下了。
“你喝醉了，我不能乘人之危，刚才……抱歉。”他努力平复着情绪，坐回驾驶座重新开车上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左宁似乎还是不太满意，歪着脑袋认真盯着他，打量了好半晌才喃喃道：“你长这么帅，怎么吻技这么烂？”
文凯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第一次，没经验。”
“哦。”她点了点头，过了许久又突然来了一句，“原来是初吻啊，不过还挺舒服的。”
文凯安觉得，他今晚可能要疯。